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太后滿意道:“這麼說,你進宮也是岐王的吩咐?”
“奴婢去找石太醫要病檔,順帶看了一眼皇后娘娘。”如棠道,“王爺還吩咐了別的事,奴婢不能久留匆忙出宮,以至于留下了發簪。”
元泓好奇道:“岐王還吩咐了什麼?”
如棠問小廝道:“帶來了嗎?”
小廝從包裹里掏出一盒子糕點道:“帶來了,是昨夜連夜排隊買的,今早剛出鍋的。”
袁太后奇道:“這是什麼?”
如棠看著岐王,輪到你了。
岐王解釋道:“兒臣見母后舟車勞頓,茶飯不香,特特讓楠竹去買母后最愛的玫瑰豆沙糕。”
袁太后異常感動:“這孩子……方才哀家還說你不懂事,喜歡攬事,原來真是為了哀家和你姐姐,你怎麼不說清楚。”
岐王看著楚大人和崔尚書道:“兒子說了好幾次,可是沒人信。”
袁太后越發心疼兒子。
玉壺低聲道:“太后,王爺吩咐了楠竹這麼多事,哪里還有什麼空閑刺殺德妃?”
袁太后道:“你說得是,這丫鬟看著也不是那種人。”
元泓即刻道:“楠竹你這丫鬟也是,為何不明說,分明累了一日一夜,反倒讓王爺和你都受了委屈。”
如棠跪下道:“是奴婢的不是。”
袁太后道:“楚大人,哀家和皇帝看在你沒了女兒,也不計較你的失禮,你好好下葬德妃,哀家讓和尚道士來超度,你不要胡思亂想了。”
高貴妃、賢妃各自和德妃都曾有過交往,勸了楚大人幾句,又賜了東西給他。
楚大人低頭不說話。
總算是無罪了。
如棠和岐王、玉壺回了院子。
玉壺好奇問道:“這些都是王爺安排的?”
“我可沒有。”岐王笑道,“如棠提前謀算好了,誰也沒她聰慧。”
如棠笑了笑道:“我回宮一次,德妃正好死了,別說楚大人,就是外人也會覺得我有嫌疑。若不是拉著公主、王爺和太后,我哪能平安過關。”
玉壺罵皇后:“最壞就是她,居然還特地過來陷害如棠。”
如棠道:“德妃必定是皇后殺的,不知她的幫手到底是誰,居然還不止一個。”
那黑衣人傷了兩個,居然又來了一個。
岐王閉著眼睛道:“幫手總會浮現的。”
玉壺嘆息:“德妃算是白死了。”
楚大人在德妃尸體前,看著女兒的容貌,還有臨死前的慌亂,他握著手里的玉佩。
“夫人早早沒了,只留下佩兒,佩兒從小懂事,有什麼都讓我吃,我病了她端茶倒水,進宮的時候我萬分不舍,本以為上回可以進京,卻被這丫鬟阻了,聽說佩兒兩次進冷宮,都是這女子出的主意。佩兒的死,必定和這丫鬟有關。”
姨娘低聲道:“崔尚書請大人節哀,說那丫鬟有太后、皇上和岐王護著,恐怕娘娘只能白死了。”
楚大人恨恨道:“我女兒死了,那丫鬟也別想好好活著。”
姨娘道:“可是明日皇上、太后就要啟程,那丫頭也跟著去了。”
楚大人摸了摸德妃的額頭道:“所以我們只有今天夜里了。”
姨娘道:“可是岐王院子到處是侍衛,若要派人去刺殺,恐怕難上加難。”
楚大人道:“刺客不能進,你我能。”
第三百零五章 高貴妃遇刺
明日就要離開荊州,夜里,如棠打包收拾東西,正打算休息的時候,只聽有人敲門。
如棠警惕道:“誰?”
銀蝶道:“楠竹,是我,我是銀蝶。”
如棠不開門,問道:“你不為德妃守靈,來我這里干什麼?”
銀蝶道:“我方才突然想起那黑影的特征,特特來給你送信。”
如棠笑笑道:“這麼大的事,你剛想起來?”
銀蝶忙道:“德妃娘娘突然沒了,我心神慌亂,剛才靜下來才想起來,顧而連忙過來。”
如棠道,“你若有線索,可以告訴楚大人,不必和我說。”
銀蝶道:“可是事關皇后。”
“你回吧,我若和你見面,更說不清楚了。”如棠冷冷道:“事關誰我也不關心,只求平安離開此地。”
銀蝶道:“你真的不想知道誰是兇手嗎?”
如棠拒絕道:“你再不走,我叫人了。”
“你這人真是鐵石心腸,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。”
“所以從前被你們欺負呀。”
銀蝶失望離開。
郭遷從房頂躍下道:“姑娘,可要跟蹤她?”
“不必。”如棠笑笑道,“你讓晚杏去請高貴妃、賢妃等做客,讓她們來做個見證,我倒要看他們弄什麼鬼。”
哪怕是岐王作證,都不太有說服力,只有高貴妃,她是高首輔的女兒,平時又和皇后不和,她替自己作證才最有效。
郭遷閃身去了。
如棠喝了一會茶,又過了片刻,楚大人親自來了,姨娘和銀蝶跟在后面。
楚大人在門口道:“姑娘,今日是我不對,剛聽銀蝶說了兇手特征,這才知道冤枉了姑娘。”
銀蝶道:“楠竹,我剛向大人說明了,大人聽了很愧疚,特特過來。”
“楚大人不必如此。”如棠道,“既然知道兇手了,那麼請去告訴太后和皇上,好好為德妃娘娘作主,莫讓兇手逍遙法外。”
楚大人道:“茲事體大,請姑娘開門,聽我細說。”
如棠笑笑道:“楚大人是男子,我是女子,多有不便。若楚大人有話,只管在外頭說,若說得在理,我自會開門。”
屋頂傳來一聲石子聲,是郭遷打出的,想必是已經請來了高貴妃和賢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