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泓道:“從前皇后也和朕一起做生意發財,不過也很久沒有過了。”
如棠笑道:“我這幾十個銅板和皇后的上千上萬兩不能比的。”
元泓道:“得到的快樂是一樣的。”
如棠拿銅板買了青橘色的野生小橘子,又買了山楂,幾個銅板一斤真是便宜。
果賤傷農。
如棠吃一個小橘子,酸甜可口。
姜慎笑道:“這一大袋子吃到猴年馬月去?前頭鎮子說不定還有好吃的呢。”
如棠眉開眼笑:“我也不能一個人吃,帶回去給岐王、玉壺都吃些。”
還有母親的船上也得抽空去看看。
好東西不能獨享。
元泓拿了六十文,這里看看那里瞧瞧,突然見到一個屋子前擺著木頭雕刻的首飾,有芙蓉花簪子,有并蒂花鐲子,還有鴛鴦戲水的木頭匣子,都是木頭雕刻的,很有些特色。
元泓拿了一個并蒂花鐲子,笑問道:“店家,這個多少銅板?”
那店家是個青年男子,頭發散亂在雕刻,燭光將他掩蓋住
那男子抬頭,眼里有紅色的血絲道:“八十文一個。”
元泓看了看手里的六十個銅板笑道:“這鐲子是木頭的不值錢,沒打磨過,樣式也不新鮮了,要不便宜點六十個銅板?”
如棠笑了:現學現賣還價,還挺像的。
那青年男子大怒,站起來道:“你敢侮辱我的鐲子,哪里樣式不新鮮了?你居然還還價?”
元泓轉向如棠:輪到自己不許還價的?
如棠怒了,對那年輕男子道:“你講理不講理?東西在這里,難道不許人還價,不許人評論?”
那男子道:“你都摸了我的鐲子了,要對我的鐲子負責,不許還價。”
如棠:這是個瘋子?
旁邊有人提醒:“趕緊走吧,這是個瘋子,東西極好,就是不許人還價,不許人說半個不字。”
那年輕男子拿了錐子起身追他們:“賊子留下性命來。”
如棠拉著元泓就跑:“快跑。”
元泓牽著如棠跑起來,星光下的兩人臉上都帶了笑,并不像是逃,而像是在奔赴幸福。
姜慎本想將那人攔住,可見到兩人握住的雙手,停下腳步。
追吧,多追一會兒才好。
兩人一起跑到了岸邊,騎馬飛快離開,后面那瘋子還在追著罵。
兩人跑到馬前,元泓摟著如棠上馬,抱著她跑開, 兩人這次貼得更緊了,而且彼此的呼吸也更加深重。
跑到江邊,如棠低聲道:“皇上,到了,可以放緩馬速了。”
元泓將頭埋在如棠頭發里道:“朕舍不得。”
如棠靠著元泓:“奴婢也舍不得。”
“在我面前,不用自稱奴婢。”元泓道,“你我相稱就是。”
如棠粲然笑道:“好。”
兩人擁抱著舍不得回宮,元泓道:“回宮后我冊你為妃,你愿意嗎?”
宮女不能直接封妃,元泓答應封妃,無疑是對如棠另眼相看。
如棠不說話。
元泓道:“你不必擔心皇后,她有孩子,我對她以禮代之,她不會為難你的。”
如棠寧愿當奴婢,也不愿意和別人分享夫君。
見如棠依舊不說話,元泓道:“你是不是也聽說朕不寵嬪妃的事了,朕是有苦衷的,等朕這次南巡解決完,朕會原原本本告訴你的。”
如棠道:“好,我等著皇上凱旋。”
元泓吻了吻她的額頭道:“朕會全心全意對你好的。”
如棠把頭埋在元泓懷里,兩人擁抱了許久。
兩人的關系至此算是進了一步。
等兩人說完話,姜慎才趕過來:“末將保護不利,請皇上姑娘責罰。”
如棠笑道:“不過是個瘋子,行事突然怎麼能怪你。”
元泓道:“真是飛來橫禍,朕那六十文銅錢也不見了,那瘋子可恨。”
雖然口口聲聲可恨,但兩人眉眼間都帶著笑意。
姜慎解釋道:“方才末將問了,這瘋子是從前立過軍功的戰士后人,因沒有拿到父親的撫恤銀子,小時候得了病沒辦法醫治,傷了腦子。”
元泓愣了愣,笑意凝了:“沒拿到撫恤銀子,有功的臣子之后。”
“他只會一門雕刻手藝,手藝雖極好,可他經常發瘋,雕刻的東西并掙不了幾個銀子。若不是鄰居照料,早已經餓死了。”姜慎唏噓道,“也是個可憐人。”
元泓怒道:“兵部崔尚書是做什麼的?撫恤居然不發到士兵家人手里?任由這些為國做過貢獻的人心寒?這樣誰還愿意為國出力?”
姜慎道:“方才臣給了二十兩銀子給鄰居,讓鄰居好好安置他。”
元泓道:“回京后,朕得讓人重新審核撫恤銀子。”
分明兵部領銀子不少,怎麼還會有孤兒吃不上飯生病呢?
“二十兩能管一時,并不能管一世。”如棠道,“我看他的手藝不錯,做出來的首飾有些野趣,不如讓岐王鋪子收購他的東西,讓他衣食無憂。”
京城人沒見過木頭鐲子,是個新奇東西。
元泓贊道:“這個法子不錯,又有了營生又能讓他有事可做。”
如棠道:“我看沿路的新奇果子新奇又便宜,讓人收了到京城,大家吃些新意,也可以幫當地百姓掙些銀子。”
元泓又贊道:“這主意也不錯。”
如棠:好像又要發財了。
第二百七十九章 莫夫人的挑釁
夜里,如棠睡不好,閉上眼睛滿是元泓,又有皇后的身影掠過,她輾轉反側想著宮里宮外的事,昨日在鳳儀宮驚險過關,今日卻和皇帝定終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