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用完早膳,融心這才上前輕聲開口說道:“良娣今日要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嗎?”
容落歌愣了一下,“一定要去嗎?”
融心也是被問的一愣,主仆倆面面相覷。
容落歌沒忍住笑了一下,看著融心說道:“你別怕,你跟我說說這里的規矩,我不太懂。”
融心輕輕松口氣,良娣真是個好相處的人,她的情緒微微一緩,就細細解說起來。
“良娣的品階僅次于太子妃,如今東宮尚未有太子妃,照理說良娣應該去請安的。”融心說到這里頓了頓,“若是東宮有了太子妃,去給皇后娘娘請安的話,良娣也是有資格跟隨的,只有良娣才有這樣的體面,良娣之下的嬪妾是沒有這樣的榮耀的。”
容落歌嘴角抽了抽,這樣的體面不要也罷。
“如果不去呢?”容落歌問道。
融心抬頭跟對面的卻彩對視一眼,倆人眼中都有些無奈,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殊榮,良娣卻好像不在乎。
“良娣,您給皇后娘娘請安,若是能得了娘娘的看重,以后就算是東宮有了太子妃,有皇后娘娘照看您,也是好事一樁。”融心苦心勸導。
容落歌心想她在這里也呆不了幾年,完全沒必要刷皇后的好感。而且以她前齊王妃的身份,皇后的好感她是刷不上去的。
做那些無用功多浪費時間,再說她又不是真的東宮良娣。于是容落歌瞬間做了決定,不去!
融心都要哭了,不過主子做了決定,她們做奴婢的只好聽從。
容落歌按時還要喝藥,一碗苦藥下肚,真的是特別讓她懷念后世的藥片。
“你們去忙,我去書房坐一會兒。”
容落歌還是不習慣身邊時時刻刻有人在,這讓她很不自在。
融心等人順從的彎腰退下,長信宮說大不大,說小也不小,差事還是不少的。
容落歌進了書房,坐在書桌前,鋪開紙,拿起筆細細沉思,她知道齊王他們都是有封邑的。
有封邑就等于是有長期穩定豐厚的收入。尤其齊王的封邑在豐碩肥沃之地,每年的收入特別可觀。
太子就不同了,身為儲君,將來是要坐上那個位置的人,并沒有封邑。
也就是說其實太子現在沒有私產。如果單純比拼小金庫的話,指不定他拼不過齊王。
容落歌習慣于未雨綢繆,她琢磨著怎麼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生財有道。
按照常規的方法經商的話,說實話,她不太是經商的天才,盈虧各占半數,這一條不太適合她。
不走常規路發財的話,她倒是生財有道。
以前一個人肯定不成,沒有人做靠山,事事不方便。
如果她跟太子聯手的話,這就好辦多了。
暴利行業,像是倒賣鹽引,或者是與漕運分一杯羹。但是他們要插手肯定引起齊王等人的關注,所以行不通。
容落歌只能從技術方面下手了。既不會引起齊王等人的注意,又能短時間內有巨額利益,她想破了腦袋,終于想到了一種東西。
容落歌是個極能坐得住的人,她的職業注定要比尋常人更有耐心更有耐力,要根據每一個任務目標學會很多種任務技能。
那些曾經最枯燥最折磨人的東西,哪能想到有朝一日會成為她的生存技能。
寒星瀾從宮里回來,臉色有些不佳,進入后殿坐了會兒,壓了壓思緒,這才往長信宮而來。
一進門就察覺到特別的安靜,他的腳步頓了頓,看著卻彩問道:“良娣呢?”
“回殿下,主子在書房。”卻彩躬身回道。
寒星瀾抬腳轉個彎去了書房,門口的融心看到殿下立刻蹲身行禮打起簾子,“殿下安。”
寒星瀾抬腳進了門,書房是特意收拾出來的,整間屋子里特別的寬敞,靠窗的地方擺了一張特別的大的書桌,此時書桌上雜亂不堪,堆滿了各式揉成一團的紙。
寒星瀾緩步走過去,低頭就看到這些揉成一團的紙上到處都是線條圖畫,他伸手拿起一張展開,就看到上面畫了一個有些陌生的東西,瞧上去有些像是織機,但是跟他見過的織機又不同。
容落歌察覺到聲音轉過頭,看到寒星瀾也不意外,“這麼早回來了?”
寒星瀾點點頭,“沒什麼事情,就先回來看看你,今日覺得身體如何?”
“好多了,胳膊的傷口已經結痂,再過兩日就痊愈了。”容落歌心想終于不用再喝苦藥了。
“你這畫的什麼?像是織機,但是又不太像。”
“喲,殿下還知道織機?我以為您這樣的尊貴人肯定沒見過這東西。”
寒星瀾聽得出容落歌的心情很好,還能調侃他,讓他有些壓抑的心情也跟著放輕松,笑著說道:“身為儲君也是要學農的,這些不就是農事中的桑榆課上學過的織機,當然認識。”
做太子不容易啊,這學業范圍有點廣泛。
“殿下收留我在東宮避難,我給殿下賺點零花錢,這東西叫提花機。”
容落歌側了側身子,讓寒星瀾看她最后的一版成圖。
“提花機?”寒星瀾盯著圖紙上的東西細細觀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