岐王冷笑道:“楠竹回京,是本王不放心京城的生意,讓她去看看鋪子。宮里也是本王托楠竹進去的,有什麼不妥當嗎?”
崔尚書道:“王爺對下人真好。”
意思是岐王說的假話。
連袁太后也不信,蹙眉道:“岐兒,你不許搗亂,不許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。”
岐王道:“兒子說的都是實話。”
不過沒人繼續聽岐王的。
柳侯爺道:“即使楠竹在宮里,也不能證明她謀害了德妃。”
楚大人拿了一枚玉佩出來,伏地不起道:“今日臣見德妃的左手緊緊握著,便將她的手打開,里頭握著這枚玉佩。”
眾人看去,這玉佩樣子是小小的楠竹。
楚大人泣不成聲道:“德妃死前不忘放在手里,可見這東西極為重要。銀蝶說,這東西并不是德妃的愛物,必定是提示殺人的人。”
玉壺再次強調道:“太醫說是心病。”
崔尚書道:“下官曾在刑部,知道許多手段都能和心病的發病一樣癥狀。”
如棠無奈道:“那麼讓德妃娘娘的宮女銀蝶出來,問問她那晚的經過。”
楚大人叫銀蝶上來。
銀蝶是德妃的貼身宮女,她也跟著到了荊州,從前楠竹和她也認識。
銀蝶上來跪下。
元泓道:“你將昨夜的詳細情況事無巨細說來,若有半分錯漏,絕不輕饒。”
銀蝶哭道:“昨夜娘娘一切都好,只是思念老爺,不斷向奴婢打聽南巡到了哪里……”
楚大人又哭起來。
袁太后道:“后來呢?”
“后來皇后娘娘過來了,說和德妃說說話。”銀蝶道,“皇后娘娘讓奴婢下去。”
元泓蹙眉道:“你見到皇后帶了楠竹?”
“并沒有,但是皇后娘娘頻頻看窗外,似乎窗外有人。”
銀蝶道,“后來,不知皇后說了什麼,娘娘整夜悶悶不樂。夜里奴婢見到一個黑影,等奴婢穿了衣裳過去,只見那黑影離開,娘娘捂著胸口叫疼。奴婢請來太醫,娘娘已經不行了。”
賢妃道:“德妃沒說什麼話?”
銀蝶搖頭道:“沒來得及。”
楚大人道:“那黑影必定是楠竹,娘娘的心口疼必定是她弄出來的,娘娘的死也必定和她有關。”
第三百零四章 無罪的證明
正如岐王說的,德妃的死是沖如棠來的,而且很明顯是皇后弄的鬼主意。
沒想到皇后的反擊這麼快。
皇后寧愿自己惹上麻煩,也要將如棠拖入更大的麻煩。
楚大人果然懷疑如棠,別說楚大人,其他人看如棠的目光也帶了疑惑。
賢妃力挺如棠道:“楚大人,這是莫須有的罪名。”
如棠道:“德妃娘娘從前確實責罰過奴婢,奴婢并沒有怨言,而且說句不恭敬的,德妃娘娘責罰的下人也不止奴婢一個,為何楚大人一定要懷疑奴婢?”
崔夫人道:“因為你昨夜在宮里,僅僅這一點你就說不清楚。”
如棠反駁道:“刑部若要問罪囚犯,必須找出證據,而不是讓犯人自證清白。”
崔尚書冷笑看著如棠道:“楠竹姑娘對條律倒是清楚。”
如棠道:“奴婢曾跟隨岐王千歲在刑部,對條律略有耳聞。”
兩邊爭執不下。
玉壺有些急,低聲對岐王道:“王爺不幫幫她嗎?”
“不必。”岐王道,“這幾個小丑,她能對付的。”
此刻,楚府姨娘進來道:“外頭有人鬼鬼祟祟,說是從京城來的,給楠竹送信。”
崔尚書道:“趕緊拿住來人,必定是給楠竹通風報信的。”
袁太后吩咐道:“帶進來,哀家親自聽聽。”
一個小廝被帶上來,那模樣是連著趕路來的,頗為疲憊。
楚大人厲聲道:“你是誰?是宮里來送信給楠竹的嗎?”
那小廝嚇了一跳道:“奴才是王子序大人府上的,王夫人讓給楠竹姑娘帶個口信。”
崔尚書道:“你仔細說來。”
那小廝戰戰兢兢道:“王夫人說,昨日姑娘說的鋪子已經開了,請姑娘問問岐王,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到新鋪子里賣的?再請幾個伙計可使得?”
賢妃忙笑道:“果然楠竹是岐王派去的,并不是自己去京城的。”
岐王冷笑一聲道:“本王說的,人人都當耳邊風,楠竹分明是本王派去管鋪子的,年底到了,本王的鋪子需要盤賬,本王身邊唯獨楠竹懂算帳,不讓她去讓誰去?”
元泓忙道:“朕和母后都信你。”
楚大人不甘心道:“王爺派楠竹進京,并沒讓她進宮,她進宮必定不懷好意。”
袁太后問那小廝:“王夫人還說了什麼?”
那小廝又道:“王夫人還說,石太醫有話轉告楠竹姑娘。”
崔夫人忙道:“是了,王子序夫人是石太醫的女兒,石太醫精通醫術,和太醫院也熟。”
暗指石太醫和德妃的死有關。
袁太后問道:“怎麼又扯到石太醫了?石太醫又有什麼話帶給楠竹?”
小廝道:“石太醫說姑娘要公主病檔,他連夜抄錄了一份,特特送來給姑娘。”
說罷,從袖子里拿出一疊紙,從上頭墨跡看,是新抄的。
元泓好奇道:“懿德從小到大的病檔,你要了過來做什麼?”
如棠忙道:“是王爺的吩咐,王爺說馬上就要見到公主了,擔心公主的從小的咳嗽舊疾未好,囑咐奴婢進宮拿病檔,好為公主全面診斷。”
高貴妃大贊:“岐王和公主真真姐弟情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