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哄他
白微時笑著伸手按住玻璃杯的杯口,“當然不能喝了,你都傷成這樣了,是怕好得太快了嗎?”
葉雋壓了一下眼皮,舉起受傷的那只手,在蔣蘊面前晃了晃,“聽見了嗎?”
蔣蘊咬著唇,說不出來話。
她以為她把姿態放得這麼低,葉雋好歹看在她真心悔過的份上,別那麼生氣。
只要他還愿意與她說話,就有哄好他的可能,也就有進去科盈的可能。
現在,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葉雋原諒她啊。
她側頭去找沈云蘇,想讓他再幫自己說說話,卻發現這個沒心沒肺的,早就不見蹤影了。
周南有電話來了,也出去了。
現在就剩蔣蘊自己站在沙發面前。沒有人搭理她,也沒有人給她讓座。
葉雋低著頭與白微時說話,聲音溫柔繾綣,“什麼時候進山?”
說起這個,白微時面上有些不高興,嗔了他一眼,“我都約好人了就是這兩天的事,偏偏你的手又弄傷了。”
葉雋笑,“沒什麼太大事,你照計劃安排吧。”
“真的可以?”白微時擔憂地看了一眼他的手。
“嗯。”葉雋說話時,不經意斜了一眼蔣蘊。
她還站在那兒,手里拿著那杯沒有敬出去的酒。
他收回目光,斂去眼角的燥意。
白微時與葉雋確定了后天照常進山后,起身走到包間右側的舞臺上,調好麥克風,又關了音樂,對在座的人宣布,“后天,我要去白云山露營,有興趣的現在報名。”
她是希望去的人越多越好,因為這次進山算是她還別人的一個人情。
上次她的展,別人幫了她的忙,現在那人家里的旅游公司想開發新的旅游路線,想讓這些宜城的頂尖人物趟趟路,然后出個專欄,上本頂級雜志,第一槍就能順利打響了。
但是司卓那些人,哪像是愿意去露營找罪受的主,現場一片安靜,無人接話。
「嗯」,葉雋清了一下嗓子。
喬二眼明手快,第一個舉手,“我去,我去,到時我帶個小明星,給微時姐長臉。”
何小唐不甘示弱,“還有我,還有我。”
司卓坐著沒動,葉雋往后靠在沙發上,隔著他的女伴,瞥了他一眼。
司卓只覺得脖頸子上涼颼颼的,扛了幾秒鐘,還是舉了手,不情不愿的,“我也去。”
白微時對大家的表現很滿意,她點了一下人頭,又確定了一遍。
沈云蘇聽見周南也去,還會帶上顧威,幾步跳上舞臺,“我也去。”
白微時白了他一眼,倒也沒說不讓他去。
蔣蘊站在一旁,看這些人嬉戲打鬧,自己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人。
她突然覺得有點累了,腿酸得厲害。
白微時坐回來,靠在葉雋身邊,與他說后天詳細的計劃。
她細細碎碎地說著,葉雋微垂著頭,聽得認真,不時也會插上兩句話。
他的睫毛太長,看不清他的眼睛。但蔣蘊知道,那雙眼睛里一定閃耀著最熾熱的光。
蔣蘊突然覺得整個人很不好,不只是累和腿酸,心口也悶悶的難受。
仿佛再待下去就會窒息而亡。
可站得太久了,兩條腿早就因為血液不流通而麻痹了。
她不想引人注意,便悄悄地,小心地活動僵硬的雙腿。
等血液循環恢復正常后,貼著墻壁。在無人注意的時候,悄悄出了包廂的門。
從酒吧里出來,臨街攔了一輛車,不知道去哪里。
司機大叔問了好幾遍,她才報了摩天輪小區的地址。
到了小區,她回了溫墨染幫她租的那個房子。
密碼鎖與溫墨染留給她的銀行卡密碼是同一個。
開門進去,環顧四周一圈,溫墨染真的很細心周到,家具全部換了新的,粉白色的沙發,象牙白的地毯,還有水粉色的窗簾。
整個屋里粉粉嫩嫩的,暖色調的鋪陳下,倒也不會顯得那麼空曠了。
從進門的恒溫鞋架里拿出Hellokitty的拖鞋換上,蔣蘊拖著步子,挪到沙發旁,面朝下栽了上去。
中央空調一直保持著25度,人體最舒服的溫度。
身體的疲倦已經到達頂點。
不一會她就睡著了。
迷迷糊糊間好像聽見有人在按門鈴。
懶得起來,瞇著眼點了一下手機里的APP,打開可視門鈴。
居然是葉雋。
蔣蘊蹭的一下,從沙發上爬起來,動作太大,幾乎是從沙發上滾下來的。
鞋都顧不得穿,小跑著去開了門。
門一打開,便是葉雋那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。
之前的恩恩怨怨,蔣蘊根本就顧不得去想。不想問他還生不生自己的氣,也不想知道他為什麼來了。
她腦子一熱,最本能的反應就是,一個起跳,撞進他的懷里,雙手抱著他的脖子,雙腿架在他的腰身上,像一條成精了幾百年的蛇妖,把他纏得死死的。
葉雋舉著雙手,不去挨她,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,沉著眉眼,“下去!”
“我不,我就不。”蔣蘊的聲音里帶著哽咽,將頭埋在他的頸窩里,打死都不下去。
兩人就跟杠上了一樣,誰都不愿意妥協,就保持了這樣的一個詭異的姿勢,僵持在大門口。
許久過后,葉雋黑著的臉終究是繃不住了,“我再說一遍,下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