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錯,蕭惟璟選擇躺平,想讓沈寧把飯喂到自己嘴里。
沈寧,“……”神經病啊。
愛吃不吃,餓死最好,慣得他!
沈寧撩挑子,自己吃好吃喝愣是不搭理他。
蕭惟璟是個厲害的,他真的不吃,也不治病,兩天滴水未盡。
他是不急,可把龐德松急壞了,將沈寧拉到旁邊低聲道:“王妃,你不覺得王爺自從傷了顱腦,就跟變了個人似的?”
嗯,變得更不要臉,做事更沒底線了。
“王爺傷了腦子,王妃可不能跟他計較。”
沈寧冷笑,提醒道:“龐將軍,你知道自己現在是誰的人嗎?”
“王妃,屬下不是這個意思。”龐德松尷尬,神情訕訕道:“王爺這不是嚴重腦震蕩麼,行為有些反常也在情理中,這病如果不及時治好,王妃和離的契機就得往后拖不是?”
沈寧,“……”
“王爺的病早一天好起來,就能早一天收拾林婉月跟賀啟軒,再拖下來只怕會夜長夢多。”
沈寧,“……”
“如果被林婉月找到應對之策,王妃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。”
沈寧,“……”
“小不忍而亂大謀,請王妃三思,王爺等得起,你未必等著起。”
第134章 蕭惟璟順勢壓在她身上
沈寧妥協了,決定忍辱負重伺候蕭惟璟這位大爺,等拿到和離書的那天,再扣盆屎到他頭上。
他要吃烤魚,她親自下廚給他做。
不止是做,還親自喂到他嘴里,兩彎帶笑眼睛飛出無數刀子,“來,王爺張嘴。”
蕭惟璟不想矯情,可是他手抖啊,連筷子都拿不穩,所以還真吃得心安理得。
沈寧牙癢癢,烤魚塊不小心掉到他身上,衣服沾上紅油漬,“抱歉,手滑。”
有潔癖的蕭惟璟,“……”
剛換上干凈的衣服,沈寧不小心又將白粥灑弄到他脖子上,“不好意思,手抖了下。
皮膚被燙紅的蕭惟璟,“沈寧,你是不是想謀殺親夫?”
沈寧皮笑肉不笑,“瞧王爺你說的,替你治療耗費心神,不小心灑了兩滴粥而已,怎麼就謀殺親夫了?”
頭暈的蕭惟璟,“……”腦子沒好,吵不過她。
暗處的初九心疼,再也不敢讓她手把手喂王爺吃飯,“王爺,我來。”
“滾。”他還沒虛弱到讓初九喂的地步,蕭惟璟將碗奪過來,氣得連手都不抖了。
見他能動,沈寧不再給他做按摩,“王爺,抬起你高貴的四肢,下床走兩步,小心躺退化了。”
也就是蕭惟璟心胸夠寬廣,但凡換成別人敢這樣跟他說話,墳頭草都半丈高了。
蕭惟璟睨了她一眼,緩緩坐直身體,虛弱道:“扶本王起來。”
本來不想搭理,不過沈寧觀察到他腦震蕩后遺癥很嚴重,確實不像是裝出來的,于是不計前嫌將他扶起來。
暈的厲害,蕭惟璟順勢將手搭在她肩膀上,身體重量壓過來。
這廝身長玉立,渾身肌肉硬梆梆的,壓過來跟座山似的。幸好沈寧馬步扎得穩,否則不摔成爛泥才怪。
想到要借他的手收拾林婉月,沈寧化身忍者神龜,扶著他走出房間到院子里散心。
蕭惟璟坐在桃花樹下,抬頭望著如血的夕陽伴著璀璨的晚霞,渲染了半邊天空。
他看得失神,風徐徐吹起鬢邊發絲,露出完美無瑕的側顏。
沈寧微微詫異,感覺他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,似乎還透著幾絲悲壯。
怔神間,蕭惟璟開口,“沈寧,我想喝你泡的花茶。”
這段時間以來,沈寧的神經同樣繃得緊,難得有機會放松下,被他這麼一說還真來了興致。
他靜靜躺著,她饒有興趣忙著。
死過一回,蕭惟璟突然發現,這樣的她有點小意溫柔。
沈寧眉目精致,膚若凝脂白壁無瑕,只要她把渾身的刺收起來,舉手投足間有股說不出的韻味。
有少女的嬌俏活潑,又有大女子的堅韌不屈,以及當家主母的胸襟跟氣度。
蕭惟璟見過形形色色的女子,而她無疑是最特殊的那個。
他第一次覺得,她很適合做晉王妃,可中間偏偏隔著沈懷仁。
若她不是沈懷仁的女兒,就不會有騙婚,更不會有那三十大板,亦不可能被丟到廢院。
事后他步步退讓隱忍,要換成別人早就識趣到投懷送抱。
然而,沈寧就是沈寧,她并非別人。
蕭惟璟莞爾,突然想起她醉酒時說過的話:她就是她,不一樣的煙火。
確實,像夜空中璀璨的煙火,這般與眾不同。
碳火噼啪,茶香四溢,沈寧將精致的茶杯遞過去,“王爺,你想什麼呢?”
腦震蕩威力大,他連著幾次走神了,估計血塊壓迫到腦神經。
蕭惟璟回神,接過茶杯慢條斯理品著,動作斯文優雅,周身遮掩不住的矜貴氣派。
沈寧剛剛坐下,龐德松不請自來。
怕兩人針尖對麥芒,他恨不得住在陶然院,而蕭惟璟跟沈寧也沒將他視為外人。
龐德松外表粗枝大葉,實則心思細膩,很快便猜到蕭惟璟的心事,他品茶賞夕陽,“王爺,沒想到京城也有像北境那般波瀾壯闊的美景,實屬罕見。”
蕭惟璟把玩杯子,“北境情況如何?”
龐德松沒避諱沈寧,“最新戰報,再失一城,流民不斷南下。”
蕭惟璟沒再說話,但隱約可見眉間浮露躁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