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給你一百個膽子,你也不敢動我的嫁妝。”
沈寧赤果果看向臉色慘白卻強裝鎮定的林婉月,嘴角勾出抹笑容,“不過,如果你愿意供出幕后主謀的話,我非但不追究你的責任,還可以給你一筆錢,保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。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夏荷何曾見過這仗勢,嚇得三魂六魄都沒了。
她還這麼年輕,她不想死啊。
夏荷下意識望向林婉月,眼睛里透著哀求。
她不想這麼做的,是主子說王妃絕無可能從廢院活著出來,只要幫她辦妥這件事。不但重重有賞,還會把賣身契還給自己。
可是誰也沒想到,王妃不但活著從廢院出來,而且第一時間就發現嫁妝被偷。
林婉月被這蠢貨氣死了。
她當初真是瞎了眼,才會可憐這個賣身喪父的蠢貨。
當時看她挺機靈的,想著或許日后可用,這才拿錢替她葬父并留在身邊。
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這麼貪婪,私下昧了這麼多東西。
她昧也就算了,居然腦子進水將雞血玉手鐲戴在手上,真是壽星公上吊——嫌命長了。
跟在林婉月身邊數年,夏荷哪能不知她的真實面目,見她眼中閃過殺氣,夏荷瞬間害怕了。
她不想步徐婆子后塵,心里防線瞬間崩潰,“王妃饒命,我說,我說……”
“夏荷!”春桃從人群中沖出來,撲向前扭打起來,神情激動道:“枉小姐處處對你言傳身教,領著你讀書識字學道德經,你怎麼能干出偷王妃嫁妝的骯臟事?
你摸摸自己的良心,為什麼要辜負小姐的信任?”
春桃瘋了似的,不停撕扯夏荷。
沈寧暗叫不妙,沖上前要拉開兩人,誰知林婉月撲上來哀求,“王妃,夏荷她腦子糊涂了才會干出這種事,我求求你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?”
“滾開。”沈寧推她。
向來嬌弱的林婉月不知哪兒來的力氣,愣是緊緊抱住沈寧不放,“都是我的錯,是我沒有把她教好,你要怪就怪我吧。只要你放了夏荷,我愿意給你下跪斟茶……”
瞧瞧白蓮花說的什麼話?
真是妥妥的茶藝大師,明明就是她指使夏荷做的,說得反倒像是被屈打成招。
她也不想想,自己心術不正,身邊之人又豈會不受影響?她貪婪,下邊的人只會更貪婪。
廝打的廝打,拉扯的拉扯,場面混亂不堪。
周管家一個頭一兩個大,忙讓眾人把王妃跟林婉月拉開。
王妃這人很虎,狂起來連王爺都照懟不誤。要是情緒失控傷到林婉月,他沒法對王爺交代啊。
于是,場面更加亂了。
“住手!”怒喝傳來。
頓時,現場鴉雀無聲,混亂的場面安靜下來。
蕭惟璟黑著臉,兇神惡煞站在門口,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場。
沈寧冷哼,一把推開糾纏的林婉月。
“啊!”春桃驚呼跳起來,神情慌張道:“夏荷她……”
夏荷倒在地上,全身抽搐,兩眼向上翻,口吐白沫混著大量鮮血不停涌出來。
沈寧沖過去掐住她的嘴巴,卻還是晚了一步。
夏荷羊突然癲瘋發作,意識失控的她咬斷了自己的舌頭。
她拼命蹬著雙腿,很快咽了氣。
這下好了,死無對證,林婉月這賤人又可以推得干干凈凈。
春桃神情害怕,眼中卻有一閃而過的得意,暗中跟林婉月眼神交會。
人都死了,沈寧這賤人又能拿她如何?林婉月不禁松了口氣。
不過,她的目光落在門口站著的偉岸挺拔男人身上時,卻心痛到無法呼吸。
王爺口口聲聲讓沈寧自生自滅,甚至砍樹砌高墻想困死她,可為什麼又跟她一塊了?
想到這段時間是沈寧在照顧蕭惟璟,林婉月心里嫉妒的要死。
她為了留住他,不惜在香爐里下了藥,可他還是義無反顧離開。
為什麼沈寧明明頂著張丑八怪的惡心臉,卻能得到王爺青睞?
提到她的臉,林婉月突然警鐘大作,沈寧的臉好像沒以前嚴重了。
怎麼會這樣呢?應該越來越嚴重才對,直到整張臉腐爛生蛆,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。
難不成是王爺癡迷她的身體,暗中找人醫治的?
想到這兒,她不由慌張起來,下意識望向蕭惟璟。
蕭惟璟目光如刃,環視著屋內眾人,冰冷道:“這是在干什麼?”
聲音不大,穿透力十足,帶著不可侵犯的威迫。
周管家頭皮發麻,簡扼稟報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蕭惟璟目光落在林婉月身上,林婉月委委屈屈剛想解釋,誰知他又把目光移向沈寧。
沈寧無懼他的眼神殺,狠狠瞪回去。
蕭惟璟望著夏荷的尸體,“一個手腳不干凈的奴才,死不足惜,拖出去喂狗。”
沈寧心里冷笑,他果然還是維護林婉月這朵白蓮花。
她就不相信了,以他的智商會看不出來,林婉月才是幕后主使,但那又怎麼樣呢?
誰讓人家是官配的雌雄反派,當然要互幫互助相親相愛了。
“還有你們這幫人。”
蕭惟璟環視著一眾下人,“拿著豐厚的月錢,干活卻怠慢敷衍,還讓王妃手把手教你們干活?”
眾人倒吸口涼氣,紛紛下跪求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