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瑛猶豫一下,想了想這件事情與她沒什麼關系,倒是當初宋惠妃可是丟了臉。當然這臉沒有丟在明處,不過她也不介意給她宣揚一二。
于是,蘇瑛便看著勾婧笑著說道:“說起來你也不是外人,這話出我口入你耳。”
勾婧立刻點點頭,“娘娘放心,嬪妾不會亂說。”
蘇瑛點點頭,便道:“當初宋惠妃曾經也繡了一幅萬里江山圖。”
勾婧一驚,脫口說道:“真的?”
“自然是真的,宋惠妃的針線功夫在京城是頗為有名的,這點你也知道,她繡這幅圖為什麼,你知道的吧?”
萬里江山圖,聽聽這名字便知道是送給陛下的,是為了邀寵!
勾婧心頭一震,忽然間就有點明白為什麼皇后娘娘讓她繡這麼一幅圖,原來竟是沖著宋惠妃去的。
不對,自己現在明面上還是蘇德妃的人。就算是對外說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,傳到宋惠妃那里只怕也未必會全信啊。
這一瞬間,勾婧渾身一緊,皇后娘娘這一招當真是虛虛實實,便是連她身在局中,有時候都會被帶偏了。
而且,現在蘇德妃知道這件事情后,并不是想著先跟宋惠妃通個信,居然先閑著看笑話,這兩個人互相提防互相利用。所以這幅圖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啊。
勾婧一瞬間就明白了,她心頭巨震,不敢有絲毫表露出來,看著蘇德妃說道:“德妃娘娘,那那幅圖現在還在嗎?”
蘇德妃便笑了一聲徐徐說道:“這可就不知道了。”
勾婧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,就不想再跟蘇德妃虛與委蛇,便道:“娘娘,這萬里江山圖十分難繡,嬪妾怕是要連夜趕制也得月余功夫才能成。
若是娘娘沒有別的吩咐,嬪妾便先告退了。”
蘇德妃這會兒心情不錯,看著勾婧說道:“你去吧,若是皇后那邊還有什麼事情讓你做,記得跟本宮說一聲。”
勾婧答應下來,笑著說道:“娘娘放心。”
勾婧一走,蘇瑛對著身邊的瑞雪說道:“看來皇后想要對宋惠妃動手,你說本宮要不要知會她一聲?”
瑞雪聞言輕聲說道:“娘娘,您與惠妃娘娘雖說是同盟,但是惠妃娘娘對您諸多防備,奴婢瞧著讓她吃個虧也好,吃了虧才知道與人合作要誠心呢。”
蘇瑛看著瑞雪,這話倒是說到她心里去了,她一直不耐煩宋惠和以一副比她早進宮資歷深的架勢對待她。如今正好能讓她吃個虧長點教訓,以后對著自己也能謙恭一些。
“就這麼辦吧,這件事情不要傳出去,且等著看皇后到底要做什麼。”
“是。”
另一邊,勾婧回了永延殿,這一天下來,她的心情激蕩起伏忐忑不安,此時終于算是安穩落地了。
只是有一點她有點不安,皇后娘娘讓她保密。但是她對阮淑容心存愧疚,難免有些焦灼。但是又不敢輕易行動,萬一要是惹惱了皇后,打亂皇后娘娘的計劃,就等于她前功盡棄。
好在皇后娘娘許諾她只要阮姐姐肯回頭,不會計較舊事。
眼下,她就是要把皇后娘娘吩咐的萬里江山圖先好好繡出來。至于娘娘要做什麼她就不知道了。
勾婧關在永延殿一門心思繡萬里江山圖,阮淑容數日不見她,心里擔憂不已便過來探望,瞧著她正在繡架前飛針走線,半晌沒回過神。
勾婧繡的有些累了,正好起身松緩下筋骨,就與阮淑容坐下說話。
阮淑容聽勾婧的話呆住了,“皇后娘娘讓你繡的?”
勾婧點點頭,“皇后娘娘聽說我繡工比較好,便讓我繡此圖。”
阮淑容想起之前勾婧想要投靠皇后的事情,臉色幾經變化,還是沒忍住問道:“你是不是……”
“阮姐姐,不說這個。”勾婧打斷阮淑容的話,神色認真地看著她,“阮姐姐,我現在心情很平定,正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我希望有一日你也能順心而活。”
勾婧沒有直說什麼,但是阮淑容聽懂了,她輕輕嘆口氣,“這幾日我也一直在想你說的話,但是我眼下是做不到的。”
勾婧便笑著說道:“阮姐姐,你只要不幫著宋惠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足夠了。”
阮淑容聽出了勾婧話里的意思,一雙眼睛盯著她,“你……”
“阮姐姐,你待我好處處照顧我,我也想待你好,就這樣而已。”勾婧眼睛里帶著歡快的笑容,她現在真的很安心。
阮淑容釋然了,瞧著勾婧高興她也替她高興,輕聲說道:“如今出入宮闈要鳳儀宮的令牌,現在想要與外面聯系很不容易,也無法知道外面的情況。不過之前我聽說現在蘇丞相與寧遠侯與陛下之間的關系很是不好,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。”
“好不好的咱們也幫不上什麼。如今不好傳遞消息更好,你我這樣的能松口氣了。”勾婧嗤笑一聲說道,“也免得咱們做夾心餡餅,費力不討好,處處惹人嫌。”
阮淑容哭笑不得,聽起來勾婧的怨氣是很大的,有些事情她幫不了,只能安撫她說道:“以后你開心就可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