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落歌換了身男裝,戴了頂帽子,就直接出了門,這處宅子還是小了些,她打算在偏僻之地再買一處更寬敞的。這樣的話,就算是鎮國公府的人要找她麻煩,也得先找到人再說。
蒼云今日去了牙行找牙婆買人,沒想到半路上遇到了鳴翠,倆人走了個對臉,蒼云不欲理她,卻被鳴翠攔住去路。
蒼云看著鳴翠望著她的眼神帶著憤憤與惡意,不由得皺起眉頭,想起如今他們不用看國公府的臉色過日子,自然是直起腰來,頓時怒道:“讓開!”
鳴翠回了國公府的日子并不好過,被大姑娘攆了回來,夫人吩咐的事情一事無成,回了國公府連夫人的面都沒見到,就被貶成了粗使丫頭。
以前她就算不是夫人跟前的一等丫頭。但是也是二等的身份,后來去了大姑娘身邊更是過上了好日子,哪里做過這些粗活,這才多久她的手指都磨出了繭子,現在見到蒼云比以前更水靈更漂亮,那股火氣自然是壓不下去。
“蒼云,你現在得意了,你心里早就巴不得我被攆走吧?”鳴翠咬著牙道,臉上陰郁遮都遮不住。
蒼云一向是與人為善的性子。但是這會兒聽到這話也有些忍不住了,看著鳴翠說道:“你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?你明明是服侍姑娘的,結果卻出賣姑娘,像你這樣背主的人就該直接打死,是姑娘心善才讓你哪里來回哪里去,你現在過得不好,難道不該怪扔下你不管的主子嗎?你恨我,恨大姑娘你恨的著嗎?難道大姑娘就該由著你背叛算計才成?鳴翠,你也不過是一個丫頭,你哪來的底氣敢這麼想?”
鳴翠聞言卻是火了,“當初我去大姑娘身邊的時候,難道大姑娘不知道夫人的意思嗎?大姑娘真要是有本事,當初就該直接拒絕夫人才是,她不敢拒絕夫人,后來卻拿著我撒氣,難道就因為我是奴婢就讓她作踐嗎?”
蒼云嘴笨,聽到這話知道鳴翠說的沒道理。但是一時間卻不知道怎麼罵回去,一氣之下直接一把把人推在地上,騎在她的腰上狠狠地甩了兩巴掌,罵道:“你真卑鄙無恥,敢這樣說姑娘,看我不打死你!”
鳴翠本就積了一肚子火,頓時跟蒼云廝打起來,蒼云在莊子上長大的,自幼就干活出身,力氣當然比鳴翠大,沒一會的功夫就壓著鳴翠打,邊打邊說道:“下次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,見你一次打一次,背主的狗東西,就該把你發賣了才能老實起來。”
鳴翠沒一會的功夫臉也腫了,頭發也散了,眼睛上好大一塊青紫,聽到蒼云這話一下子捂著臉哭起來。
蒼云:……
打不過就哭,沒用的東西!
當初她跟著姑娘回了國公府,鳴翠暗中欺負她,那時她不敢還手,但是她一次都沒哭!
蒼云站起身整整衣裳,啐了鳴翠一口,這才抬腳進了牙行。
鳴翠瞧著蒼云進了牙行也顧不上哭了,連滾帶爬的起來,眼珠一轉就趕緊回了國公府。
頂著一頭一臉的傷,鳴翠對著國公夫人好一通哭訴,最后才說了蒼云進牙行的事情,“夫人肯定是大姑娘那邊想要買人服侍。不然蒼云怎麼會去牙行,這可是安插耳目的好機會。”
鳴翠當然不甘心做個粗使丫頭,得了機會就要往上爬。
楚珂聽到這話最近不順的心也微微緩了緩,“真的?”
“奴婢絕對不敢騙夫人,您看奴婢被蒼云打的沒一個好地方,這丫頭自從單獨服侍大姑娘后,膽子就越來越大。要是長久下去,指不定大姑娘都被她蠱惑的越發跟府里生分了。”
鳴翠現在對大姑娘還有些忌憚,不敢直接說她的壞話,但是蒼云就沒那多顧忌了。
楚珂看著鳴翠點點頭,“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,先下去吧。”
鳴翠愣了一下,就這麼打發自己了?
但是她絲毫不敢在夫人面前表出不滿,只得擠出一抹笑容退了下去,出了正院的門整張臉都黑了下來,襯的那些傷痕越發的恐怖。
楚珂可不會去管一個小丫頭怎麼想的,只覺得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,她把寧媽媽叫來,吩咐了幾句,寧媽媽點點頭,輕聲說道:“這件事情好辦,牙行那邊跟咱們府上經常有生意往來,安插個人不難,老奴這就去辦。”
“去吧,悄悄的,不要驚動人。”楚珂叮囑幾句。
自從容朗容黛兄妹住進來后,這府里就一天沒安分的時候,再加上長子容巖摔斷了腿,她最近特別的上心,就怕真的落下什麼殘疾,一天天的忙的團團轉,的確是沒有顧上容落歌那邊。
現在有這麼個好機會,先把人暗插進去再說。
寧媽媽忙點點頭,“夫人放心,只是要不要趁這個機會,往西院那邊也安幾個人?”
楚珂想起容朗兄妹就頭疼,“那小賤人看的緊,怎麼安插?”
“府里有一批老人到年紀也該撤了差事回家養老去了,正好要補一批人上來,西院那邊也有兩個名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