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惟璟稍作思量,“等會王妃過去,他要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,你把他剁碎了喂狗。”
“是。”
“盯著,不準他用臟手碰王妃。”
管家連聲應下。
蕭惟璟仍不放心,“要是他盯著不放,眼珠子也不必要了。”
啊這……會不會太狠了點?
不過,王妃豈是他們能褻瀆的。
蕭惟璟的促狹,沈寧毫不知情,等她睡飽醒來已經晌午。
得知大反派的留言,她也沒有多想,隨管家去了地牢。
別說,他是真刑啊,怪不得敵人聞風喪膽。
她到的時候,少年已經被放下來。但經受各種刑具,又吊了一個晚上,發起高燒奄奄一息。
怕污了王妃眼睛,諜探特意給他套了件衣服。
昏迷不醒是吧?溫水里倒半包鹽,朝他受傷的地方潑過去。
“啊!!!”
少年發出凄厲的慘叫,愣生生被疼醒。
視角跟心理極度不適,沈寧連忙移開眼睛,但也沒有同情他。
北境的細作要是被敵國抓到,只怕下場會更慘。
高燒,意識迷糊,少年渾身僵硬,嘴唇皸裂,“我、我見過你……”
話未說完,再度暈死過去。
沈寧皺眉,他見過她?
什麼時候,什麼地點?為什麼她沒有半點印象。
難不成,他跟原主有不可告人的關系?
第374章 把他吊起來凍咸魚
連著潑了兩盆鹽水,人已經沒法睜開眼。
沈寧蹲下身探他額頭,高燒燙得能煎雞蛋。
抬眼,仔細打量他的五官,然后吩咐道:“別折騰了,把他抬出去。”
不管是她或是原身都從未來過北境,而少年帶著濃厚的北境口音,做諜探的非特殊情況,不會輕易更換潛伏的地方。
所以,他到過京城的可能性幾乎沒有,更別說見過她了。
如果他沒有撒謊,那麼見到的應該是跟她極為相似之人。
沈寧下意識想到沈夫人的話,她跟鬼醫幾乎一模一樣。
他見到的有沒有可能是鬼醫?
當然,不排除他在忽悠她。
不管怎麼說,先把人救醒要緊,實在不行再把他吊起來凍咸魚。
于是,少年被抬了出去。
管家將人安排到遠離主子的院落,令人重重看守不得有任何閃失。
外傷嚴重,加上凍了一晚上,高燒燙得嚇人。
沈寧開了藥,能不能活要看他的造化。
用過午膳,帶上竹青出門看鋪子,在城里慢悠悠逛著,看中城南一家鋪子。
十字路口挺方便,兩層樓的店鋪,面積夠大的,店老板做的皮貨生意。
北境做皮貨生意的很多,老板生意差強人意。但勝在鋪店是祖傳的,每個月不用交鋪租。
“老板,你考慮一下,考慮好了再找我。”
不能強買強賣,但沈寧確實挺中意的,于是給他留了個地址。
沒說晉王府,不過但凡上點心都能知道。
老板沒在意,將紙條扔進抽屜繼續忙碌。
回到王府,少年仍在昏迷。
逛完街累不想做飯,晚膳由竹青掌勺。
小丫頭被調教多了,手藝還是不錯的。
吃出不是沈寧做味道,蕭惟璟沒說什麼,“今天干什麼了?”
“出去逛了圈,看中一家店鋪但老板沒有賣的意愿。”
“要本王幫忙?”
“不用,城里不缺鋪子,沒必要強買強賣。”省得說她仗勢欺人。
“為何給小乞丐治病?”
沈寧沒想插手,這不調查沈懷仁的事陷入僵局,乞丐少年昏迷前說的話,或許是條線索也說不定。
“他說見過你?”
沈寧不知真假,“他如果貪生怕死,完全可以招供,沒必要玩這出把戲。”
蕭惟璟稍作沉默,叮囑道:“給他治療可以,但蒙軍細作都是狠人,你靠近時千萬要小心。”
“好,聽你的。”
難得她這麼乖,蕭惟璟心情甚好。
第二天,管家過來稟報。
“王妃醫術高明,小乞丐活過來了。”
真是命硬,換別人已經在黃泉路上。
即使如此,他還是格外小心。在沈寧進房間之前,先給小乞丐灌了一碗藥,吃了讓人筋骨酸軟提不起勁,只能像灘爛泥躺著。
還讓護衛陪同,須得距離一丈遠。
是夸張了些,但王妃要是有個閃失,或因此掉了根頭發,王爺必會找她算賬。
被重重保護的沈寧,“……”
“說吧,你在哪見過我?”
立場不同,沈寧沒有可憐他,拿出專業的架勢,“要不說實話,將你剁碎了喂狗!”
管家嘴角抽搐,王妃跟王爺越來越相似了。
少年乞丐吃力張嘴,“在畫里。”
沈寧蹙眉,“什麼畫?”
“一張陳年舊畫。”他側臉望向沈寧,“真像,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。”
“在哪看到的?”
少年笑,“你真的想知道?”
如果他說的屬實,沈寧突然不想聽了。
“不說拉倒。”
沈寧不爽他吊起來賣,這或許壓根就是離間計,再順著他的思路,很容易就會被牽著鼻子走。
她打斷他的節奏,果斷轉身離開。
反正要死的又不是她,有什麼好急的?握住主動權再說!
府里發生的事,不可能逃過蕭惟璟的眼睛。
晚上用膳時,他主動開口道:“你猜的沒有錯,他身份確實挺特殊的。”
“什麼身份?”
“蒙國塔木親王的私生子。”
塔木親王有次喝醉酒,強迫被擄的閔朝女子,事后女子懷有身份。
對蒙國皇族而言,閔國女子的血低賤,被擄之后都是當牛做馬的奴隸,可以隨意踐踏羞辱,她們生的孩子就是低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