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回段小珍是徹底相信了,再看蔣蘊的時候,恨意快要溢出眼眶。
蔣蘊只當沒看見,表現得像是占了極大便宜的撈女一樣,越說越上頭,“我們家老楊說了,過幾天給我買輛法拉利跑車,大紅色的那種,老好看了……”
“對了,姐姐你開的是什麼車呀,有沒有法拉利好?”蔣蘊偏過頭,笑盈盈的道。
段小珍想起自己開的那輛Mini cooper,還是跟了楊釗一年多,才半求半要弄來的,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。
“我的就一般普通的車,開得少,主要外面停車不方便,你下次來的時候最好也別開車,遇上交通高峰期,別提多難受了。”
“這樣啊,那我知道了,法拉利我去別處開,下次再到這里來讓小劉送我。”
楊釗的司機就叫劉明,曾經,段小珍不過是想要一個劉明的聯系方式方便她找楊釗,被楊釗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,說她的手不該伸得太長。
現在倒好,居然讓劉明去伺候這小婊子。
就這麼不把自己當人,段小珍心里憋屈,仿若心頭都在滴血。
“妹妹,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情要做,先走了。”
段小珍猛地站了起來,攥住包的手指泛著青白,在這里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,她巴不得現在就去找姓楊的問個清楚。
“今天遇見姐姐也算是有緣,要不咱們加個微信吧,改天有空約了一起來做臉呀。”
蔣蘊叫住她,從包里掏出手機遞過去。
段小珍目光閃了閃,很爽利地掏出手機,與蔣蘊互加了好友。
“好了,已經加上了,姐姐有事就先去忙吧?”蔣蘊一副把她當知心大姐姐的模樣。
段小珍揮揮手,“下次再約了。”
出了美容院大門,她打了一輛車,“去市政府!”
路上她點開蔣蘊的朋友圈,三天可見,最近的一條是昨天,【老公送我的鉆石,真好看呀!】
配圖:一顆猶如鴿子蛋那麼大的粉鉆。
段小珍留了個心眼,她將圖存下來在網上搜了一下,未找到相似圖片。既然不是網圖,就是實打實的真東西了。
低頭看看自己手上帶的鉆石,與鴿子蛋相比,連碎鉆都稱不上。
段小珍扭曲的臉逐漸變得平靜,她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。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突然,這麼猛烈。
她在心里叫囂,姓楊的,別想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將我打發了,想分手可以。但你若不是個體面人,那也別想我做體面事,大不了魚死網破!”
……
蔣蘊從美容院出來后去附近的公園找丁悅,找到人時,她正蹲在石墩子上看老大爺們下棋,看得投入,時不時還指手畫腳一番。
大爺們見她是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。即便她亂說一通也不生氣,還時不時附和她幾句,逗著她玩。
丁悅的笑聲二里地外都能聽見。
蔣蘊走過去,“觀棋不語真君子,聽說過沒?”說著伸手戳了她一下。
丁悅一個沒穩住,從石墩子上栽了下來,沒好氣地反駁,“語不語的我都不是君子好吧。”
蔣蘊抿嘴笑,伸手扶住她,“段小珍那邊怎麼樣啊?”
“打車直奔市政府去了,估計一會有好戲看了。”丁悅從包里摸出一個改裝版的手機,密碼解鎖后插上耳機。
聽了一會她眉頭擰住,摘下一邊耳機,不解道,“楊釗那邊怎麼這麼安靜,按說這個時候段小珍已經到了啊?”
蔣蘊拿過耳機放在耳邊聽了聽,確實沒有動靜。
丁悅曾利用給楊釗發郵件的方法,在他的辦公電腦里植入了病毒,他拿手機掃碼登錄微信的時候,病毒自動安裝在手機上。所以只要手機離他在一定的距離之內,他的動靜丁悅這邊都能收到。
按照她們計劃的,現在段小珍應該和他鬧上了,不應該這麼平靜。
蔣蘊:“他的手機沒問題吧?”
丁悅很肯定地說,“信號燈亮著的呢,如果被他發現病毒植入或者是反監聽了,我這邊都能收到。”
蔣蘊緩緩吐了一口氣,“不急,咱們靜觀其變吧。”
丁悅收起手機和耳機,裝進包里,“只能這樣了。”
兩人在市區逛了一會,吃了個飯后就回了學校。
一進學校大門,就看見主干道的兩旁掛滿了宣傳條幅,還有幾塊兩米高的巨幅廣告牌。
蔣蘊看著廣告牌上的年輕女子,停下腳步,若有所思。
“一場「光影與生命」的攝影藝術展即將在我校舉行......”丁悅對著廣告牌上的文案念了起來。
蔣蘊用下巴指了指廣告牌上的人,“她就是白微時。”
丁悅難以置信的上前幾步,瞇著眼使勁看了一眼,“不對啊,咱們以前調查葉雋的時候看過白微時的照片,你們兩個不說九成九像吧,最起碼也有六分像。”
看著照片里短發,小麥膚色,渾身上下昂揚著極強生命力的女子,再看看身邊的蔣蘊,濃密、潤澤如海藻般的及腰長卷發,白到發光的皮膚,嬌媚的大小姐模樣。
一個是溫室里的小百合,一個是懸崖邊的野玫瑰,哪有一點相似之處?
蔣蘊斜眼看她,輕挑了一下眉,表示她第一次看見白微時真人的時候也是這個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