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雋停住腳步,很認真地看著他,“你的經驗若是有用,你怎麼現在還沒成功?”
在殺他的人誅他的心方面,葉雋從來沒叫他失望。
行,你不仁,別怪我不義。
沈云蘇站直了身子,表現得比他還要認真,“說實話,我覺得你沒戲了,她都把你看得透成這樣,你根本就沒有挽回的空間了。”
這話的殺傷力是真的大,葉雋感覺他的五臟六腑直接被刺了個對穿。
沈云蘇說得對,好像真的沒什麼挽回的空間了。
他對她的好,不過是送她房子,給她不限額的黑卡,往她的銀行卡里存八位數的存款。
這不算什麼,因為他有錢。
而白微時一而再,再而三地算計她,惡心她,他不僅什麼都沒做,還責怪她無理取鬧。
如今,他倒是終于出手收拾了白微時,卻還叫她看出來,他不是為了她。僅僅是咽不下那口被人愚弄的惡氣而已。
葉雋心口發悶,大概是心臟跳動的頻率太快了,有點窒息的感覺。
沈云蘇本想乘勝追擊,報了當年被他嘲笑是「大情圣」的仇。但見他面色有些發白,就不太忍心了。
“這事咱不能急,咱們得從長計議,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被人甩,很痛苦,但是,你這麼有錢,吃點愛情的苦怎麼了?”
葉雋沒接話,眼看著蔣蘊和程寄北那父子倆消失在一樓大廳,喃喃道,“這事不能等,多一天,不對,是多一個小時的變數都太大。”
葉雋果然還是那個葉雋,在挽回前女友這方面,也是這麼的殺伐果斷。
“所以,您的意思是?”沈云蘇虛心求教。
葉雋默了片刻,“你讓秦姨喊蔣蘊去你家吃飯,到時候我也去。”
沈云蘇扯了扯嘴角,“我媽還不知道你們分手了,她可是你們的CP頭子。到時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,你不覺得尷尬嗎?”
葉雋用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他,“我算是明白了你為什麼追不回周南。”
沈云蘇不滿的「呲」了他一聲,“有事說事,別他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。”
葉雋白他一眼,“要的就是這效果,明白嗎?”
沈云蘇抻了抻大長腿,“好像明白了,我媽磕你們的CP磕得正起勁,知道你們分手了,她一定不同意,蔣蘊又算是聽我媽的話,有她的推波助瀾,你挽回的勝算便大了。”
說完,沈云蘇笑了,“你這是把我媽當丈母娘使啊。”
提到「丈母娘」這三個字,葉雋問沈云蘇,“據說蔣蘊她媽還在人世,但我從來沒聽她說過,你們家不是和蔣家很熟,具體是個什麼情況?”
沈云蘇一愣,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信息,把那天在他家,他父母說的與蔣蘊她媽文雅有關的事情,簡單與葉雋說了。
葉雋思忖片刻,道,“她媽現在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對吧,你說我要是把她媽找到,讓她們母女相認,她會不會就因此抵銷了我之前的所作所為。”
“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瓦特了?就她媽那樣的人,配和她相認?”沈云蘇有些激動。
那天他媽怕蔣蘊承受不了,其實只將話說了一半,后一半沒有說。
葉雋蹙眉,“你說我聽聽。”
沈云蘇摸了摸口袋,“找個能吸煙的地方。”
到了吸煙區,沈云蘇點了一根煙,惆悵地朝外吐了個煙圈,與葉雋說起文雅這個人。
“蔣蘊的生日哪天,你知道嗎?”
“12月24日。”葉雋回答得很快。
“這個根本就不是她的出生日期,這是他爸蔣南風將她從人口販子里找回來的那天的日期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葉雋夾著煙的手指太過用力,細長的煙身被掐得變了形。
“蔣蘊太可憐了。”
沈云蘇嘆了一口氣,“當年文雅表面上答應蔣南風會把孩子生下來,然后與他辦理離婚手續。蔣南風信了她,也就沒把人看得那麼嚴。那個時候,拐賣人口猖獗得很,又是小地方。即便是蔣南風包了整個醫院,但擋不住混在里面的人起了歪心思。”
“艸!”沈云蘇忍不住罵了一聲,“文雅這個女人是真歹毒,她在生產前就通過照顧她的護士搭上了拐賣人口的黑鏈子,蔣蘊一生下來,眼睛都沒睜開就被賣了。”
“你說這女人賣自己的親生女兒是因為缺錢嗎?肯定不是啊,我猜她是想斬斷蔣蘊這個她與蔣南風之間的唯一羈絆,怕蔣南風拿蔣蘊做借口牽住她,妨礙她去勾搭老相好。用賣而不是送人,也是不想蔣南風找到蔣蘊。畢竟黑產鏈子為了買賣安全,要過好多人的手。即便蔣南風發現了,也為時已晚。”
“但怎麼說,蔣南風也的確是個狠人,他發現后,當機立斷,調動一切能調動的資源,順著黑產鏈子,找了三個月,還真叫他把蔣蘊找到。”
“也許這就是血脈的神奇之處吧,聽我媽說,蔣南風找不到人正瀕臨崩潰時,買蔣蘊的人嫌棄她是女孩反悔了,到處嚷嚷著要退貨,叫蔣南風的人知道了,找到那家人,確定女孩是買回來的,當即像蔣南風匯報。”
“蔣南風開了十多個小時候的車,走了一夜的山路,終于找到了那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