葉雋本是懶懶靠在沙發上,聽她把自己當蔣蘊的男朋友,不自覺坐直了身子,唇角勾起,“所以,您還滿意嗎?”
文雅面無表情地道,“和她爸爸比差遠了。”
聽見她拿自己和「岳父」比,葉雋莫名有些緊張,舔了一下唇道,“請您指點。”
文雅嗤笑一聲,“你們不都分手了嗎?我還指點你做什麼?”
葉雋淡淡道:“也就是暫時的鬧鬧矛盾而已。如果有您的指點,說不定我們會更快的和好。”
“你們和好了對我有什麼好處?”文雅端起咖啡杯,將里面還剩下的小半杯液體倒在了垃圾桶里。
葉雋沉著眉眼,凝視文雅的舉動,不自覺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。
這女人的神色,說的話和行為舉止看著貌似不太正常。
“怎麼,我女兒伺候你這麼久,好好的黃花大閨女就這麼被你糟踐了,你不應該做點事情來彌補?”
葉雋聽著她說話的語氣和用詞,看似為蔣蘊打抱不平,實則一點都沒有尊重過她,手指不自覺捏成了拳頭。
“你想我怎麼彌補?”
文雅笑了笑,“十億。”
說話間她掏出手機,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。
葉雋猜測她大概是在錄音。
“她最初跟你的時候,因著新鮮感,值二十個。現在,我猜你也玩夠了,所以與你打個對折,沒多要吧。”
葉雋伸手,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,胸腔因為生氣而劇烈起伏。
這他媽的什麼人啊,配以他「岳母」的身份來和他要錢嗎?
他忍住怒氣,問她,“給了錢以后呢?”
文雅怪笑了一聲,“當然是告訴我的好女兒,她找到了一個好男人,和她爸爸一樣的好男人。”
葉雋伸手在眉骨上重重捏了一下,再抬眼,目光里帶著警告,“我給你三十個,從今以后你在蔣蘊面前消失。如果你同意,三天之內,錢匯到你的戶頭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文雅笑了起來,笑得眼尾氤氳起水汽,她拿紙巾擦了擦眼角,興味地盯著葉雋,“我們母女果真是天生的狐貍精啊,這麼輕易就能迷了男人的心竅,蔣南風是這樣,你也是。”
葉雋沒說話,兩側腮幫子因牙關用力凸了起來。
文雅似是對他的表現很滿意,笑了幾聲后,聲音回復平靜,以長輩的口吻道,“放心吧,我找你要錢也是想看看你對她是不是真心,這樣我離開的也安心。”
葉雋一雙瑞鳳眼瞇的狹長,眉眼間的郁氣讓他整個人散發著危險的氣息。
“我不管你什麼目的,總之,拿了錢你就消失,我不希望蔣蘊因為你而傷心難過。”
不知道被葉雋話中的哪一個字刺激到了,文雅剛才恢復平靜的臉又扭曲起來了。
“你以為我不知道嗎?這些年她過得比誰都好,之前有溫家那兒子照顧,現在有你,還有我那文家的侄子圍著她轉,她有什麼資格不高興?她憑什麼不高興!”
葉雋不奇怪她為什麼會突然發怒,這個年紀的女性情緒不穩定正常。
他的關注點在于,這個女人的思維模式和說話的邏輯,越看越不像是一個正常人。
必須盡快打發掉,不然,誰知道她發起瘋來會做出什麼事情。
“多余的話不必再說,你如果同意,我現在就找人擬合同。”
文雅勾唇,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,“我當然同意。”
“稍等。”
葉雋起身,大步走了出去。
白荼一直等在外面,看著葉雋那黑得發沉的臉,心里為他鳴不平,可又不知道怎麼幫他。
沒一會,她看著葉雋手里拿了幾頁紙回來。雖然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,但肯定是對他不利的東西。
憑什麼都分手了還要來禍害葉總。
她牙齒死死咬著下唇,沒注意竟咬出血來。
……
文言陪蔣蘊到了義懷律師事務所,成律師與蔣蘊說明打官司的相關事宜時,他退到一邊,給葉雋發了個消息。
【什麼情況?】
葉雋很快回復,【已解決。】
文言挑了一下眉,不太相信姓葉的這麼輕松就能搞定他那個小姑姑,不過他沒說再多說什麼。
他的職責就是保護好蔣蘊,其他的,他不管。
成理給蔣蘊的建議是先私下與蔣家那兄妹倆見一面,能和解最好,畢竟親戚一場,一筆寫不出一個蔣字。
蔣蘊卻說,沒有和解的必要,直接起訴,打他們個措手不及。
成理見她心意已決,也只能同意了,他這些年手里掌握的資料很齊全,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去法院遞交起訴狀。
蔣蘊點頭,朝他鞠了一躬,“一切就拜托成律師了。”
從律所出來,蔣蘊想去找丁悅一起吃午飯,叫文言去忙他自己的事,文言吵著要和她一起。
蔣蘊拿眼斜他,“你不對勁,干嘛總是跟著我?”
“以前你有男朋友,沒我這個當哥哥的什麼事,現在好不容易你單身了,哥哥不是想多和你待一會嘛。”
“真的?”蔣蘊眼里都是不信任,之前即便她和葉雋在一起的時候,她這表哥也是想見她就直接殺來了,從來不管葉雋在不在的。
文言知道這丫頭敏感的很,怕再堅持叫她懷疑,又想著葉雋說事情已經搞定了,笑道:“你要嫌棄你哥,就直說,我不跟著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