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嗤笑一聲,“姓白的找人干的。”
蔣蘊不解,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上次喝酒,宴錦自爆的,當時我、白微時和梁安都在,梁安不至于。”
說到梁安,文言想起答應蔣蘊的事情,“我問過了,那個姓梁的當年完全不知情,他就是葉家推出來當替罪羊的。”
「替罪羊」。蔣蘊不自覺復述了一遍這三個字,“所以,葉家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用不正當手段競爭。如果成了一切都好,如果失敗了,就拿梁安祭天。”
“Bingo!”文言右手打了個響指,“我妹真聰明。”
蔣蘊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,“光知道這些有什麼用,拿不到檔案,還是不知道當年項目實際的經手人。”
“我幫你啊。”文言不假思索地道。
蔣蘊心里升起一股暖意,話到嘴邊卻是,“葉雋太謹慎了,你弄不過他。”
文言本就以超過標準速度的車速在開車,聽了她這話,猛地踩了剎車,把蔣蘊嚇得,“你干嘛,神經啊。”
她扭頭朝后面看,大概是他的車太貴了,后面的車不敢跟太緊,這才避免了追尾事件。
“我怎麼就弄不過他了,你等著瞧吧,這事還得是我。”
“是你,是你。”蔣蘊連連點頭,生怕他再發瘋。
她認識的男人不多,性格也各異。但都有一個共同點,就好像得了幼稚病,時不時發作一下。
中間這個小插曲過后,文言倒是沒再作妖,車子平穩地開到了西城影視基地。
蔣蘊今天帶文言來,是因為程小晶給她說,劇組里有個男演員總是借試戲的機會在她身上揩油,那男演員有點背景,她十八線小糊咖不敢得罪,文言作為她老板,總能為自家的藝人發聲吧。
他們到的時候,程小晶正等在影視基地的大門處,一看見開車的人是文言,她掉頭就想跑。
“你給我站住。”蔣蘊下意識看看文言,倒是沒什麼異常,程小晶卻渾身上下紅得像個油燜大蝦,指甲蓋都是紅的。
“你們兩怎麼回事,瞞著我暗度了幾個陳倉,從實招來!”
文言雙手插兜,看著程小晶,只是笑。
程小晶低頭,手指揪住蔣蘊的衣袖,“回去再說,別在這里說。”
“就這點出息。”蔣蘊嫌棄地看了她一眼。
程小晶挽住她的胳膊,“咱們邊走邊說。”一邊說話,一邊悄悄拿眼睛瞄文言。
到了拍攝現場,程小晶腳跟還未站穩,就有個男人過來,說話連吼帶罵的,“你他媽的死哪里去了?馬上就上你的戲了,衣服他媽的換好了嗎?”
程小晶將外面套著的風衣脫下來,露出里面的戲服,討好道:“早就換好了,導演說開拍我就可以上了。”
那男人用猥瑣的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,嘟囔了一句,“裝什麼裝。”
程小晶羞得立刻又把風衣穿上了。
蔣蘊這才明白,剛見她的時候為什麼裹得那麼嚴實,感情她的戲服就不能稱之為衣服,那樣式,那材質,根本就是件情趣內衣好吧。
正經劇組怎麼會有這樣的服化道啊,特麼的這劇組是拍三級片的吧。
第174章 該出手時得出手
“你都給你的藝人接的什麼戲啊?”蔣蘊不滿地瞪著文言。
文言大呼冤枉,“我是老板,這是我需要管的事情嗎?”
他話說的倒不是全錯,公司里有藝人統籌,確實不需要他一個boss親力親為。但是蔣蘊還是從程小晶眼里看到了失落。
“這個戲挺好的,主流電影,對提高逼格很有用的。”程小晶小聲說。
“主流電影為什麼會有這種衣服?”蔣蘊拿手指捻了一下她的袖子,只覺得稍微一用力就會捻碎布料。
“我的角色特殊嘛。”
程小晶演的這個戲是個抗日題材的,她演一個為了掩護革命者被鬼子凌辱致死的青樓女子。
雖然角色無大小也無貴賤,但蔣蘊想說,從這服化道就能看出,這個劇組根本就不是認真做電影的。
“咱不差這個角色,不演了。”蔣蘊幫程小晶將風衣扣子扣好。
程小晶看著文言,低聲說,“可是簽了合同的,不演的話要賠違約金。
蔣蘊想都不帶想的,“多少錢,我幫你出。”
程小晶低著頭,穿了一雙繡花鞋的腳尖在地上輕輕點著,“我上次欠你的機票錢還沒還你呢。”
蔣蘊摸了一下她的頭,“等你當上國際巨星了,十倍還我就是了。”
程小晶笑了,在她手臂上捏了一下,“你可真貪心。”
文言站在一旁,一直都沒說話。
這正是蔣蘊要的結果,她可不希望文言這個時候跳出來英雄救美,再把那愛情的小火苗給燎原了。
這時,副導演過來了,拿手里的劇本指了指程小晶,“過來試戲。”
蔣蘊張口,想說我們不演了,文言手臂一伸,攔住了她,“一行有一行的規矩,不是有錢就能辦成所有事,她如果得罪了這個圈子,又還想在這里面混,往后就要做好了被明槍暗箭掃射的準備。”
程小晶沮喪地點了一下頭。
她好歹也混了幾年圈子,知道這個圈子里抱團很嚴重,正如文言說的,明面上看不出來什麼。
但是背后只需要知會一聲,她可能就再也摸不到好資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