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回,那男人再沒起來。
“艸,該不會打死了人了吧。”蔣蘊心中惴惴,緩緩走到男人面前,蹲下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。
還好,還在喘氣。
她吁了一口氣。
男人突然詐尸般地說了一句,“大姐,我服了。”
蔣蘊被這貨嚇了一跳,拍了拍胸口,呵斥道:“誰是你大姐,叫姑奶奶。”
“姑奶奶,我服了!”男人殺豬一般,大聲嚎了起來。
蔣蘊滿意了,站起身,拍了拍手,“歇夠了沒?咱繼續走著唄。”
男人大氣不敢出,在地上趴了一會,掙扎著起來,幾乎是爬進車里面去的。
“姑奶奶,我頭有點暈,能喝點水休息一會嗎?”男人微微側過身子,瞄了蔣蘊一眼。
“嗯。”
“您喝嗎,您右手邊的置物筐里有水。”
蔣蘊掀眼皮睨了他一眼,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,手臂一伸,拿了一瓶水。
她擰開瓶蓋,放在鼻下嗅了嗅,冷冷開口,“還不死心吶?”
其實她什麼都聞不出來,只是想詐一詐這男人,沒想到他做賊心虛,當即就承認了。
瓶裝水里下了迷藥。
蔣蘊沒有再動手的意思,她往椅背上一靠,一邊玩指甲上的貼片,一邊漫不經心地說,“這麼看,大哥你還是不服我呢。”
男人張著嘴大口喘氣,心慌的一批,今兒怎麼這麼倒霉,遇見這麼個難搞的刺頭,他還在心里想狡辯的說辭。
蔣蘊冷冷開口,“聽說,跆拳道黑帶九段,全國只有八人。我呢,現在是黑帶六段,你是還想切磋一下?”
男人這回是徹底認栽了,他轉過身子,跪在駕駛座上,一邊扇自己臉,一邊懺悔,“姑奶奶,我錯了,我再也不敢了,您大人不記小人過,饒了我吧。”
蔣蘊被他逗笑了,尼瑪跟這和她說臺詞呢。
她懶得和他廢話,抬腳踢了踢座椅,“開車。”
男人見她不打算深究的樣子,心下忐忑。但也不敢不聽話,只得發動車子,重新上了路。
反正是荒野小路,路上也沒什麼人,他一路油門踩到底,二十分鐘不到就將蔣蘊送到了Q大大門口。
蔣蘊問他多少錢,他哪敢提錢的事,求著蔣蘊下了車后,油門一轟,車子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。
看著他狼狽逃竄的樣子。
就這?
蔣蘊搖搖頭,掏出手機打了報警電話。
第33章 離間計
那邊,封譚回電話,“葉先生,蔣小姐已安全到達學校,那輛黑車,我會派人去查……”
葉雋掛了電話,回到客廳,阮枚從廚房里出來,兩人剛好打了個照面。
阮枚兩只眼睛緊緊盯著葉雋,嘴巴微微張開,似是有話要說。
葉雋搶在她開口前,大長腿幾步跨上了樓梯,“媽,我還有事情要做,就不陪您說話了。”
阮枚看著他的背影,嘆了一口氣,提高聲音道:“別太晚了,早點休息。”
這個兒子,心里想什麼她當媽的能不知道嗎,就剛剛那姑娘,他定是真心喜歡人家,不然不會這麼上心。
可生在葉家這樣的家庭,光是喜歡有什麼用?他爸走過的彎路,決不能讓兒子重蹈覆轍。
阮枚在客廳默默坐了一會,心中暗下決定。即便是拼著被兒子厭惡,她也不能讓葉雋再這麼胡鬧下去。
……
三天后,蔣蘊和丁悅在學校食堂吃午飯時,接了一個電話。
是警局打的回訪電話,感謝蔣蘊此前提供的犯罪分子信息,還問她有沒有時間去警局做一下筆錄。
蔣蘊應了。
據警察所說,開黑車那男人和蔣蘊猜的一樣,是個慣犯,常年混跡于高檔小區和酒吧會所周圍,專門搭載那些從事「外圍工作」的女性。
他仗著這些女性不敢合法維權,通常采取威逼利誘的方式,又或者干脆迷暈了再下手。
兩年間他作案十幾起,卻沒有一個受害者站出來指認他,才使得他如此囂張。
丁悅聽蔣蘊說了這事后,笑得不行,調侃蔣蘊,“你真是個釣魚執法的好苗子。”
蔣蘊挑眉,“可以考慮。”
為民除害,功德無量嘛!
扯完閑篇,兩人又說起那個給溫如楠審批南九碼頭項目的官員楊釗。
丁悅略微壓低了聲音,“楊釗的情婦每周三下午都會去菩提美容院做護理,這是接近她的好機會。”
蔣蘊用勺子緩緩攪拌著碗里的牛奶玫瑰水晶茶凍。
這是食堂阿姨原創的飯后甜點,她看著怪好看的,就買了一碗,攪了半天,愣是不敢下口。
“怎麼說?”丁悅用翹著二郎腿的腳碰了她一下。
“我打算冒充楊釗的情人,去和那女人會一會。”
“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,讓那女人主動去檢舉揭發楊釗存在個人生活作風問題。”
“不知道那女人上不上套。”
說實話,能否成功,蔣蘊也沒什麼把握。
丁悅拿過蔣蘊面前的水晶茶凍,舀了一勺送嘴里,隨口道,“一個愿給人家當二奶的女人,大小腦發達不到哪兒去,這事我看成。”
“嗯。”蔣蘊應了一聲后又覺得哪里不對,她擰眉睨了丁悅一眼。
丁悅滿不在乎,吃著茶凍,很淡定地解釋,“葉霸總是單身,所以你不是二奶,性質不一樣,不必妄自菲薄。”
蔣蘊:“……”
星期三那天,蔣蘊拿著丁悅給她做的假身份證,去了菩提美容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