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一個健步上去抱住如棠,兩只手環繞她的身子,握住她的手,兩人一起用力拉。
如棠臉紅紅的,元泓低聲道:“這是朕第四次抱你了,對不對?”
如棠微嗔道:“皇上好好釣魚。”
元泓笑道:“剛才魚兒上鉤那一剎那,朕許愿想要再次抱你。果然實現了,朕相信許愿是有用的了。”
如棠啼笑皆非道:“皇上快用力,魚兒就要掙脫了。”
兩人一起用力,那魚從左到右,從遠到近,總算是被拖了上來。
那魚青黑色,長一尺半,被拖到船上的時候依舊活力得很,重重摔來摔去。
元泓和如棠依舊擁抱在一起,雙手交握,四目相對,見彼此因為拉魚發髻有些散亂,不由得笑了起來。
兩人并肩坐下,元泓道:“今日打魚,才知漁民辛苦,也不知辛苦打來的魚價值幾何?夠不夠一家人生活?”
如棠笑道:“皇上想知道這個還不容易?聽說附近就有一個鎮子,騎馬只要一炷香,要不咱們去看看看?”
元泓連連道:“朕可不能貿然離開,不妥不妥。”
“皇上總說要了解民生,這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呀,民生也不止是京城的民生,各個郡縣鎮子才是真正的民生呢。”
“你說得也有道理。”元泓笑道,“可是這麼晚了,咱們怎麼去呢?”
如棠笑道:“讓姜將軍送我們去一趟便是。”
元泓忙笑道:“御林軍是守護咱們安全的,聽說朕要去逛,豈有不阻攔的。”
如棠嘻嘻笑道:“姜將軍是自己人,咱們又不是去違法亂紀,他不會阻攔的。”
元泓一陣恍惚道:“從前皇后也說過,姜將軍是她的人,沒想到如今是你的自己人了。”
如棠笑了笑道:“人以類聚。”
元泓覺得說得很是,皇后如今已經不同了,所以不是一類人了。
如棠請來了姜慎,說了想去鎮上的要求,姜慎見是皇帝要去,巴不得如棠和皇帝多接觸,連忙應道:“末將這就備馬,護送皇上和姑娘出行。”
等到船上的燈都暗下來,姜慎親自劃了一條侍衛的船來,將換了衣裳的元泓和如棠接了,不可察覺向岸邊而去,粼粼波光不可查覺。
岐王微微嘆了口氣,在船弦喝茶。
玉壺替他批上青色批風。
岸邊有兩匹快馬,是御林軍的,姜慎道:“請皇上和姑娘上馬,臣在后面跟著。”
元泓道:“哪有我們騎馬你跟著的道理,朕和楠竹一匹,你坐一匹馬跟著。”
如棠正要推辭,姜慎領命道:“末將遠遠跟著。”
都是好意。
元泓上馬后,將手伸出來:“朕帶你騎馬。”
如棠伸手,元泓一把扯住她,拉她上馬,抱她在懷里笑道:“怕不怕騎馬?”
不等如棠說話,馬兒飛一般跑起來,驚得如棠叫了一聲。
“別怕。”元泓的聲音就在耳邊,溫熱又安心,“靠在朕懷里,朕不會讓你摔倒。”
如棠心里鼓漲,似乎有種感情蓬勃而出,讓她身子發軟。
身邊的景色一閃而過,耳邊聽不到任何聲音,只有風聲和元泓的呼吸。
“這是朕第五次抱你。”元泓的聲音在耳邊,“希望今后這種日子常有。”
如棠的耳朵通紅,好在黑暗月色下,看得并不明顯。
三人到了岸邊,姜慎笑道:“那鎮子今日集市,通宵不眠。”
元泓笑道:“朕今日去開開眼界。”
如棠提著魚道:“咱們今日還得去賣魚呢。”
兩人來到那鎮子,果然是個不眠之夜,家家戶戶當門口擺著一個攤位,有賣首飾衣裳的,有賣吃喝食物的,有賣豬肉魚肉的。
如棠看到一處賣果子的,青橘色的是野生小桔子,大紅色的是山楂,個個水靈。
元泓問了一家賣魚肉的道:“這魚肉怎麼賣的?”
那人笑道:“二十文一斤,你瞧瞧這肉緊致細嫩,這可是長江里最新鮮的魚。”
元泓不解:“為何是最新鮮的?”
那人表情漸漸疑惑:“這不是最新鮮的,什麼是最新鮮的?”
元泓道:“我的魚剛從水里打出來,自然更新鮮。”
如棠低聲道:“這是賣家的說辭,你不必當真。”
那人不耐煩道:“不買就算了。”
如棠有了算計笑道:“大約魚肉是二十文,咱們這麼賣就是了。”
說罷,將魚放在地上,高聲叫賣起來:“新鮮的魚,二十文一斤,煲湯油炸都好吃,若是曬干了正好過年吃。”
有人過來問價道:“能不能少些?”
元泓道:“這魚肉緊致細嫩,這可是長江里最新鮮的魚。”
如棠笑了,現學現賣,挺好。
第二百七十九章 瘋子
要買的人指著魚道:“這魚鱗片缺了幾塊,嘴巴被鉤子鉤壞了,便宜點給我吧。”
元泓反駁道:“魚鱗也不能吃,嘴巴也不影響美觀,不能便宜。”
這麼做下去生意要黃,如棠輕聲笑道:“人家這是在還價找借口,你不必當真。”
原來是還價找借口呀,元泓學習了。
如棠笑對那人道:“這魚是六斤二兩,零頭免了,一共是一百二十文,我再便宜十文,你若誠心一百一十文拿走。”
那人拿了銅板,提魚走了。
如棠開心地給了元泓六十個銅板道:“咱們一起發財,分你一半。”
元泓道:“可剛才你收的是一百一十文,給我六十,你豈不是虧了。”
如棠笑道:“我做主少的銀子,自然從我這里扣,你拿了想買什麼便買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