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會他掛了刀刀的電話后,心里有事,沒有立刻回包間,去了露臺想抽根煙。
一根煙點著,剛抽了兩口,白微時也過來了。
“我要訂婚了。”白微時對他說。
自那天從酒吧分開后,他們之間再未有過聯系,不過葉雋從別處聽了一些關于她的事情。
她現在和宴錦在一起了,所以葉雋理所當然地以為,她說要訂婚的人是宴錦。
“會不會太快了些?”葉雋蹙眉。
白微時眼里有光一閃而過,嘴上卻道,“感情這種事情,不能拖,拖著拖著就沒了。”
她這話意有所指,葉雋怎麼會聽不懂。
但就事論事,他還想再勸她慎重一些,畢竟婚姻不是兒戲。
“你確定了就是他?”
白微時往欄桿前站了一步,露臺地面和欄桿都是竹子做的,她穿的高跟鞋大概有十幾公分,一個沒站穩,差點摔倒,幸好葉雋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。
這一幕剛好被來尋她的宴錦看見。
他陰沉著臉上前,不敢對葉雋怎麼樣,一把抓住白微時的手,將她扯到自己身邊,“怎麼,這麼著急給我整個綠帽戴?”
“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。”葉雋說著話,將手里的琺瑯打火機朝宴錦的頭上砸過去,正中他額頭。
被砸中的那一處瞬間就腫了起來。
“艸,你給老子等著。”宴錦知道自己弄不過他,不想吃眼前虧,罵罵咧咧地走了,走之前不忘把白微時帶上,幾乎是將她拖著離開露臺的。
走了老遠,葉雋還能聽見宴錦的怒罵聲。
葉雋突然覺得有些心疼,這種心疼與愛情無關,是心疼從小到大在他心目中驕傲的像一只白天鵝的人,怎麼現在會變成這樣任人踐踏。
那會喝了白酒,經風一吹,有些頭疼,他抬手,用左手大拇指揉了幾下太陽穴,仍是無法緩解這頭疼。
沒有再進去包間,直接回了摩天輪小區。
洗了澡,躺在到處都是蔣蘊氣息的地方,他的心總算是靜了下來,本想躺在沙發上等她回來,可不一會兒他就睡著了。
等到蔣蘊回來的時候,他發現她的神色不太對,其實他什麼都知道。但他還是想親口聽她對自己說她去做什麼了,他以為她們現在的關系,她不會再對他隱瞞什麼。
可惜,可惜啊,她還是什麼都不愿對他說。
葉雋嘆了一口氣,低頭看了一眼白微時剛剛發來的消息。
【你可以笑話我,但你記住,我今天的痛苦,都是因為你。】
他默了片刻,回復了一個,「抱歉」,便刪了與她的對話框。
蔣蘊從浴室出來,徑直回了臥室。
點上香薰燈,暖橙色的光照得房間格外溫柔。
葉雋關了客廳的燈,倒了一杯溫開水,端著進去臥室,放在床頭。
蔣蘊喜歡纏著他睡,又總是嫌他身子熱。所以半夜經常口渴要喝水,他已經習慣了,每天睡前在床頭放一杯溫水。
蔣蘊背對著他側身躺著,不知道在想什麼,氣壓異常地低。
葉雋挨著她躺下,也有點煩,問她,她又什麼都不說,莫名其妙就開始生氣。
這樣別別扭扭的,真是叫人難受。
兩人就跟比賽較勁一般,誰都不理誰。
一個小時過去了,葉雋早就困得不行,可他就是不睡,等啊等,終于等到蔣蘊睡著了,像根藤蔓一樣纏了過來。
這才滿意地摟住她,帶著笑意沉入夢中。
第二天,蔣蘊先醒,發現又是這般沒出息地纏著人家,自己都瞧不起自己。
她悄悄將搭在葉雋肚子上的大腿挪下來,這麼蹭了一下,就看見了某些不該看的東西。
她假裝什麼都未發生,挪開腿后,繼續解放被他握住的手。
這時,頭頂傳來低沉的喘息聲。
一抬眼,就對上葉雋那雙染滿欲望的眼睛,“大清早的就招惹我?”
蔣蘊哼了一聲,“自作多情。”將手從他的手里抽出來,翻身下床,剛走了沒幾步,就被后面追過來的人,一把抗在肩上,去了浴室。
“早上洗個澡,一整天都更有精神。”男人沙啞的嗓音從浴室里傳出來。
……
自從葉雋也過來摩天輪小區住,都是他自己開車上班,平日里蔣蘊不愿意坐他的車,以免被人看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。
今天情況特殊,她連走出小區大門的力氣都沒了,只得上了他車。
“在前面路口放我下來。”蔣蘊瞪了他一眼,沒好氣地說。
葉雋抿著嘴,臉上是饜足的笑,他拍了一下蔣蘊的屁股,“走不了路不要勉強。”
蔣蘊氣得連捶了他好幾下,帶著哭腔,“你以后再這樣,我死給你看。”
“好好好,我保證以后不會了。”葉雋將她攬進懷里,使勁揉了揉,早上他確實有點過火了,但是誰讓她昨天晚上氣他呢。
蔣蘊下了車,扶著腰往科盈大廈走,快到的時候,努力站直了,盡量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。
培訓階段的員工沒有辦公室,大家都在用于培訓的會議室集合,會議室旁邊的房間是休息室,每個人有個固定的座位。
離開課還有十分鐘,蔣蘊打算去休息室坐一會,揉揉酸得要命的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