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棠笑道:“若是我將來沒有飯吃,你還能不給我口吃的?”
“我是男子漢當然要養姐姐。”阿豫忙道,“不過皇后娘娘沒飯吃,姐姐都不會沒飯吃。”
“童言無忌。”玉壺笑道,“若有那日,當然是我來養楠竹。”
聽了這話,劉夫人更是驚訝,不由得仔細打量如棠,見她眉目舒朗,風輕云淡,混不似普通宮女。
王夫人推辭:“方子雖然是夫君給的,但若是收銀子,夫君必定不喜歡。”
如棠執意:“王大人是刑部官員,清廉是他的底色,若想不被人拿捏,銀子就是王大人的底氣。”
不會為五斗米折腰。
玉壺道:“楠竹說得是,王夫人拿了吧。”
王夫人點頭道:“我會將這話轉告夫君的。”
玉壺又道:“這生意咱們自己知道就是,不必讓其他人知道,哪怕是皇后娘娘。”
不想讓如棠暴露。
劉夫人笑道:“這是自然。”
如棠笑道:“玉夫人過幾日也有方子要給夫人,這是要悶聲發大財呢。”
幾人都笑了,喝茶聊天了一會才散。
第二百二十二章 老子主動不干了
四人聊得投機,用了午膳才彼此告辭,劉夫人帶丫鬟上車。
車馬悠悠,劉夫人道:“說來奇怪,我是尚書夫人,玉壺是王府夫人,王夫人是四品夫人,就是在京城也是數得上的,怎麼感覺倒是圍了一個宮女轉,偏生我也覺得理所當然。”
丫鬟笑道:“不論怎樣,夫人躺著收銀子便是。”
又多了一個方子,等于多了一棵搖錢樹。
劉夫人嘆氣道:“這宮女讓我想起了當年的皇后。也是這麼大度,也是這麼不拘小節,過兩日咱們進宮看看。”
許久沒見皇后了,劉夫人有些想念。
丫鬟道:“奴婢看著,玉夫人、王夫人幾個似乎對皇后都頗有微詞。”
劉夫人想想,疑惑道:“你說的似乎也是,可是為何呢?”
皇后多好的人,她們這是為什麼?
劉夫人想不出來,吩咐道:“阿豫明日過來,你在府里收拾一間干凈明亮的屋子給他,吩咐下人不許怠慢。”
丫鬟忙道:“奴婢明白。”
劉夫人嘆息:“這孩子可憐又機靈,不能讓他再受罪了。”
如棠和玉壺、王夫人辭別,又讓阿豫認真聽話,自己收拾了方進宮復命。
正是晚膳時分,皇后和周太醫在殿外廊下說話,如棠收了腳步垂手在旁侍立。
只聽皇后微笑道:“本宮并非要請脈,讓你過來是因為想制一味靜心的香,周太醫覺得什麼花兒好?”
周太醫白白凈凈,一身青衣,衣上有竹枝更顯得飄逸:“臣喜歡芙蓉花和蓮花。”
皇后歡喜笑道:“本宮也喜歡這兩樣,你瞧瞧本宮的裙裾上就是蓮花。”
皇后笑起來很甜美,如同雨后蓮花。
周太醫低頭:“臣不敢。”
“本宮宮里正好有些蓮花,你幫著本宮挑選吧。”皇后口吻如同鄰家小妹,讓人不忍拒絕。
鳳儀宮的石缸里,朵朵蓮花開放,明媚艷麗。
周太醫道:“這些都極好。”
皇后摘了一朵笑道:“周太醫喜歡蓮花的哪點呢?”
“臣喜歡蓮花出淤泥而不染。”周太醫回道,“臣字蕖直,也是取這個意思。”
皇后笑道:“很好聽的名字,蕖直,很合適你。”
周蕖直臉紅了紅道:“若娘娘無事,臣告退。”
“這個荷包賞賜給你。”皇后從袖里掏出荷包笑道,“是本宮一針一線繡的,特特留給太醫的。”
荷包是天青色的,上面有粉色并蒂蓮。
如棠:這是皇后的老伎倆了。
并蒂蓮的意思,誰不知道,只看太醫接不接這荷包了。
周蕖直接了荷包,臉更紅了。
如棠:又一個章繼林。
這接的不是荷包,是催命符。
見他接了荷包,皇后笑道:“你先下去,本宮得空請你來做香。”
如棠伺候皇后回內殿,皇后恢復了冷清的神色。
“柳府如何了?”
如棠回道:“奴婢按娘娘說的,葬了柳夫人,請了幾個和尚道士念了超度。因侯爺不肯出來待客,府上并沒有太多吊唁的,只有劉棟夫人、王子序夫人幾個。”
先把話放在這里,今后皇后發現自己認識劉棟夫人、王子序夫人,便有了借口。
皇后道:“侯爺不待客,那麼是新姨娘主持府上了?”
“新姨娘不通內務,只和侯爺在院子風花雪夜。”如棠故意忿忿不平道,“讓她出門待客,她總推辭,弄得堂堂侯府居然還不如普通大戶。”
皇后笑笑道:“一個姨娘,能有什麼出息?柳夫人的東西都料理清楚了?”
如棠一五一十道:“侯爺吩咐將夫人的衣裳燒了,首飾陪葬了,又將夫人的院子隔間推平,用艾葉和菖蒲熏了夫人的房間,如今院子空著。”
皇后冷冷道:“真是便宜錢氏了,她手里的鋪子呢?還有奴仆賣身契呢?”
如棠道:“夫人的幾個旺鋪被如杰少爺賣了,只剩下兩個不值錢的鋪子,侯爺說給如雄少爺,讓他出府分家自立,奴婢們的賣身契也沒幾張,侯爺做主放她們自由。”
皇后慢慢道:“父親倒是會做人,這麼說玉壺的家人也自由了?”
本還想繼續拿捏玉壺的。
如棠笑道:“聽說玉壺姐姐的家人都不見了,玉壺姐姐求了岐王幫她找呢。”
過幾日玉壺和家人團聚,你有本事找岐王算賬要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