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南將手臂一甩,看也不看他一眼,回過頭對蔣蘊說,“走,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。”
“艸,你……”沈云蘇想罵人,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,他慫了。
蔣蘊拒絕了周南的好意,“謝謝,不需要。”
說完她看了一眼沈云蘇,云淡風輕。
可這樣平靜的一瞥,沈云蘇莫名后背一陣發涼,這眼神,說不出的像一個人。但是具體像誰,他一時半會的又說不上來。
周南也不勉強,只從包里掏了一張名片遞給蔣蘊,輕聲道:“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蔣蘊沒接,淡淡道:“不需要。”說罷拉上丁悅,往公寓里走。
到了公寓門口,宿管阿姨們還在那伸著脖子看熱鬧。
丁悅嘴里罵了一句,“這些老娘們平時管我們厲害得很,說什麼對我們負責,人家欺負我們的時候,怎麼就變鵪鶉了。”
蔣蘊沒吭聲,本已走了過去,又退回來,指著大廳墻上,地上,亂糟糟的一片,“麻煩阿姨清理一下,勞務費三千,清理好了上來找我拿錢。”
“真的?沒騙我們吧?”這雖不是她們分內的事情,但有錢拿,還這麼多錢,阿姨們高興極了。
“嗯,盡快,早點干完早拿錢。”蔣蘊說完,上了樓。
回到寢室,她將牛仔褲脫下來,兩個膝蓋一片淤青,左肩膀上也有些腫脹的痛。
丁悅拿毛巾浸了冷水讓她敷膝蓋,蔣蘊嫌麻煩,直接脫了衣服,進去浴室說洗個澡。
丁悅沒吭聲,靜靜站在浴室門外,聽見里面嘩嘩的水聲,卻不見一絲水汽。
心里堵得慌,一腳踹翻了墻邊的玻璃花瓶,碎玻璃撒了一地。
她盯著那玻璃碴看了半天,終是嘆了一口氣,拿起掃帚,將地打掃干凈。
金錢的驅使下,不到半小時,宿管阿姨就派了代表上來拿錢。
聽到支付寶到賬三千塊的提示音后,阿姨的臉笑得跟朵菊花一樣。
丁悅想快點打發她走,不冷不熱地說,“阿姨辛苦了。”
“不辛苦,不辛苦,呵呵。”阿姨站在門口有些欲言又止。
蔣蘊抬頭看她。
阿姨把頭探出門外查看了一番后,回過頭,壓低聲音對蔣蘊說,“不是我們不管事,是今天作妖那小伙來頭太大了,我們管不住呀,姑娘,你可別怪我們。”
蔣蘊面無表情地回她,“阿姨慢走,不送了。”
第40章 溫家的救世主怎麼敢得罪
“那人什麼來頭?”蔣蘊將吹風機調低了一個檔位,讓噪音小一些。
丁悅:“那傻逼叫沈云蘇,是個官二代,他爹是宜城的一把手。”
蔣蘊:“哦。”
丁悅補充:“他今天在學校這麼橫也不全是他爹的關系,學校里好幾塊地都是他外公的。”
蔣蘊沒接話,繼續吹頭發。
頭頂傳來電話鈴聲,她坐著沒動,鈴聲一直響個不停,異常執著。
丁悅聽不下去,把手機從床上拿了下來,一看,一串數字,“號碼沒存檔,幫你掛了。”
蔣蘊手里一頓,“別掛。”
晚了,丁悅已經掛了。
蔣蘊嘆了一口氣,“葉雋的電話。”
丁悅好奇,“你不存他電話?”
“嗯,我記得。”蔣蘊說著,拿過電話給葉雋回了過去。
電話接通前,蔣蘊做好了要被他冷言呵斥的準備。
電話接通后,葉雋的聲音居然異常的平和,“膽大了,不接電話還掛我電話?”
話是責怪的話,但語氣一點都沒有責怪的意思。
一瞬間,蔣蘊雙眼突然有些發酸發脹。
她輕吸一口氣,聲音軟軟的,“剛剛在洗頭,沒聽見,我室友以為是電話推銷,幫我掛了。”
“嗯。”葉雋默了片刻,“你那邊怎麼了,有事?”
蔣蘊吸了吸鼻子,盡量讓自己的聲調穩下來,笑著道,“當然有事,想你想的要出事了。”
“哼。”葉雋的聲音又恢復了清冷,聲調淡淡的:“蔣蘊,你這人很喜歡演戲,就是演技太差了,你現在自己照照鏡子。”
電話掛了。
蔣蘊下意識去看鏡子。
鏡子里的人,嘴角上揚,面部肌肉一動不動,眼角平整,嘴角的笑意和眼睛里的冷漠形成鮮明的對比,有點可怖。
……
溫家別墅。
溫如楠將手里的杯子狠狠朝溫墨晴頭上砸過去,“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,在國外丟夠人了,現在回來還不消停,我就問你,你今天去蔣蘊學校鬧這麼一出,你落著什麼好了?”
溫墨晴偏頭躲過了杯子,卻被杯子里濺出來的熱水燙得嗷嗷直叫。
“你這是做什麼,咱們小晴的臉若是被燙傷了,以后還怎麼嫁去好人家。”
顏艷氣的上前推了溫如楠一把。
“就她那德性,哪個好人家能看得上?”溫如楠罵累了,重重往沙發上一靠,止不住地喘氣。
“我怎麼德性不好了,爸你就是偏心,你怎麼不說蔣蘊不要臉呢,她憑什麼喜歡我哥,你這麼維護她,還真想讓她當我嫂子不成!”溫墨晴越說越氣,口不擇言,撒起潑來。
顏艷聽到這里,臉上也是怒氣,“之前我就發現那丫頭不對勁,整天纏著咱們墨染,小小年紀滿腦子就是男女之事,長大了還得了,得虧墨染爭氣考上名校出國讀書。不然的話,指不定就被那死丫頭勾了去。”
溫如楠黑著臉,坐在那一聲不吭,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蔣蘊會不會被家里的這蠢貨得罪了,現在墨染才剛回來,根基不穩,溫家還得指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