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因師太,是她出宮禮佛時相遇的,有種莫名親切感,聽她念經頌佛時輕松無比,這才將她帶回宮中常伴,不曾想卻是引狼入室。
慢慢的,太后連自己變了都不知道,不時在皇帝面前提起壽王,以至于母子嫌隙愈發大。
還有惟璟那個孩子,每每見到他,就似乎見到壽王年輕時的風采,覺得哪哪都像極了壽王。
第189章 沈寧拒絕同房
同父同母的兄弟,長相有七八分相似的,而且僅有一歲之隔,壽王自幼體弱長得慢,兄弟倆打小就被人誤認為雙胞胎。
所以,惟璟像皇帝的同時,跟壽王亦是相似的,可性格是騙不了人的,他更像年輕時的皇帝,內斂淡漠的早熟性格,她偏偏卻將他當成壽王,更在臨終前叫了靖之跟錦玉的名字。
這無疑往皇帝胸口捅刀。
太后后悔不已,皇帝本就多疑,加上母子嫌隙,她的話無疑將惟璟往火坑里推。
“啟靖。”太后緊緊握住皇帝的手,緩緩流出兩行濁淚,“哀家被奸人利用,做出了糊涂的事,讓皇帝你受委屈了。”
說皇帝不委屈哪是假的,“母后身體無礙便好,朕會嚴懲妖尼,抓住她幕后的主使。”
母子敘話,互道衷腸。
皇帝確實怪過太后,可太后畢竟是生母,在他奪嫡時出謀劃策,沒有她出手相助,他哪能順利繼位。
隔閡或許不會輕易消散,但他要給予該有的尊重跟孝順。
“惟璟這孩子啊,似極了你年輕的時候。”太后嘔心瀝血,語氣心長道:“啟靖啊,你可莫要步了哀家后塵,讓親者痛仇者快,免得以后追悔莫及。”
一天下來,皇帝內心驚濤駭浪,“天深了,母后早點歇息。”
“哀家今天起死回生,全托了晉王妃的福,這或許就是緣分,讓她留下來吧。”
太后再度開口,“或許她能幫哀家調養身體,省得哀家再落入催眠陷阱。還有惟璟這孩子,他的身體亦是虛弱,一并讓他留在慈寧宮,陪哀家一段時間。”
皇帝答應了。
當晚,不僅蕭惟璟跟沈寧留下,連蕭業弘跟李珍珠也不例外。
玉嬤嬤特意交代,給晉王夫妻安排最好的房間。
沈寧皺眉道:“能不能另外再安排個房間?”她可不想跟大反派睡一個房間。
宮女震驚,神情錯愕。
蕭惟璟拉住沈寧的手,舉止親密道:“她開玩笑的。”
說著把門關上。
沈寧沒開玩笑,她才不要跟蕭惟璟睡一張床上。
都是脾氣火爆的,一言不合就開打的那種。
蕭惟璟反問,“你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們關系不睦?”
他這麼說也沒錯,同床共枕是不可能的。
沈寧眼疾手快,沖到寢室抱住枕頭被子不放,“今晚我睡床,你睡地板。”
蕭惟璟不服,“哪個女子不以夫為天,憑什麼我睡地板?”
沈寧躺上去,霸占著床不放,“咱們約法三章的,你休想占我便宜。”
以夫為天?他在想屁吃。
“你是八抬大轎進府的,我怎麼就占便宜了?”蕭惟璟瞟了她的眼,“即使占便宜,也早就已經占了。”
沈寧想到新婚日,無恥!
反正,她饑乏交困,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別想讓她把床讓出來。
蕭惟璟才不縱容她,直接將她往里面一掀,脫鞋和衣躺下。
“蕭惟璟,你還是不是男人了?”沈寧拿枕頭打他,露出尖牙利齒威脅,“給我滾下去睡地板。”
“我是不是男人,你不早是試過了。”蕭惟璟扯過枕頭扔在她臉上,“你現在是不是想再試一下。”
“呸,就你那金針菇。”沈寧口不擇言,“白送給我都不要。”
“你再說一遍!”總覺得金針菇不是啥好詞。
“你是不是就會拿我撒氣?”沈寧氣得踹他,“今天要不是我急中生智,你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
“你就不能讓著我點?”
蕭惟璟冷嗤,“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,憑什麼我要讓著你?”
真不是男人!沈寧想推他下去,誰知重的跟座山似的,壓根推不動。
氣不過的她抓他胳膊就咬,肌肉硬梆梆的,差點沒把牙給崩了。
“別鬧,小心隔墻有耳。”
皇宮可不比晉王府,暗衛進不來的。
沈寧氣結,握著粉拳威脅道:“要是敢碰我,小心我打死你。看到沒有,我比砂鍋還大的拳頭!”
“看到了,本王好害怕。”蕭惟璟被她逗笑,揮揮衣袖用內力熄滅宮燈。
寢室漆黑,兩人僵硬躺床,氣氛說不出來的別扭。
幾度生死,沈寧精疲力盡,以為很快能睡過去,誰知腦子卻無比清醒。
她仔細回憶著今天發生的種種,脊梁骨不禁滲出冷汗,“蕭惟璟,不論是太后說糊話,還是老尼姑慫恿蠱惑,都是在挑撥你跟皇上,讓你們父子兩敗俱傷。
幕后之人若有證據,早就拋出來了,又何必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。
能神不知鬼不覺對太后動手,經年累月挑撥皇上的敏感神經,可見此人對皇宮極為熟悉,必是平時跟你們很親近的人。
你心中可有懷疑對象?”
蕭惟璟沒說話,長久的沉默。
沈寧拿腳碰了下他,“問你話呢。”
他愛死不死,她可不想陪著他死。
“沒有。”語氣透著幾分煩躁,“很晚了,睡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