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御醫氣得跳腳,渾身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“賀府醫呢?”沈寧點名道姓,“你年紀輕輕的,該不會也像谷御醫那樣老眼昏花,張嘴就來了吧?”
賀啟軒臉色不佳,但性格沉穩許多,“王妃或許猜得有理,醉酒之人聞著這幾味藥有可能會中毒,但不至于如此厲害吧?”
藥效確實比頭孢遜色,但如果加上食藥相克呢?
昨晚吃了辛辣的烤魚,配著酒喝沒任何問題。但加上藥熏就是劇毒,龐德松沒嗝屁真是命大。
如果他咽氣,她就是背鍋俠,先不說蕭惟璟會怎麼對付她,光是他麾下那幫神獸就不會放過她。
到時別說在王府沒了立足之地,腦袋能不能掛脖子上還兩說,玩得好一手挑撥離間,栽贓陷害!
沈寧要不是懂醫學常識,或是不知古中醫的博大精深,今天就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。
對方狠毒不假,但知道頭孢配酒,藥食相克的屈指可數。而且對自己恨之入骨的,用腳趾頭猜都知道是誰。
沈寧意味深長瞟了眼賀啟軒,擼起袖子搶救龐德松。
蕭惟璟神情肅穆,喝聲道:“來人,徹查廚房上下。”
能清楚知道陶然院吃喝的,除了廚房采辦就是送菜的。
蕭惟璟對初九跟十一有信心。但還是讓人審問龐杏秀跟竹青,不排除她們說漏嘴的可能。
諜探擅長審訊,夜梟很快揪了人過來——廚房采辦劉青。
劉青嚇得瑟瑟發抖,連連求饒道,“王爺饒命。”
蕭惟璟面帶寒霜,“說,誰指使你干的?”
第93章 沈寧嘴炮,一個個打臉
“奴才也不知道,前段時間在街上碰到頭戴冪籬的人,給了奴才一百兩,要奴才告之每天往王妃的院子送了什麼菜。”
家里有事急需用錢,劉青想著只是告之菜單而已,壓根不是做害人的事,于是很痛快答應下來。
拿了錢,他暗中關注廚房往陶然院送了什麼菜,然后寫在紙條上,塞在兩條街外的磚洞里。
他想著順手賺點快錢,哪里想到有人會通過食物害人,頓時嚇得屁滾尿流。
蠢奴叛主,蕭惟璟殺一儆百。
劉青被拖到后院,當著全府奴才的面公然行刑,鋒利的鋼針戳進手指頭。
十指連心,劉青痛得哀嚎連天,將知道的交代一清二楚。
見問不出什麼來,蕭惟璟輕揮衣袖,“拖出去喂狗。”
剛要將劉青丟狗棚,誰知蕭惟璟突然又改變主意,“杖斃。”
當著眾人的面,劉青被活活杖斃。
不過殺雞儆猴而已,再說劉青只是傳遞口信,給龐德松點香的才是罪魁禍首。
晉王府守衛森嚴,還有暗衛放哨,不是誰都能出入自由的,而且院子里沒有入侵的痕跡,所以有內鬼的可能性很大。
沈寧在屋里救人,蕭惟璟在堂廳審案。
龐家兄妹宿醉,而院子里只有三位下人,可沒有誰愿意承認,最大的嫌疑落在扶龐德松回房的李三身上。
李三連連喊冤,“王爺明察,奴才是被枉冤的,我扶龐將軍回房后,一覺睡到大天亮,就算給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給龐將軍下毒。”
都知道王爺手段狠厲,劉青剛剛被活活杖斃,三個人嚇得瑟瑟發抖,挨了三十板打得鮮血淋漓也咬死不認。
沈寧從房間出來,龐德松的命暫時保住了。
她累得滿頭大汗,誰知剛出來就見到血腥場面。
不愧是生性殘暴的反派,簡直不把他人性命當回事。
沈寧沒指責蕭惟璟,而是借機向谷御醫跟賀啟軒發難,“你們一個御醫一個神醫,難不成真是浪得虛名?”
被點名的谷御醫氣到翹胡子,“王妃何出此言?”
“是藥三分毒,王爺不懂醫理情有可諒。但你們是醫界翹楚,為什麼要裝聾作啞?”
蕭惟璟,“……”感覺有被內涵到。
谷御醫差點當場去世,“我不知道王妃在說什麼!”
沈寧就愛捅刀,“栽贓我的時候耳聰目明,關鍵時候就裝死?”
炮轟完谷御醫,她又拿賀啟軒開刀,“谷御醫孤陋寡聞就算了,賀府醫你年輕有為見多識廣,明明知道是誰害龐將軍,為什麼不站出來指證,難不成是想殺人滅口?”
賀啟軒驚駭,“這幾樣藥相融會害人,賀某今天也是初次聽聞,王妃說這話難道覺得我是兇手?”
“你是不是兇手,王爺自會徹查。”沈寧面色陰冷,眼神凌厲道:“你明知這幾樣藥對身體的危害,卻不協助王爺審案,要麼是弄虛候做假的庸醫,要不就是故意包庇兇手,混淆視聽!”
賀啟軒發怒,“王妃,你如此為難賀某,就是胡攪蠻纏了。”
“你真不知道是誰干的?”沈寧滿臉嘲諷,語氣尖酸刻薄,“虧王爺對你的信任有加,每月拿著豐厚例銀,外傷治不了,內傷還是不行,動不動還愛擺架子,王府就是養條狗還能汪兩聲呢,你說你除了落井下石還會干什麼?”
她的話粗俗至極,將別人的臉皮扔在地上踩。
賀啟軒向來受人尊重,何時受過這種羞辱,面紅耳赤差點吐血而亡。
蕭惟璟面色深沉,“沈寧。”警告一次。
“話糙理不糙,難道我有說錯什麼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