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著張美艷不可方物的臉,殊不知嘴巴一點也不討喜。
蕭君郡被噎了下,“既然沒有人證,你憑什麼讓林姑娘賠償?”
沈寧反問,“沒有人證,就能證明不是她做的?”
好一張鋒利的嘴,蕭君郡被她逗笑,“可你也不能僅憑一張嘴就證明是她做的。”
“官府要像你這樣推斷,天下豈不全是冤假錯案?”
蕭君郡氣結,“你知道我是嗎?”
“太子殿下,未來儲君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總算找回點氣場。
可惜了,確實很美很艷,但故意引起他注意的伎倆并不新鮮,已經有無數女子用過了。
“貴為太子殿下,不該是天下百姓的表率麼?”沈寧語露鋒芒,“而不是僅憑自我推斷,在沒有確鑿證據下,就草率給他人斷案。
一只花瓶五萬兩,要是我拿不出賠償,方掌柜便將我送官,輕則砸鍋賣鐵當牛做馬,重則有牢獄之災。搭上我自己性命不夠,連整個家都要被拖垮。”
沈寧緊緊盯著他,“太子殿下,你輕輕一句話,我便要家破人亡,這是什麼道理?”
蕭君郡震驚,這女子不但推卸責任,甚至悖論威脅,究竟是誰給她的膽子!
“大膽,誰給你的膽子詆毀太子殿下?”丫鬟怒不可遏,氣勢洶洶沖上來,“可知詆毀皇族是死罪,可以誅你九族的。”
蕭君郡連忙制止,“紅袖,小心說話。”
其實他還好,只是其他女人見到他溫順恭敬,像她伶牙俐齒反駁的實屬罕見。
細細想來,雖說態度不好,但說的話還是有邏輯的,確實是他先入為主,下意識相信紅袖跟林婉月。
蕭君郡不愛計較,臉上噙著寬容大度的笑意,“請問小娘子,如何證明是林姑娘拍了你?”
“剛已經說了,林婉月用大力金剛掌拍了我背,直接驗我后背有沒有傷不就可以了?”
沈寧瞟了紅袖一眼,冷言道:“是你的丫鬟急于告狀,只揀對林婉月有利的說,你當然不知道了。”
“放肆,誰讓你這樣跟太子……”
話沒說完,沈寧一巴掌重重打過去。
“啊……”紅袖驚叫捂臉,不敢置信捂住被打的臉,“你居然敢打我?”
“太子乃未來國君,說話做事自有章程,輪得到你這個卑賤的下人在這指手畫腳顛倒黑白?”
沈寧再次揚手,朝她另半邊臉打去,“你身為下人,一言一行都代表太子殿下在百姓心中的形象,更該恪守本分,說話從事做事三思而后行,可你卻大呼小叫無法無天。”
巴掌沒落下,被蕭君郡攔在半空中。
他抓住她的皓腕,紅袖護主心切,態度或許欠妥,但她不也如此?一點面子都不給他。
沈寧反手掙脫桎梏,退后兩步盯著紅袖,壓根不屑看他一眼。
沒想到她居然會武功,蕭君郡驚訝不已,同時心中微微的失落,想他堂堂太子殿下,居然這麼沒存在感嗎?
“我雖然言語鋒利,但并無對太子半分不敬。反倒是你這個下人以權謀私打壓百姓,這事要傳了出去,可知外面會如何議論太子?”
此話一出,眾人色變。
尤其是林婉月,連牙齒都要咬碎了,衣袖之下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蕭君郡急于拉攏,而她也有心投誠。只不過尚在彼此試探,殊不知不巧碰到沈寧,想著借蕭君郡之手狠狠收拾她。
沒想到,沈寧居然連太子都敢忤逆,動手打他身邊的得寵丫鬟,甚至巧立名目反咬一口。
更讓她生氣的是,蕭君郡見了美女連褲腰帶都拴不穩。不但見一個愛一個,居然還瞧上了沈寧。
沈寧這賤人可是晉王妃,蕭君郡的弟媳,她明明梳著婦人鬢,他卻生冷不忌調戲,真是花心賤種!
眼睛閃過怨毒,林婉月恨極了沈寧。
她不但搶了王爺,如今又在蕭君郡面前找存在感,是不是但凡自己瞧上的,她都要伸手來搶?
然而,誰也沒有注意她。
沈寧跟紅袖劍拔弩張,蕭君郡想要勸插上不嘴。
紅袖氣死了,她可是太子跟前最得寵的通房丫鬟,府內哪個下人敢不給她臉?就連太子都會甜言蜜語哄她。
她不喜歡林婉月,一個被晉王睡過并拋棄的狐貍精,竟然也有臉皮巴著太子不放。
可是沒有辦法,太子連著吃了晉王幾次悶虧,而林婉月可是晉王曾經愛過的女人,也是最了解晉王的人。如果她能幫太子對付晉王,等將來太子登基封賞,自己也能得個妃嬪的名分,這輩子也就飛黃騰達了。
所以,紅袖主動領了伺候林婉月的任務,忍著惡心各種巴結奉承,想讓她死心塌地太子賣命。
她沒將林婉月放在眼里,只是盡一切可能滿足這只狐貍精。
不過是被晉王睡爛的女人,紅袖壓根沒放在眼里,等太子斗敗晉王的那天,她再收拾林婉月也不遲。
她確實看到林婉月動手,也知道狐貍精想借此張揚跟太子的關系,但那又怎麼樣呢?
太子本就有心拉攏,只是她畢竟跟過晉王,誰知是真投誠還是細作?
不過看到她打著太子的幌子整蠱其他女子,紅袖降低不少戒心,狐貍精心胸狹隘急功近利,倒是個好拿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