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蘊。”溫墨染不由自主喚了一聲她的名字,眼睛里流露出悲傷的情緒,扶住蔣蘊肩膀的手不自覺用勁,箍得蔣蘊有些難受。
他看著蔣蘊,艱難開口,“可是,我對你的喜歡,從來都沒有變過。”
蔣蘊心中嘆息,我話都說得那麼清楚明白了,你又何必執著表白呢。
此后,讓我們再如何相處。
蔣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,對溫墨染,她不忍心說重話。甚至拒絕的話都不想再說第二遍。
空氣靜默下來,時間仿佛也停頓了。
這時,蔣蘊兜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。
溫墨染松了手,“你先接電話吧。”說著往旁邊挪了幾步,保持了一個禮貌的社交距離。
蔣蘊看著手機屏幕上那串爛熟于心的數字,心中煩躁,實在是不想接。
鈴聲還在響著,她不敢掛電話,只得接了起來。
剛一接通,葉雋低沉凜冽的嗓音,“你在做什麼?”
蔣蘊猶豫了一秒鐘,很快答道:“在圖書館寫論文呢。”
葉雋在電話里那頭笑了,“一個人?”
蔣蘊不想和他糾纏這個話題,壓低聲音撒嬌道:“當然是一個人了,哎呀,圖書館里不許大聲喧嘩,先不說了哈?”
“你怎麼不問問我在做什麼。”葉雋的聲音里帶著戲虐。
蔣蘊想快些結束這通電話,隨口接道,“你在干什麼呀?”
“在看戲。”葉雋大概是換了一個姿勢,聲音慵懶地停頓了一下,“看一對男女罔顧世俗倫理的約束,勾搭成奸的大戲。”
這話聽著,怎麼感覺有點應景呢,代入自己后,蔣蘊的手不自覺哆嗦了一下。
電話里,葉雋一連串的笑聲。即便看不見人,蔣蘊也能想象到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。
葉雋笑夠了,散漫開口,“看你的右前方。”
蔣蘊順著他說的方向看過去,一輛白色保時捷卡宴靜靜停在那里。
她的眼皮猛地一跳,心里有不好的預感。
“是我過去,還是你過來?”葉雋的聲音懶懶的。
真的是他!蔣蘊下意識回頭去看不遠處等著的溫墨染,欲哭無淚。
兩位怎麼都這麼會挑時間。
她深呼吸了一下,小心翼翼問葉雋,“你可以不以走遠一點等我?”
如果讓溫墨染看見她上了這麼一輛車,沒法和他解釋。
“讓我走遠點?蔣蘊,你的腦子是壞掉了嗎?”葉雋語氣冷了下來。
“求你了,就這一回。”蔣蘊小聲哀求。
葉雋沒說話。
“求求你了。”蔣蘊急得跺了幾下腳。
葉雋:“一分鐘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蔣蘊吸了一下鼻子,松了松攥得發白的手指。
看到車子離開,蔣蘊和溫墨染撒了個謊,“哥哥,輔導員找我有點事情,要不你先回去,有什麼事情咱們改天再聊。”
溫墨染點頭,他也覺得感情的事不能急,要循序漸進。
“好,小蘊,你什麼時候想和我聊了,給我打電話。”
蔣蘊連連應下,“哥哥再見。”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小跑著朝學校南門奔去。
等她找到葉雋的車后,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。
上了車,她先發制人,不等葉雋說話,直接跨坐在他腿上,摟著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。
蔣蘊很少有主動的時候,即使有,多半是有所求。
在男女情事上,一直都是葉雋引領著她。
即便是在一起這麼久,她的吻技一點長進都沒有,還是那樣一通亂啃。
葉雋雙手捧著她的頭,將人從他臉前挪開,語氣嫌棄極了,“差評。”
“什麼?”蔣蘊忽閃大眼,很像葉雋曾經在極地見過的一種豎琴海豹,萌而不自知。
葉雋的眉眼原本是沉沉地壓著,此時已舒展開來,唇角勾起笑意。
他一只手扶住蔣蘊的后頸,將人往前輕輕一帶,抬起下頜,重重吻了上去。
喉嚨滾動出聲音,“這樣才對。”
綿長柔和,到洶涌熱烈。
蔣蘊悄悄睜開眼,葉雋的睫毛很長,車頂燈的微光落在他的睫毛上,睫尖泛亮。
“專心點。”葉雋掐在她腰上的手,隔著柔軟的布料,重重揉捻了幾下。
蔣蘊被他吻得已是透不過氣來,被他這麼一捏,身子一軟,顫了顫。
他的吻越來越兇,從她的唇到白皙的脖頸上,嗓音暗啞,“他來干什麼?”
蔣蘊心里咯噔一下,該來的總要來。
她抱住他的頭,手指揉捏他的耳垂,用下巴在他額角上輕輕蹭了蹭,像只在外面受人欺負了回家告狀的吉娃娃,弱小又無助,“今天我被人欺負了,他作為哥哥不應該來看看我嗎。”
葉雋含住她的舌尖,重重咬了一下。
痛得蔣蘊伸手去推他。
葉雋順勢放開她,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,唇上因親吻染上一抹緋紅,慣常看不出情緒的眸子,此刻濃稠得如一潭墨水。
“誰欺負你了?怎麼欺負的?”
蔣蘊手指揪著他的領帶,輕輕絞著,低垂眼眸,小聲道:“他不是一般人,我怕給你惹麻煩。”
葉雋雙手撐在座椅上,冷哼一聲看向窗外,幾秒種后,抬起手掐住蔣蘊的下巴,一字一句道:“蔣蘊,你記住,有人欺負你。不論是誰,即便是天王老子,你也要打回來!”
蔣蘊盯著他,漆黑的瞳仁閃著亮晶晶的光芒。
葉雋仿佛讀懂了她眼里的深意,冷淡地繼續,“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