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她私下問過,十一真的不知道,他現在只聽令于小姐。
按時間來算,王爺等人快馬加鞭的話,應該已經到北境了。
見主子心不在焉,竹青突然想起件大事,“小姐,趙王前兩天病逝了。”
趙王?誰啊!
哦,那個老婆喜歡男主,然后出軌護衛,最后被一怒之下將老婆剁了的。
當然,這都是大反派設計的,誰讓趙王妃她爹是河西大將軍,是男主將來的左膀右臂,他不過提前拔刀而已。
不是,他什麼時候死不好,非得要在這時候死?
這不是遂了蕭君郡的愿麼,老皇帝死兒子悲痛欲絕,哪還有空關注軍餉調撥進度。
不對,按照劇情趙王是被蕭惟璟殺的。
大反派現在都自身難保了,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殺趙王?
沈寧覺得哪不對勁,讓十一去打聽消息。
不過一炷香時間,十一就回來了,“小姐,趙王是病死的。”
沈寧信他個鬼,“你打探消息也太快了些。”
“屬下找夜梟問的。”
沈寧,“……”
“確實是病死的。”
至于怎麼得病的,主子沒問,夜梟自然不會說。
反正……咳!
他是忠誠的,是她自己不問。
老皇帝一年死倆兒子,悲痛積郁一病不起,朝廷上下擔憂,蕭君郡衣不解帶照顧著。
……
事情如沈寧所料,押運隊伍事故頻頻,大雪行程緩慢,前方橋梁被積雪壓塌,需要修復才能通行。
五天行進一百里,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。
可皇帝病的厲害,而太子忙著監國處理政務,還得過問趙王的喪事,忙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。
他連上廁所都沒時間,哪有空過問軍餉調撥進程。
等老皇帝緩過神,已經是幾天以后。
得知軍餉還沒出京城地界,一個激動厥了過去。
醒來,把蕭君邵罵得狗血噴頭。
得知修橋最快要三天,拿起藥碗劈頭蓋臉砸過去,氣得胡子都在抖,“你身為一國儲君,做事分不清輕重?北境在打仗,軍餉不到讓他們怎麼辦?
沒得吃,沒得穿,等著蒙軍的鐵蹄橫掃南下嗎?”
是,他是氣晉王借病情訛軍餉,并非不舍得給,而是他的態度有問題。
自己乃一國之君,哪有做臣子的以這種方式要錢?這是僭越!
不過耽擱了兩三天,想給他敲打而已。
誰知道會突然降暴雪,太子更是糊涂到不知輕重,北境真要因此而淪陷,百年之后他還有何面目下去見列祖列宗?
“愣著作甚,趕緊調京都禁衛營去疏通道路!”
老皇帝氣得喘粗氣,“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,這筆軍餉必須要準時到北境。”
挨打的蕭君郡,“……”
第325章 雪崩,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
已經耽擱十天的行程,就是插上翅膀都無法及時趕到。
可蕭君郡不敢反駁,“兒臣遵旨。”
出動禁衛營的消息不脛而走,百姓得知救命的軍餉才走了一百里,真的是……
要按皇家辦喪事的神速,十個趙王都已經下葬了。
荒唐到老百姓不知說什麼好,他們不敢戲說皇權,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:天佑大閔朝,戰神出奇跡。
一時之間,百姓們從來沒有這般殷切希望,晉王挺住!
當然,不排除有天生鼠膽的,“什麼都沒有,赤手空拳送死麼?我們還是別抱太大希望,早點收拾好東西,萬一敗了還有時間逃跑。”
這種想法的,還真不在少數。
消息傳到老皇帝耳朵,氣得又差點昏厥。
可到底是朝廷出紕漏在前,只得讓京兆伊把造謠者抓到牢里管教,千萬不能鬧出動靜。
誰愿承認自己的錯誤?尤其是君王。
老皇帝把戶部尚書跟兵部尚書叫過來,黑著臉狠狠斥駁一通,罰俸一年以儆效尤。
不少朝臣暗中驚訝,明明就是皇上他……
禁衛營出動,不到半天時間就把斷橋修好,押送隊伍得以繼續前進。
加急圣旨到,每天行軍不得少于八十里,否則以項上人頭問責。
半天修好橋梁,押送隊卻說要三天……呵,老皇帝望著蕭君郡若有所思。
老皇帝沒再說什麼,卻第一次心生質疑,立他做儲君是否真的對了?
兄弟手足先不說,可連江山都敢拿來賭。
希望,一切都只是他多疑而已。否則等自己百年之后,江山落到他手里還不知是何光景。
老皇帝心神不安,希望晉王無論如何都要守住北境。
然而,屋漏偏逢連夜雨,船遲又遇打頭浪。
天氣極端惡劣,氣溫下降得厲害,越往北雪越大,押送隊伍因日夜趕路病倒不少。
別說每天行八十里,哪怕豁出老命連五十里都達不到。
第五天,噩耗傳進京城。
押送隊過峽谷時遭遇雪崩,連人帶五十萬兩白銀全被埋了。
京城百姓震驚,朝廷更是被打得措手不及。
老皇帝氣血翻滾,差點一口痰血噴出來。
民間議論紛紛,流言喧囂塵上,說是天兆不詳,將降災難臨閔國。
老皇帝一佛升天二佛出世,連忙叫欽天監夜觀天象。
京城大雪,晚上烏漆抹黑什麼都瞅不見,只得改用占卜,結果龜殼應聲而裂。
欽天監眾官員大驚失色,“兇、兇罩!此乃兇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