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后呢?”蔣蘊問。
“你吐了他一身不說,自己身上也弄臟了,我要幫你清理,少爺還不放心,他抱你上二樓后就不讓我們管了,聽動靜,照顧你到后半夜呢。”
蔣蘊低頭,看著身上穿戴整齊的睡衣,每一粒紐扣都嚴絲合縫,有些恍惚。
這些都是葉雋做的?
再看床頭放的溫水和醒酒藥。
蔣蘊覺得這世界,怎麼有點魔幻現實主義內味了。
“蔣小姐,我看出來了,少爺對你不一般,你往后好好的,說不定能奔個好前程。”
蔡姐摸著她的手,善意地提醒。
蔣蘊笑笑,什麼叫好前程,有男人對自己好,就是好前程嗎?
把前程和男人虛無縹緲地好捆綁在一起,才真的叫前程盡毀。
雖說心里不認同,但她知道蔡姐的本意是為自己好,蔣蘊笑著點頭,“我會的。”
蔡姐欣慰極了。
蔣蘊梳洗完下樓,午飯已經準備好,她坐在餐桌前慢悠悠吃著。
管家老黃手里拿了紙筆上前,在她旁邊立定,微微彎著腰說,“本來小姐吃飯的時候不好打擾的。但是再耽擱一會,怕是食材空運的時間不好掌握。”
“等等,黃叔,你什麼意思啊?”蔣蘊沒聽明白,忍不住打斷他。
老黃笑道,“小姐晚上不是要在這里宴請朋友嗎?少爺在櫻花國訂了一整條藍鰭金槍魚,晚上會有專業的廚師過來處理,您與您朋友想怎麼吃,可現切現做。”
蔣蘊瞪大了眼睛,伸出去夾菜的筷子停在半空,“我要在這里宴請朋友?”
這棟別墅,別說來人了,連只外來的蒼蠅都不曾飛進來過,葉雋會允許她在這里宴請朋友?
是她幻聽了還是老黃突發老年癡呆?
蔣蘊舔了一下半干的嘴唇,很認真地與老黃確認,她的什麼朋友。
具體老黃也不清楚,只能回答,“少爺是這麼吩咐的。”
話音落下,傭人進來說,“蔣小姐的朋友已到大門口。”
老黃看著蔣蘊,問道,“派車出去接人?”
他以為蔣小姐臨時改了主意,不打算招待客人了。
蔣蘊雖是一頭霧水,但好奇心使然,點頭道,“去接人吧。”
老黃應了便退了出去。
蔣蘊這時也沒什麼心思吃飯了,叫人把飯菜撤下去,走到花園,坐在秋千上,等待客人的到來。
第66章 宴客
十分鐘后,保姆車停在別墅門外。
蔣蘊從秋千上跳下來,快步往大門口走。
走到進門的假山處,迎面就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,居然是丁悅和程小晶。
蔣蘊小跑著上前,激動地攬住兩人,“你們怎麼來了?”
丁悅和程小晶面面相覷,異口同聲道,“不是你叫我們來的嗎?”
丁悅從包里拿出手機遞給她。
蔣蘊接過來,聊天記錄上,昨晚她走后,丁悅和程小晶發了三十多條語音在她們的三人小群里。
蔣蘊隨便點開一條,都是兩人醉酒狀態的鬼哭狼嚎。
嚎的內容,總結起來就是罵資本家不做人,哭訴她們大半年不見,好不容易聚在一起,偏要來拆散她們,詛咒資本家不得好死……之類的胡話。
最新的一條是早上丁悅發的,丁悅問她昨天走得急,沒什麼事吧,她回復的消息,“晚上來我這里吃飯。”
發了地址定位,還讓她們早點來。
兩人以為蔣蘊是遇到什麼事了,起床后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趕了過來。
蔣蘊將手機握在手里,低頭思忖,在這里除了葉雋能用她手機發消息,沒有其他的人了,再聯系剛剛老黃說的話,就是他沒跑了。
這人想干嘛啊?
他不是不準自己公開與他的關系嗎?就不怕她的朋友出去亂說?
她正在胡思亂想之際,老黃往這邊走過來,像是猜到她心里在想什麼,對她說,“少爺說您總是一個人住在這里,難免孤單,有朋友來做客,熱鬧些。”
蔣蘊這時也想通了,管那麼多干什麼,是葉雋把人叫來的,那她就要好好招待她們。
丁悅和程小晶這會正在四處觀望,兩個人嘴巴緊閉,像是怕自己控制不住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,會顯得很沒見識一般。
蔣蘊帶她們到客廳。
傭人上了茶水點心后,蔣蘊就將人全部打發了。
藍金沙奢石餐桌上,精致的點心,一粒粒精心擺放在如藝術珍品一般的餐具里,散發誘人的香氣,人坐在點心旁邊都有些相形見絀。
摸著身下白鱷魚皮椅子上的細膩紋路,丁悅忍不住感嘆,“之前對「金屋藏嬌」沒什麼概念,現在是從抽象走向具象了。”
說罷,她想起這房子現在是蔣蘊名下的,莫名有點激動,“等事情辦完了,讓我在這里住幾天吧,體會一下當「嬌」的感覺。”
“不埋汰我會死嗎?”蔣蘊隨手抓過一個帶著流蘇的土耳其手工抱枕朝丁悅砸了過去。
程小晶的目光則被大廳里的鮮花吸引了過去,她指著四處擺放的鮮花,“這個是荷蘭的芍藥,這個是比利時的藍色森林,那個是北海道富拉諾的薰衣草……”
蔣蘊驚奇的拍了拍手,“你懂得好多啊,我都不知道。”
她確實都不認識,只知道屋里每天都有鮮花,哪兒來的,什麼品種一概不感興趣,從來也沒問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