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雋點頭,“買一送一,再送個答案給你。”
“我的金主也是他。”蔣蘊忍住笑,默契地接過他的話。
沈云蘇雙手捂面,直覺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,他說這信息量太大,他一時無法接受,得自己一個人靜一靜,緩一緩。
說罷,就沖了出去。
看著他倉皇逃竄的背影,蔣蘊有些不忍心,“你要不要安慰他一下?”
葉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,不以為意道:“他是被自己蠢到了,別人要如何安慰?”
言畢,他從沙發上起來,“我去洗澡了,很累,晚上早點睡。”
蔣蘊:「……」。
許是這些天太忙太累,葉雋晚上倒是沒有作妖。
兩人睡前躺床上閑聊了幾句,第一次摟著彼此「清心寡欲」地睡了過去。
睡到半夜,蔣蘊迷迷糊糊聽見葉雋在她耳邊說自己餓了。
她對他這種行為已然習慣了,反抗沒有用,反而浪費寶貴的睡眠時間。
干脆雙腿一伸,主動擺了個大字型,“來吧,速戰速決。”
“我真餓了。”葉雋推了她腦袋一下。
蔣蘊使勁睜開眼睛,“你晚上沒吃飯?”
葉雋點頭,還有點委屈,“著急回來見你,什麼都沒吃。”
蔣蘊想起她那會回來時,路過壽司店買的一盒壽司在冰箱里,還未動過,“冰箱里有壽司,你去吃吧。”
葉雋摟著她,下巴在她臉上亂蹭,“你陪我吃。”
蔣蘊捧著他腦袋使勁晃了晃,“矯情。”
卻仍是起身,牽著他的手將人帶到客廳,客廳只開了壁燈,葉雋倒了杯清酒,坐在餐桌旁,等著她給他拿吃的。
水晶燈的藍調光從側面打在他的身上,一半在明一半在暗,顯得他的五官格外的棱角分明。
他眼睛始終盯著蔣蘊看,看她從冰箱里取出食盒,款款而來,煙灰色的絲綢吊帶睡衣掛在平滑骨感的直角肩上,黑亮的長卷發慵懶散開,走動時發梢隨著裙擺浮動,睡眼惺忪,又純又風情。
真是越看越喜歡。
“你吃這個吧。”蔣蘊將食盒推到他面前。
葉雋看了一眼,是一盒火炙壽司,勉強能吃。
拿紙巾擦了手,捏起一塊焦糖火炙三文魚送進嘴里,還湊合。
大概是餓了,他把一盒六塊壽司全吃了,這是他第一次沒嫌棄蔣蘊喜歡的吃食,真是難得。
吃東西的間隙,他抬頭看蔣蘊撐著腦袋坐在他對面,在這盛夏的深夜,陪著他吃宵夜。
一雙眸子越發濃黑,他突然有想要結婚的念想。
蔣蘊見他盯著自己看,像是要吃了她一樣,心里有些發毛,便想找點話題來暖一暖場子。
“好奇怪哦,剛剛我開冰箱拿壽司的時候,發現食盒里發藍色的光,那光還有點好看呢。”
葉雋正在擦嘴的手停滯了,抬眸,“你那壽司什麼時候買的?”
蔣蘊知道他講究,不吃過夜的,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,“五個小時前,不算過夜吧。”
葉雋深呼吸了一下,平靜道:“那是細菌生物發光反應。”
蔣蘊聽不懂,“說人話。”
“你看見的所謂的好看的藍光,是大量細菌滋生產生的生物光,明白了沒有。”
“哦,明白了。”
“所以,你沒吃吧,也許會食物中毒。”
蔣蘊搖頭,“我沒吃,因為都給你吃了。”
葉雋回憶剛吃進嘴里的甜蝦壽司,閉了閉眼,結婚?怕是嫌自己活得不夠長吧。
……
蔣蘊一晚上不敢睡,怕葉雋食物中毒突發不測,時不時去探他的鼻息,把他煩得,一把拽過她壓在身下狠狠折磨了一番。
直到她眼都睜不開,四肢癱軟,才收了手。
狗男人身體是真的好,害她白擔心了一晚上,以至于第二天差點遲到。
等她急匆匆趕到辦公室的時候,包還未來得及放下,小程就通知她去辦公室開會。
進去的時候,臨時成立的市調小組的人都在,大概二十幾人。
趙玲當著眾人的面將蔣蘊昨天交給她的數據報告扔在她面前,“你的這份報告除了浪費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,沒有任何價值。”
蔣蘊坐直了身體,淡定道,“能不能再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說明一下,這份報告有什麼問題?”
趙玲很自信地笑了,拿起報告翻了幾下,“總量分析不夠全面,缺乏趨勢分析和對比分析,選取指標不準確……”
總之,這份報告在她的口中,簡直一無是處。
蔣蘊也不惱,只管仔細聽著,她知道用不著自己出手,就會有人按捺不住了。
與她想的一樣,趙玲的話只說了一半,劉雪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,一腳踢開身后的椅子,“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?這份報告即便是存在問題,但你專業能力不行,挑刺都挑不到重點,就你剛剛指出的那幾條,沒一條說在點子上……”
接下來劉雪意把這份她手把手教蔣蘊做出來的報告,詳細向在座的人演示了一遍。雖然報告確實有不完美的地方,但是趙玲提出的問題和所謂的一無是處,都被她一對一懟了回去。
論業務能力,趙玲的確不如劉雪意,一個回合下來就被她懟得啞口無言。
會議室里的人都看出點什麼來了,這趙組長的確不夠專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