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顏困倦,往溫暖的源頭蹭了蹭,“嗯。”
好困啊,吵死了!
饜足的蕭惟璟摟著她,親著被汗濕的額頭,“本王也只有你一個。”
十指相扣,溫柔眷戀。
今生只要她一個,就已心滿意足。
……
秋風打芭蕉,蕭瑟卷寒冷,天氣陰沉無比。
床上的人兒翻身,渾身酸痛讓人直皺眉頭。
沈寧緩緩睜開眼,精致的臉蛋滿是倦容,口干舌燥難受得緊。
寶娟,寶娟,我的嗓子???!!!
腦海混沌空白,雙眼怔著望著帷幔出神。
昨晚好像……
自蕭惟璟解開洪荒封印,發作起來沒個節制,沈寧有種受害者的感覺,愣生生被養成半個司機。
身體無法騙人,狗男人他昨晚又使壞了。
這婚離的……離了個寂寞,他不照樣亂來。
亂來就算了,還使計灌她酒,這不推卸責任麼,狗男人!狗男人!!
沈寧問候他八輩祖宗,果然有其父就有其子,一窩全是王八蛋!
竹青聽著屋里動靜,端著洗漱水進來,“小姐醒了。”
“什麼時辰了?”聲音沙啞難受。
“快午時了。”
見她臉色難看,竹青支吾道:“王、王爺天亮走的。”
昨晚察覺不對,她想沖進來保護小姐,卻被初九拽住威脅,說壞了王爺跟小姐的好事就摘她腦袋。
都和離了,王爺這樣是不對的。
竹青小心翼翼,“小姐,要報官嗎?”
報官?沈寧差點嗆著,狗男人奸詐得很,不反咬她酒后亂性才怪。
胳膊擰不過大腿,再說他都跑了,權當被狗咬了。
沈寧忍著不適起身,膝蓋一軟差點摔倒,竹青眼疾手快扶了把。
剛要洗漱,發現桌上擱著張紙。
寥寥幾句,龍飛鳳舞:等本王回來,娶你。
娶他妹啊,睡完就跑的狗男人,離婚了還死纏爛打。
心里說不出的煩躁,沈寧將信扔一旁,“小青兒,我想靜靜。”
重新躺回床上,沈寧摟過枕頭抱著,誰知上面全是他的氣息。
狗東西,連男人味都這麼重!
記憶逐漸清晰,他昨晚好像逼著她說了很多話,而且是用那種方式……
心臟涌出陌生的情愫,咽不下去吐不出來,堵得她心里難受,想拿刀宰了他剁成肉泥!
咒完之后,稍微好過點。
冷靜下來,捫心自問,她對蕭惟璟的感情……似乎沒預想中的那麼淺薄。
起碼不說今天忘,明天就能忘得一干二凈。
沈寧煩死了,她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,本來一切都沒問題的,昨晚就不該喝那幾杯酒,搞得現在就像魚刺卡了喉嚨。
就好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。
拿著他留下的信,沈寧盯著上面熟悉的字跡。
真的能平安回來嗎?
蕭君郡還在,林婉月毫發無損,蒙國虎視眈眈,他要如何破解背腹受敵的困境?
林婉月重生的,她對蕭惟璟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,而沈寧只知道劇情走向,還是以種馬男主的視角,大反派的很多事要麼沒寫,要麼就是一筆帶過。
突然,眼皮跳得厲害。
沈寧愈發煩躁,心里惴惴不安。
翻身坐起來,穿上厚衣服系好披風往外跑……
第320章 皇叔:既已和離,何不給我個機會?
出征有禮制,會磨磨蹭蹭老半天。
沈寧翻身上馬,甩鞭朝城門而去。
噠噠噠,疾馬過街,冷風如刀削在臉上。
已是午時,街上百姓不少,不少人三五成群熱議晉王出征的風采。
沈寧無暇他顧,夾緊馬肚子飛奔而去。
花了兩刻鐘左右,終于到達城門口,衛兵嚴格把守,檢查進入城的百姓。
終是晚了一步。
沈寧氣喘吁吁跑上城樓,站在城墻上眺望,隱約看見鐵甲軍蜿蜒的尾巴。
只是,尾巴隨即消失在路的盡頭,就此無影無蹤。
她站在城樓,雙手緊緊摳在的墻磚上。
城樓風大,呼嘯著打過來,刮得人逐漸冷靜下來。
其實,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?
說見一面吧,昨晚已經見了。
心里莫名沖動,想讓她再對他說句話。
說什麼呢?腦袋混沌不堪。
冰涼濕潤打在臉上,一下,兩下……
沈寧緩緩抬頭,隱約看到有雪花飄下來,落在她瑩白的指尖。
這就是雪,南方沒有雪。
京城下雪了。
沈寧有點恍惚,坐著城樓臺階上,久久緩不過神來。
回到永安坊,她摘下巨丑玉簪,隨那封寥寥幾語的字扔進抽屜,鉆進被子里倒頭就睡。
……
消沉了兩天,沈寧再次精神起來,該吃吃該喝喝。
京城下了初雪,紛紛揚揚飄著,不算特別大但有腳面深。
南方狗一時興起,帶著竹青堆雪人。
蕭惟璟走了,她的生活終于恢復正軌。
他的心意領了,永安坊的人一個都沒動,何管家繼續管管,護院們攤牌不裝了,恢復神出鬼沒的暗衛身份。
至于阿三,狗眼殺氣還是那麼重,她嚴重懷疑是蕭惟璟的同胞兄弟,果斷扔到前院眼不見為凈。
何管家過來請示,說是龐杏秀來了。
沈寧怔了下,安排花廳看茶。
來到前院,感覺龐杏秀瘦了。
龐杏秀連忙起身,“王妃。”
“叫我阿寧吧。”
沈寧心情開朗,“已經不是晉王妃了。”
“抱歉,我們叫習慣了。”
“習慣可以改的。”
龐杏秀沒什麼事,就是過來打個招呼,說是兄長留在京城,有事可以通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