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幾聲后,猛地回過身,朝著中控臺狂吐了起來。
穢物濺得到處都是,甚至有不少濺到了葉雋的西裝上。
“蔣蘊,你死了。”
葉雋幾乎是同一時間從座椅上彈了起來,得虧是大G,車內空間相對較大,就這他的頭頂也與車頂來了一次極致摩擦,一絲不茍的頭發亂作一團,有幾縷,甚至還張揚地翹了起來。
蔣蘊吐完了,舒服多了,她熟練地從儲物箱里摸出一瓶蘇打水,擰開瓶子,一口氣灌了半瓶。
然后,愜意地抿了抿嘴,全然不知道自己「大禍臨頭。」
第65章 敢動我的男人,不想活了
“你撞了人不下車解決,躲在車里當縮頭烏龜是怎麼回事?”
“開豪車了不起啊,開豪車撞了人就可以不管不問嗎?”
“你再不下來我們就上車了。”
受傷者家屬就跟憑空遁地似的,一下子冒出來七八個人,團團將車圍住,不停叫罵。
這樣有組織有紀律地當街攔車,是遇見專業碰瓷團隊了。
葉雋捏了捏眉心,一只手使勁砸了一下喇叭,外面叫罵的人暫時停了下來。
他陰沉著眉眼,“要多少錢,開個價。”
外面幾人對視了一眼,心中暗喜,沒找錯肥羊。
“你先下來看看人怎麼樣,別到時候說我們訛你。”站在車旁與他談判的中年婦人,笑得一臉和氣。
葉雋看都沒看她一眼,自顧將西裝脫下,隨手往車外一扔,解開襯衣袖扣,將袖子卷到小臂上,“別廢話。”
那中年婦人應該是這群人里的小頭目,被他這麼當眾下面子,可能有點下不來臺。
裝都懶得裝了,當即就跳到車門上,將手從窗戶外伸進來去抓葉雋的領子,嘴里叫罵著,“給你臉不要臉是吧?”
葉雋沒想到她會有此動作,下意識伸手臂去擋,那人手速極快,手勁又大,一爪子撓在了他裸露的手臂上,「刺啦」一聲,指甲劃破皮膚的聲音。
蔣蘊偏過頭,剛好看見這一幕。
散淡的眸光開始聚焦,下頜漸漸揚起。
很好,非常好!
蔣蘊解開安全帶,打開車門,不動聲色的下了車,繞過車頭徑直走向仍扒拉在車門上的女人。
葉雋聽見關車門的聲音,想起身抓她,卻已經來不及了,只看見她往人群里走,不知道她想干什麼,這邊車門又被人堵住了,他按了幾聲喇叭,慌亂之下把車子的遠光燈都打開了。
蔣蘊充耳不聞,快要走到女人跟前的時候,她拐了一個彎,在一個賣毛絨玩具的攤位前停下來,順手撿起一只玩具錘子。
回來的時候,車燈剛好打在她的臉上。
葉雋一愣,蔣蘊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目空一切,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一樣的神態。
她舉著玩具大錘,對著扒在車門上的女人一通亂砸,嘴里罵著,“敢動我的男人!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?”
碰瓷的那幾人見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小姑娘,本來沒當回事,見她真動手了,便圍上來想搶她手里的錘子。
哪知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不說。反而各自頻頻挨打,不是這個胸口上被踹了一腳,就是那個肚子上挨了一錘子。
葉雋怕她吃虧,猛地一推車門,將堵在外面的人撞出老遠,下車想去將人弄回來。
這時,封譚也帶著人過來了。
葉雋簡單交代了一句,今晚的事情不要鬧大,便去尋蔣蘊。
蔣蘊對著碰瓷的那幾人,左一錘右一錘,跟玩打地鼠一樣玩嗨了,葉雋喊了她好幾下,她都聽不見。
無奈,葉雋只得自她身后抱住她的腰,拖著她從人群中出來,才將她抗上肩,朝路口停著的一輛白色法拉利大步走去。
……
蔣蘊醒來的時候,在別墅二樓的大床上。
頭疼得像是有個小人在腦子里亂捶亂打,快要裂開了。
她閉著眼睛回憶昨晚上的事情。除了葉雋來找她,說的一些只言片語,什麼都不記得。
她嚴重懷疑,昨天喝了假酒,不然怎麼能斷片到這個地步?
但說是失憶吧,她腦海中又時不時飄出葉雋說過的話。
她記得葉雋說,“蔣蘊你死定了。”
我做什麼了能把他氣成這樣?
蔣蘊雙拳抱頭,使勁捶了幾下,無濟于事。
突然發現手腕還有些疼,根據以往的經驗,這是跟人動手了的后遺癥。
難道我打了他,所以他才會說我死定了?
蔣蘊從床上坐起來,大聲喊,「蔡姐」。
“醒了,頭還疼嗎?”蔡姐上來二樓,遞給她一杯蜂蜜柚子水。
蔣蘊接過水杯,喝了一口,問她,“昨天葉先生帶我回來的嗎?”
蔡姐一邊幫她準備洗漱的東西,一邊答話,“是呀。”
蔣蘊抿了抿唇,小聲道:“他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?”
說到這里,蔡姐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,特意停下手里的活,走到蔣蘊跟前,“要說少爺真的是長大了,都知道心疼人了,脾氣也越來越好。”
蔣蘊聽著,臉上保持微笑,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,他心疼誰了?
蔡姐繼續,“昨天你喝醉了,吐了少爺一身。”
蔣蘊握住杯子的手有些抖,她突然理解,葉雋為什麼說她死定了,她吐了他一身,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,可不是死定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