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玉蘭的神色變了變。
那丫鬟笑道:“你們必定是吹牛,我聽說花間姐姐和高管家關系不錯。可是高管家已經成親,怎能再娶花間?”
岐王故意急了:“你才吹牛,你自己看看信。”
說罷拿了信給高玉蘭和丫鬟看,高玉蘭看到字跡是高忠的已經信了五分,又見里頭肉麻的不曾忘記你,鳳仙花下定終生等,氣不打一處來,后面看到什麼兩頭大,更是怒火中燒。
丫鬟忙道:“那可是高府姑娘,怎麼可能和花間兩頭大,都是正妻?”
岐王笑道:“貴妃娘娘不比高府姑娘厲害?有娘娘撐腰,一個旁支姑娘算什麼?”
如棠冷笑道:“高忠自己說的,高府姑娘就是個旁支,用來當跳板的,花間有才有貌又有貴妃撐腰,還和高忠青梅竹馬。不過兩年,高府姑娘想兩頭大還要看花間姐姐的心情呢。”
說罷收信離開。
趕緊要去高忠府上找個地方聽好戲。
高玉蘭當場跳起來,也不找劉府鋪子麻煩,而是火燒火燎的回家。
第二百四十八章 太后的病
高玉蘭回院子的時候,如棠和岐王已經找好了開闊地方聽壁角,高忠面帶春色喝茶。
能不高興嗎?左擁右抱的日子不遠了,自己光宗耀祖了,高忠哼起了小曲。
高玉蘭看他這樣子,更加惱怒,劈頭蓋臉打過去:“好賊子,說的都是騙我的,你居然敢腳踏兩只船。”
高忠連忙起來:“娘子說的哪里話?”
高玉蘭一掌打過去:“你寫給花間的信我都看到了,你還敢說沒有?我打死你這個負恩忘義的東西。”
這麼快就暴露了?
高忠心懷僥幸,嘴硬道:“你看錯了,不是我寫的。”
高玉蘭叉腰道:“不曾忘記她,兩頭大,難道不是你寫的?你當我是瞎子嗎?”
高忠狡辯道:“那是貴妃娘娘派人過來,我不得不哄花間的。”
高玉蘭啐道:“荷包也送了,信也是你親筆寫的,你還敢胡說,我只和你去夫人跟前辯論。”
高忠哪里肯去道:“夫人是貴妃娘娘的母親,你去夫人跟前鬧就是不給貴妃娘娘面子,就是不給夫人面子,你以為夫人會支持你?”
高玉蘭冷笑道:“我要和離,讓你和花間徹底在一起,我夠給你們面子了吧。不過你也好好想想,離開了我,你可姓不了高。”
花間再如何也只是個丫鬟。
高忠一下子軟了:“你要怎麼樣?”
高玉蘭道:“你寫信給貴妃娘娘,表明心跡,徹底斷了花間的念頭。”
高忠道:“你瘋了嗎?我只是高府的一個奴才,我駁回寫給貴妃娘娘?”
高玉蘭拉他去高府:“走,我們去夫人跟前說理。”
高忠道:“你別逼人太甚。”
“我怎麼逼你了?”高玉蘭道,“是你逼我的,當初你要死要活和我好,說這輩子只喜歡我,說對我兒子好,我這才嫁給你的,誰料你見了富貴就變心。我好歹是高府姑娘,可不受你的氣。”
聽高玉蘭說從前自己的不堪,高忠眼睛發紅,拿起水杯砸向高玉蘭。
高玉蘭被砸出血來,嚇得兩個小丫鬟驚叫著跑去高府報信。
高忠攔了這個,沒攔住那個。
余下的信息如棠是聽王子序說的:“高忠只顧去阻攔丫鬟送信,高玉蘭卻報了官,衙門見是高府姑娘報官,十分慎重,遞貼子給高府。”
如棠笑道:“最后如何?”
“此事被壓下來,高忠和高玉蘭和離,高玉蘭被送回老家,高夫人將高忠趕出府。”王子序笑道,“不過短短一日,高忠就成了喪家之犬,在高府門口大哭請求原諒,可是高首輔自己正沒好脾氣,哪里管得了高忠。”
負心人的報應。
如棠冷笑:“高忠這種人,就應該讓他一無所有。”
王子序不解問道:“花間不過是宮女,又是皇貴妃的人,姑娘為何替她出氣?”
如棠笑道:“一方面是出于道義,另外也想知道,到底是誰要偷丫鬟和管家的孩子?”
總覺得這事情不簡單。
岐王笑道:“咱們拿了信物和信,可以去問問花間。”
如棠笑道:“我正是此意。”
宮里和宮外有送菜送米的婆子丫鬟,如棠借了她們的身份混進宮,又去找花間。
花間并不在昭陽宮,正持壺在澆鳳仙花,她的表情有些木然,和旁邊幾頭活潑的鹿、白兔形成鮮明對比。
如棠嘆息:也是可憐人,連御花園的鳳仙花都澆得如此認真。
記得高忠的信里寫,當初和花間認識是在鳳仙花下。
如棠上前低聲道:“花間姐姐,高管家讓我送信。”
花間回過神來:“你是什麼人?”
如棠掏出兩人的荷包信物:“我是送菜進宮的丫鬟,高管家有話對姐姐說。”
花間聲音沒有起伏道:“他有什麼事?”
如棠道:“高管家和高玉蘭吵架和離了,想起姐姐,讓我送信給姐姐,說將來要娶姐姐。”
信是沒有和離的時候寫的,當然不能給花間。
花間冷笑:“和高府大小姐分開了,就想起我了?你讓他有多遠滾多遠。”
說罷將那荷包扔進了太液池。
看來是真死心了。
如棠忙道:“高管家還說什麼孩子有線索了,讓姐姐不要后悔。”
花間冷冷道:“別人的爹當不成了,想起自己的孩子了嗎?你轉告他,我也有線索了,不勞他費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