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錦道,“兩人如今哪里顧得上我。”
如棠笑了笑道:“當初他們上躥下跳的,合該有今日。”
兩人一起用了茶,素錦告辭,不多會兒高貴妃親自過來了。
如棠忙接了上座道:“娘娘有吩咐,讓花間姐姐叫奴婢一聲便是,大風的日子何苦親自過來?”
高貴妃握著如棠的手道:“本宮是過來謝你的。”
如棠忙道不敢,高貴妃道:“父親一輩子清白,被那瘋子侮辱。若不是你阻止賢妃,恐怕如今滿是父親和皇后的流言了。”
如棠道:“高首輔是清白的,奴婢自當保護他。”
高貴妃忙問道:“你怎麼篤定父親清白呢?分明姓楚的說,刺客帶著高府的匕首?”
如棠笑道:“楚大人那話騙別人還行,騙娘娘和奴婢卻不行。什麼刺客匕首上寫了高字,若真有心進宮行刺,匕首上豈能寫自己來歷?”
花間笑道:“楠竹說得極是。”
高貴妃也笑了:“是啊,哪里有這麼蠢的刺客。”
“再說,區區一個冷宮的嬪妃,值得高首輔派刺客?若真想殺她,一個太監足矣,何必如此麻煩?”如棠笑道,“楚大人失了心智,胡說八道呢。”
高貴妃也有些不解:“若說他想刺殺本宮,為何不去本宮的院子?”
“必定是他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,想說動奴婢對付娘娘。”如棠道,“到時候他再出面立功,兩邊討好兩處報仇呢。”
花間忙道:“楠竹說的是。”
“這人說瘋吧又聰明,說聰明吧又糊涂。”高貴妃道,“總之這次本宮謝謝你,若不是你擋著,本宮說不定被那人得手了。”
如棠道:“娘娘千萬別這麼說,奴婢做什麼都是應當的,只是有個人,娘娘得防備著些。”
高貴妃忙問道:“你說的誰?”
“崔夫人。”對于敵人,如棠從不遮掩,“她分明和楚府走得近,又是幫著張羅又是幫她們說話,可是最后呢?見楚家遭殃,她是第一個撇清的。”
花間道:“可不是,昨日崔夫人還來道歉,左一個和楚府不熟,又一個不熟的,生怕娘娘問罪。”
高貴妃冷笑道:“上回莫夫人,她也說不熟悉,不知她哪里來的臉皮。”
如棠上茶,請高貴妃用:“鄉間找來的茶,沒想到香氣撲鼻,娘娘嘗嘗看。”
高貴妃笑道:“這也會放在岐王鋪子賣?”
“是的。”如棠笑道,“鋪子里頭東西多,娘娘若得空可以去看看。”
高貴妃和如棠熟悉了,說話也隨意了許多:“唉,自從進宮,哪里還能出去逛,不過本宮姑娘家的時候,也出去得不多,整日就是在府里寫字讀書女工。”
如棠道:“大家閨秀少了許多平常百姓的樂趣。”
高貴妃笑道:“本宮有時候真的很羨慕哥哥,雖然他四處闖禍,但他自由自在的。”
“如今公子也老實了。”花間笑道,“自從和公子沒了后,老爺不許他出去。。”
高貴妃笑道:“也好。”
船兒悠悠走了一日,高首輔的信來了:臣不知哪里得罪了楚大人,遭受這種不白之冤,請皇上徹查此事。
隨著楚大人的死,楚府從此沒了,也無從徹查起。
元泓安慰道:首輔譽滿天下,謗亦隨之。
袁太后也賜了東西,此事就此過去,玉壺笑道:“如棠,你連續弄掉了兩個知府,若到了濟州,能將濟州知府兼任征南將軍崔駙馬拉下馬,我才服你。”
濟州是懿德公主下嫁的崔適為,盤根錯節在濟州,有兵權又是一方大員。
如棠笑道:“崔府是我一定要對付的。”
懿德公主要救出來,還有另一層原因,崔適為和崔尚書是堂兄弟。
玉壺笑道:“這麼下去,朝廷大員都被你殺沒了。”
準確的說是將高首輔的人殺沒了。
岐王出來提醒道:“崔家可不是尹府和楚府,那是地頭蛇,崔適為善武,幾個副將不聽朝廷的,只聽崔府的,你可小心些,別丟了小命。”
如棠道:“聽你這麼說,懿德公主不救了嗎?”
“得想出妥當的法子才行。”岐王也頭疼,“若崔府造反,皇上太后都在,咱們可不能冒險。”
如棠蹙眉想著。
離濟州只有四五日的路程了,可得想想主意。
船兒悠悠,崔尚書和夫人在密謀著:“這宮女害得我出丑,差點讓我丟了官,我絕不饒她。”
崔夫人冷笑道:“馬上就要到咱們老家了,適為性子火烈,老太太的性格也火爆。若她要殺那宮女,當場便打殺了。”
崔尚書道:“只怕老太太顧及太后,不會輕易殺人。”
崔夫人笑道:“你忘了,崔府最迷信,老太太和崔適為算了公主會給府上帶來殺身之禍后,便將公主鎖在偏院,又聽道士說一個丫鬟是旺夫命,將那丫鬟冊為彩姨娘,捧得比公主地位還高。若讓彩姨娘和那道士去吹風,說楠竹是個禍害,你看老太太會不會殺她。”
崔尚書忙道:“公主被虐待的事情,不能對外胡說。”
崔夫人笑道:“妾身明白。”
“你備禮寫信給彩姨娘,小心行事。”崔尚書吩咐,“咱們不出頭,凡事讓他們去做。”
第三百零七章 念經不能救公主
船兒悠悠,大風過后第二日又是個艷陽天,到了給袁太后請安的日子,嬪妃夫人們齊聚袁太后的船。
袁太后正在問汪德海:“給公主的禮物、崔府的禮物齊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