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公主府碧瓦朱門,氣勢恢宏,府前雕梁繡戶,遠遠可見層臺累榭。
沈寧坐著懸壺館的馬車過來,奴才們不敢懈怠,忙不迭引著她進門。
府內建筑布局規整、工藝精良、樓閣交錯。既有皇室輝煌富貴的風范,又有民間清致素雅的風韻。
殿內絲竹管樂繞梁,歡聲笑語此起彼伏。
沈寧隨奴才進殿,盡管保證眼睛不亂瞟,但仍是被眼前的場景震驚——好多的男人。
他們環肥燕瘦,人比花嬌,或嬌柔或嫵媚,有身段比少女還纖細柔軟的,舞姿絲毫不遜女子,琴聲悠揚婉轉,纏綿悱惻綿綿不止。
原來這就是面首啊,真是貌賽潘安,傅粉何郎,十幾個男人同臺競技,帥的靚的妖的,各種爭奇斗艷。
啊啊啊,她也好想要!
第168章 蕭惟璟硬要擠到沈寧身邊
長公主艷美華麗,左擁右抱坐著,一個喂酒,一個剝葡萄,真是男色動人。
奴才向前,輕聲在長公主耳邊低語。
鳳目如潭,朝沈寧掃過來,意味深長打量幾分,然后揮了揮衣袖。
爭奇斗艷的畫面戛然而止,殿內瞬間鴉雀無聲,面首們紛紛低頭退出大殿。
沈寧上向行禮,不卑不亢道:“民婦見過長公主,長公主千歲。”
長公主神態烔然,女大夫雖然不打眼,但好歹是平南王派來的,威嚴的態度軟了幾分,“賜坐。”
兩人挨得近,她并沒說病癥,只是將手伸出來。
沈寧沉心把脈,觀其五官,聞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濃烈香熏味,不禁眉頭緊蹙。
“本宮的病如何?”
沈寧沒著急說,而是望向站旁邊的奴才。
奴才識趣,低頭退出去。
“公主病癥嚴重,但民婦有信心治好,只是此病最易反復,想要徹底斷根需要禁戒律。”
怪不得不愿請御醫,這年頭已婚婦人誰沒點婦科病。尤其像她這種面首三千的,已經嚴重到需要用香薰遮蓋身體散發的味道,再拖下去不得大病才怪。
長公主瞇起眼睛,“戒律?”
“忌辛辣酒色,清規戒律調養三月,保證藥到病除。”
長公主神情難看,她請過不少大夫,沒哪個敢提戒酒色,沒想到女大夫居然膽大包天,真以為平南王派來的,她就不敢處罰了?
醫生是高危職業,尤其遇到諱疾忌醫,以權壓人的病患。
沈寧察覺到她的威懾,從容淡定道:“長公主,治病治人乃醫者天職,民婦頂著世俗眼光公然掛診。除了對自身醫術的肯定,更是想借自己微薄之力治愈更多的病人,讓世間減少病痛。”
冠冕堂皇的話,長公主聽得太多,“若三月之期治不好本宮的病呢?”
“好不好看療效,長公主若是信民婦,可以先治療七天,再決定后續是否要繼續。”
被婦病反復折磨,長公主煩躁不堪。但她是性情中人,說話做事直爽痛快,看她直言不諱的份上,倒是有幾分欣賞,“可以。”
沈寧提筆開方,煎服跟沖洗的分開,“長公主家可有溫泉?”
別說,還真的。
她又提筆開浴藥,“每日中午陽氣最盛時,可泡溫泉三刻鐘。”
怕長公主酒池肉林,沈寧臨走前再次叮囑,“既得長公主信任,還請慎遵醫囑。”
再跟男寵們亂搞,染上致命臟病只有等死。
從長公主府出來,走另外一條道,沈寧熱的直冒汗,心想回懸壺館也沒病人,想摸魚喝個下午茶。
聽著外頭熙熙攘攘,她好奇掀開簾子,街上居然排滿長龍,以為有什麼便宜撿,誰知居然是賣冰——夏冰涼。
新開的?
沈寧瞬間來了精神,是她想的那樣嗎?
合作之前,她就做過調研,全城只有兩家賣冰的,隔著好幾條街呢。
沈寧下車圍過來,鋪子被堵的水泄不通,全是拿著錢買冰的。
長寬高各半尺,每塊一兩半銀子,開業前三天七折鉅惠。
掌柜笑容可掬,伙伴態度熱情,打眼便知非神獸出身,而是做生意的老手。
“各位不好意思,今天的冰塊已經全部賣完,想買的還請明天請早。”
掌柜的話一說,頓時引來眾人不滿,唏噓牢騷滿天飛。
他們大多是有錢人家的下人,擠了半天沒買到冰,回去還不知怎麼跟主子交代呢。
沈寧打量店里伙計,以及周圍的店鋪跟行人,沒有發現任何眼熟的。
與其猜,還不如回家問。
剛要蹬馬車,眼睛余光掃到前面有道影子極為熟悉。無論身體或穿著打扮,都跟林婉月格外相似,身邊還陪著位身材高大頎長的男子。
馬車徐徐向前,沈寧緊緊盯著,可惜前面交叉路口,人影重疊很快失去蹤跡。
沈寧旁敲側擊過,奈何蕭惟璟只字不提。
白蓮花離開這麼久,也沒見他憂傷或想念過,仿佛無關緊要之人。
這可是雌雄官配呀,真的能說斷就斷?
回到醫館,蕭云齊已經離開,沈寧還是沒有任何病患,離收工沒差多久,跟掌事打了聲招呼離開。
蕭惟璟嘴嚴,她只能找龐德松。
都不用問,看到他滿臉紅光,就知道猜對了。
“王妃,我們要發財了。”
這段時間太過壓抑,天天為錢發愁,頭發掉的更厲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