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棠道:“皇后派宮女去殺我,我氣不過回來看看。”
“好好的她為何要殺你?”秦常宜提起皇后滿是恨意,“她害的人還不夠多嗎?”
如棠笑笑道:“皇后認為皇上對我青眼有加,妒忌想要殺人。”
秦常宜道:“毒婦。”
如棠道:“我想對付皇后,秦大哥可否說說些自己還有姿娘的往事,再說說皇后可有什麼把柄,能讓我用來對付的。”
秦常宜聽了姿娘這名字,過往如同夢一場,他嘆了一聲,請兩人進去坐了。
農舍里最普通的生活,粗茶也很香。
郭遷和如棠喝了一杯茶道:“時間不早了,請秦大哥賜教。”
秦常宜道:“她進宮后給我寫了許多信,說皇上的不好,說自己的思念,我當成寶貝一直保存著,你若要拿幾封去。”
如棠歡喜道:“這更好了。”
秦常宜拿了幾封信給如棠,那信是淡淡的紫色,上頭有花瓣,皇后的小字一如她往日的柔弱。
秦常宜繼續道:“我和她在宮里約會,都是姿娘守著,好幾次都出了狀況。”
如棠忙問道:“難道被人看見了?”
“我們有一次在殿外偷歡,皇帝過來了,姿娘不得不自己裝成皇后在帳子里,勉強將皇上騙走,還有一次在竹林里,差點被德妃看到,姿娘扮成野貓,將德妃嚇走,姿娘對她沒得可說,可她……唉,我們就是一個笑話。”
如棠道:“她的手段很高,怪不得你。”
秦常宜懇求道:“姑娘,我能不能去宮里,我要當面質問她為什麼要如此絕情?我要質問她為什麼要置我于死地。”
那絕對不行。
皇后并沒劫持秦常宜,是如棠假扮的。
若兩人一見面便能發現漏洞,秦常宜立即會轉向皇后。
“時間緊急,來不及了。”如棠笑道,“秦大哥別急,總有這一日的。”
秦常宜倒也沒強求:“我等著。”
如棠告辭的時候,亥叔正好進來,他光著頭大笑道:“丫頭總算回來了,你娘可好?”
如棠笑道:“我們都好,我讓人送來的茶葉和補品亥叔可收到了?若喜歡我再送些來。”
“茶葉還可以,但補品就不必了。”亥叔笑道,“你叔還可以打架還可以討債。”
亥叔腰上有棍子,顯然剛經歷過事。
如棠抱怨道:“這些事讓伙計們干便是。”
亥叔道:“普通的讓伙計干,今日我遇到高首輔的公子吹牛皮,我氣不過和他賭了一場,他輸了兩萬兩想賴帳。”
如棠撲哧笑道:“什麼牛皮至于如此?”
亥叔道:“那家伙納了好些小妾,里頭有幾個官家姑娘,他便不知天高地厚了,對外夸口說京城的女子他想睡誰就睡誰。”
如棠道:“他向來如此,不必當真。”
亥叔摸頭道:“你這是要走,好歹吃了飯再離開。”
如棠笑道:“下回吧,這次來不及了。”
取了一件秦常宜常用的衣裳,如棠和秦常宜到了莊子外頭,自己扮成姿娘的樣子,又將郭遷化成秦常宜的樣子。
好在郭遷的身材和秦常宜差不多,如棠吩咐:“郭大哥,你記得少說話。”
郭遷笑笑應了:“好。”
“我們進宮的目的是不是皇后。”如棠道,“郭大哥手下留情。”
郭遷道:“好。”
姿娘的口音是官話,好模仿,如棠決定自己多說一些。
兩人進宮時,已經是點燈時分了。
鳳儀宮極為蕭瑟,皇帝出行了,宮里走了大半宮女太監,其他人也輕易不出來。
如今鳳儀宮是文蕙伺候,文蕙是小門小戶出身,有些貪小便宜,所以一直上不去。
如今鳳儀宮人才凋零,文蕙居然成了主力。
皇后的身孕越發顯出來了,六個多月的孩子讓她有些吃力,她看著燭光,問道:“皇上到哪里了?”
文蕙道:“前幾日剛離開洛陽,想必在荊州的路上了。”
皇后想想道:“荊州知府是德妃父親。”
文蕙哪里知道這些,嗯了一聲,皇后揮手讓她下去。
對著燭光,皇后看了一會書,又嘆息了一口氣。
如棠道:“怎麼?虧心事做多了也會心虛嗎?”
“你是誰?”皇后厲聲道,“文蕙,來人。”
如棠笑道:“別喊了,那丫鬟被我弄睡了,一時半刻不會醒來。”
如棠從黑暗中出來:“公子,出來吧。”
郭遷緩緩走出來。
皇后的表情震驚帶了幾分驚喜:“你們?是你們?你們沒有死嗎?”
如棠道:“你盼望我們死嗎?”
皇后忙道:“何出此言?本宮聽說你們被燒死,哭了好幾場。你沒有死,這太好了。”
秦常宜和姿娘可是兩個大幫手。
皇后站起來上前,想要抱秦常宜,郭遷舉起劍逼退皇后。
皇后驚訝道:“常宜,你這是做什麼?你是怎麼回事?是了,為什麼會有你被燒死的消息?”
“當然是發現了你的真面目,我們只能借口燒死離開。”郭遷壓著嗓子道:“不然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間嗎?”
沒想到郭遷也會模擬聲音。
和秦常宜的很像,到底是大盜,名不虛傳。
皇后連連退后道:“常宜,你是什麼意思?”
如棠也拿了一把劍逼上去道:“你說我們什麼意思?皇后,你騙得我們好苦。”
皇后退后一步,仔細盯著郭遷,又看著如棠的臉,道:“你不是姿娘吧?你是燒火丫鬟?”
如棠冷笑:“你疑心慣了吧。”
皇后轉向秦常宜道:“你也是假的,對不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