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蘊沒吭聲,待他出去后,縮在被子里,將自己檢查了一遍。雖然被人換上了睡衣,但能確定沒什麼事情發生。
從床上起來,拿過腳凳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,干凈清爽還透著淡淡的清香,應該是洗過了的。
她拿著衣服,去衣帽間換上。
出來,走到客廳,沈云蘇歪在沙發上,拿下巴點了點衛生間,“洗漱的都給你準備好了。”
蔣蘊輕笑一聲,自上次兩人說開了以后,這沈云蘇越來越像個人了。
梳洗完出來,她往沙發上一坐,盤腿坐好,“說說吧,怎麼回事?”
沈云蘇去冰箱里拿了一瓶蘇打水,遞給她,隨便拉過一把電競椅,坐到她對面,開始與她說昨天發生的事情。
“我昨兒在酒吧里玩得正嗨時,葉雋給我打電話,說是在南溪山那一片看見你了,一個人,還特麼的喝醉了,問我去不去接你。”
蔣蘊聽見,是葉雋叫他去接人的,倒吸一口涼氣。
她有點不太相信地又問了一遍,“真是他叫你去的?”
這人是真不怕她喝醉了亂說,把他們之間的關系捅出去啊。
沈云蘇叼了根煙在唇上,歪著嘴笑,“其實我可以不去的,但咱們現在是朋友,朋友之間什麼最重要,當然是義氣最重要……”
“再啰嗦,我打你啊。”蔣蘊作勢要用手里的瓶子砸他。
沈云蘇假裝躲了一下,繼續說,“我去的時候,你醉得都不認人了,嘴里罵罵咧咧的也不知道在罵誰,我想上前扶你,被葉雋扯住了,叫我小心點,說你是危險分子。”
沈云蘇說到這里,激動地拍了一下掌,“要說你是真牛逼啊,我特麼以前對你還不是很服氣,就昨天晚上,我徹底服了,要不你收我當小弟吧。”
蔣蘊扶額,和這個半吊子說話怎麼就這麼難呢?
“你再說話說一半,我真的要揍你了。”
沈云蘇咧嘴一笑,“我去的時候還納悶,我讓他看著你等我過去,這麼一點小事,不至于讓他的臉黑著那樣吧,你猜怎麼著?”
沈云蘇說著說著,手拍大腿笑了起來,“原來是他的大拇指折了,哈哈哈。”
蔣蘊本來很生很生葉雋的氣,他手指頭折了,她應該幸災樂禍才對。
可她實在是笑不出來,因為心里那不祥的預感。
她舔了一下嘴唇,忐忑開口,“怎麼折的?”
沈云蘇雙眼發光,“你掰折的啊,你真不記得還是怕他報復,在這裝傻呢?”
蔣蘊眼前一黑,晃了一晃,差點從沙發上栽下去,真的是她掰折的啊?
她雙拳緊握,艱難開口,“我怎麼掰折的?”
“他說是看見你喝醉了,又是一個人,怕你不安全,想叫你上車,被你誤會了,一不小心把他的手就掰折了。”
蔣蘊知道,事情的真相肯定不是這樣。但不管怎麼樣,他的手確定是她掰折的。
她頹然向后靠在沙發上,其實她知道自己是有點暴力傾向在身上的。
記起當年教練與她說,習武之人最要修身養性。否則壓不住體內的暴力傾向,總有一天會傷人傷己。
蔣蘊閉上眼,又在心中發了一遍誓,這輩子,再也不喝酒了。
“出什麼事了,你這麼想不開?”沈云蘇探過身子,一臉好奇地問。
第96章 酒吧見面
蔣蘊不想理他。
“被金主甩了?”
“被人欺負了?”說完,沈云蘇就搖頭,“就你這武力值,你不欺負別人就算了,誰能欺負得了你啊?”
“所以,為什麼喝醉?”沈云蘇不依不饒地問。
蔣蘊煩死了,隨口接道:“你兄弟被我打了,你不生氣?”
沈云蘇往椅子上一靠,抻著腿,笑得一臉玩味,“那你還是我「女朋友」呢……在我這里,兄弟如衣服。”
“滾蛋。”蔣蘊被他逗笑了。“我就是找工作被拒了,心煩。”
“我艸,就這破事?”沒聽到驚天大八卦,沈云蘇眼里滿是失望。
蔣蘊睜著眼瞪天花板,“你不懂。”
沈云蘇遞過一根煙,蔣蘊沒接,他直接將煙塞到蔣蘊嘴里,又拿打火機將煙點著了,“說來聽聽,哪個小廟這麼有眼不識泰山,敢拒你。”
蔣蘊吸了一口煙,鼻孔里散出灰白的煙霧。
“科盈集團。”
沈云蘇扯了扯唇,“老葉家的公司啊,那沒事了。”他想起去年,他本家的一個表妹,哈商畢業的,不也被拒了。
他礙著面子找葉雋興師問罪,被葉雋用,「面試不過找人力資源,找我做什麼」的一句話,就給打發了。
沈云蘇正想安慰她兩句,門鈴響了,剛剛點的餐到了。
“你要喝的雞湯。”沈云蘇盛了一碗,端到蔣蘊面前的桌子上。
蔣蘊側頭瞟了一眼雞湯,清亮通透,淡淡的蟲草香味,鮮香撲鼻。
一根煙抽完,她從沙發上坐起來,不想端碗,干脆就坐地毯上喝湯。
沈云蘇也在她對面坐下,兩人吃著飯,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。
這時,沈云蘇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,他探過身子,手指劃拉了一下手機屏幕,按了外放。
“晚上有局,來不來?”喬二賤兮兮的聲音。
沈云蘇喝了一口湯,懶洋洋地回,“都誰?”
“白姐組的局,你說都有誰?”
沈云蘇切了一聲,自上次那事后,白微時到現在還對他愛答不理的,擺臉子給誰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