橘腦當場碎裂,龐然身軀砰然倒。
沈寧起身沖過來,二話不說先補了幾匕首。
蕭惟璟將她拉起來,“阿寧,你沒事吧?”
眼睛中透著急切關心,讓她的心咯噔幾下,胸膛涌出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。
“我沒事,謝王爺出手相救。”
沈寧忙封住他身上幾道穴位。但手臂的傷深可見其骨,再加不斷跟大橘纏斗,血如泉涌怎麼都止不住。
她取下發帶綁緊止血,然后用針灸止血。
“王爺是要做大事的,為了我差點連命都沒了,這樣值得嗎?”
刀光血影中過來的,蕭惟璟對這點傷沒上心,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,還能成何大事?”
幸好隨身攜帶醫藥包,沈寧將他的衣袖撩起綁好,用消毒劑清洗傷口打算縫合止血,“沒辦法局部麻醉,只能喝麻沸散了。”
生縫太痛,只能全麻。
“不必,你直接縫合就行。”
山林野獸多,他如果暈迷沉睡,醒來她連尸骨都不見了呢?
知道他是硬漢,沈寧掏出手帕給他咬住,“會痛,我盡量快點。”
或許是他豁出性命虎口救人感動,她拿針線的手竟然有些抖。
從業多年的她從未犯過這種低級錯誤,這不是醫生該有的情緒,沈寧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,低頭快速處理傷口。
蕭惟璟捏緊她的香帕,緊咬牙關強忍拉扯縫合的痛,眼睛直勾勾盯著她不放。
美,一笑百媚生,嚴肅時更透著颯爽的味道,染著染血的手格外纖細修長。
這是雙妙手,可醫白骨藥死人,亦能關燈之后為他盡情釋放。
蕭惟璟想到那晚的瘋狂,不禁心猿意馬,“嘶……”
她現在心不甘情不愿,但他相信總有天她會沉淪于他。
山林動靜太多,在其他山林打獵的蕭業弘等人聽到動靜,馬不停蹄趕過來。
蕭君郡離得最近,在縫合接近尾聲時,他帶著徐側妃及護衛趕到。
看到被震碎頭顱的橫尸大橘,他震得半天緩不過神來,晉王居然憑一己之力獵虎?
要知道,為了讓父皇獵得野獸之王,他跟行宮總管費了很多心思,先是伺養消除獸性,然后再下藥讓其虛弱。
布置的再周密,可猛獸終于是猛獸,父親狩獵時還是差點受傷,是由他們蜂擁而上補刀的。
可蕭惟璟卻徒手震碎大橘頭顱骨,可見其實力恐怖如斯,這讓他驚出渾身冷汗。
晉王果然城府極深,實力遠不止露出來的那麼簡單。
“晉王沒事吧?”徐則妃反應快,連忙打著圓場,“傳聞晉王妃醫術驚人,今天一見果然高深。”
“略懂皮毛,是王爺運氣好沒傷到要害。”
擦拭干凈傷口,沈寧用紗布仔細包扎好,倒了顆鎮痛丸給蕭惟璟服下,然后幫他按摩止痛穴位。
蕭業弘李珍珠跟著到來,看到大橘同樣震驚無比,“九哥真是厲害,居然連老虎都獵到了。”
“保命而已。”蕭惟璟神情淡漠,“你要遇到了,不想死也會拼命。”
蕭業弘老實漢子,“我還是別遇到的好,真的打不過。”
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人,見蕭惟璟受傷不算嚴重,而且獵到闖進狩獵場的大橘,跟皇上打的馴養病橘可完全不同。
他們各懷心思,嘴上各種恭維不停,眼睛里全是算計。
蕭惟璟獵得虎中之王,其他人打再多獵物都沒用,一時間興意闌珊收場,讓奴才們抬著大橘回行宮。
沈寧預感不好,給蕭惟璟使了個眼色。
于是,大橘連門都別院的門沒進,直接獻給老皇帝做禮物。
蕭惟璟更是失血過多半路暈倒,讓人抬回別院請來御醫搶救。
沈寧受驚過度,同樣需要休養。
大橘是打了,但贏得人仰馬翻,收到獵物的皇帝派御醫來治,送了很多補品過來。
得知老白蓮婆婆過來,不想聽茶言茶語的沈寧喝過壓驚藥,睡得格外深沉。
傷口處理及時妥當,回來進行冰敷,又有良藥止血鎮痛,蕭惟璟沒覺得有何障礙,倒是龐德松等人萬分緊張,王爺任重而道遠,可不能有任何閃失。
但有些話寧愿爛在肚子里,也千萬不敢說出口。
晚膳時,蕭惟璟沒出來。
竹青按沈寧開的藥方煎藥,誰知王爺竟然不吃不喝。
沈寧充耳不聞,該吃吃該喝喝。
初九臉皮銅墻厚,“王妃,王爺傷得很重。”
“沒事,死不了。”
“流了很多血,王爺身體虛得很。”
“你家王爺別的沒有,就是血特別多。”流的血還沒有她每個月那幾天流得多,著什麼急啊。
初九說不過,只能使用幽怨眼神殺。
沈寧慢慢吃,慢慢思考。
她眼睛不瞎,哪能察覺不到蕭惟璟對她有意思,現在不過借病討糖吃罷了。
不管出于利益或感情,蕭惟璟本就不愿意給和離書。何況已經多次肌膚之親,若說以前是互惠互利的合作關系,那麼現在在他的眼里,她就是他不折不扣的妻子。
沈寧承認,他的身材跟顏值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。
可她跟他之間隔著原主,縱然那些事沒發生在自己身上,甚至不能用對錯來判斷,但足以讓沈寧心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