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侯爺聽了啐道:“這都是什麼狗屁話,不許找大夫。”
素錦道:“難道真看著他斷了手?如今妾身當家,皇后若知道不會饒了妾身。”
柳侯爺余怒未消道:“不許請大夫,將如雄的藥給他一份就是。”
小丫鬟去傳柳侯爺的話,拿了柳如雄的膏藥給了柳如杰。
如棠:柳夫人算計得很準,柳如杰的手廢了。
柳侯爺轉向如棠:“這丫頭眼生,似乎不是府里的?”
如棠行禮道:“奴婢是前頭王家的,我們夫人請夫人給個花樣子呢。”
柳侯爺笑道:“你可算找對人了。”
素錦特特說了個復雜樣子,笑道:“許久不畫手生了,你家夫人要的是鳳穿牡丹嗎?”
如棠笑道:“是。”
柳侯爺脫了外衣道:“你來畫牡丹,我來畫雙鳳。”
素錦笑道:“姑娘稍等片刻。”
如棠站在窗前笑道:“難得侯爺出手,奴婢等多久都使得。”
柳侯爺和素錦并肩鋪了畫卷,兩人細細商量在哪里落筆,在哪里畫鳳凰。
柳侯爺十分細致,對素錦寵溺有加,一點也看不出剛才對兒子的憤怒和不聞不問。
過了片刻,只聽柳如杰的罵聲振天:“這是什麼鬼藥,疼死我了,錢氏這是故意的,我的手好疼呀。”
柳侯爺蹙眉道:“不管他。”
素錦道:“可是少爺實在疼,似乎藥不對癥。”
小鵲進來稟告道:“如雄少爺的腿也發作了,請老爺請大夫過來瞧瞧。”
柳侯爺道:“他們的藥是哪里的?”
小鵲道:“是夫人親手給的,如雄公子一份,如杰公子一份,應當不會有錯。”
柳侯爺不耐煩道:“那麼請大夫過來吧。”
素錦抱歉對如棠道:“府上有病人,今日不能給你了,過兩日得了讓人給你送過去。”
稍后府里還有得亂呢,如棠會意告辭。
如棠也有一絲疑惑,為什麼柳侯爺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兒子?
真是奇怪。
第二百零三章 我準備入虎穴
逛街真是很舒適的,買些豬頭肉,弄一葫蘆井水鎮過的米酒,再買幾根糖葫蘆,人生愜意。
唯獨有些遺憾的是,有家豐順包子鋪人太多,聽說皮薄餡大價格不貴,日日排長隊買包子。
如棠懶得排,不滿離開。
又不是龍肝鳳膽做的,才不排呢。
豬頭肉不香嗎?
牛尾湯不香嗎?
如棠換回楠竹模樣,打了四兩牛肉,喝了一口葫蘆米酒,臉色微熏進入廟里。
岐王和王子序在正殿等她,將她如此模樣,王子序瞪大眼睛:“姑娘,怎麼會是你?……”
如棠笑道:“鳳儀宮楠竹見過王大人。”
岐王好奇道:“你們認識?”
如棠認識王子序不假,可是如棠如今是楠竹,怎麼會認識王子序。
王子序道:“上回姑娘來看妹妹,彈琴一曲,在下驚為天人。”
天人打了個飽嗝。
王子序:……
岐王嚷起來:“楠竹你不夠朋友,出去吃喝不帶我。”
“下回一定帶你。”如棠笑道,“坐下邊吃肉邊喝酒邊說話。”
這不還有幾兩牛肉和一壺酒嗎?
王子序看了一眼菩薩,道:“這是廟里,楠竹姑娘是奉太后命令來拜佛的。”
當著菩薩吃酒肉不好吧。
如棠笑道:“菩薩每日看眾生受苦,也自在享受供奉,咱們自己掙的自己花,有什麼不好意思的。”
岐王忙笑道:“說得好,來,子序兄坐下說話。”
王子序如醍醐灌頂,笑道:“姑娘極為通透,是我拘泥了。”
三人坐下吃肉喝酒。
王子序道:“王爺去刑部要了下官七日,沒想到是來姑娘這里伺候。”
能讓岐王私自過來,能讓狀元傾心的,還有那日妹妹牌位前的琴聲,豈能是凡人。
王子序看著如棠,楠竹姑娘究竟有什麼特殊,能讓許多人傾心信任。
如棠笑道:“王爺想必說了事情經過,我要的東西,王大人準備妥當了?”
王子序掏出一本卷宗道:“下官用一日的時間,將關聯的案件理順了。”
如棠喝了一口酒道:“你直接說。”
王子序道:“刑部各衙門報來的卷宗,從去年年末開始,京城便有陸續孩子失蹤。”
如棠嗯了聲:“有半年多的時間了,共有多少孩子沒了?”
王子序道:“不多不少每月兩個,幾乎都是月初失蹤的,根據此線索推論,應當是同一人所為。”
如今是月末了,如棠問道:“本月失蹤了幾個?”
王子序道:“本月失蹤了一個。”
如棠喝了一口酒道:“為何這個月少一人?那犯人打算金盆洗手了?”
王子序忙道:“上月有皇上過問,京兆尹管得嚴格了些,街上巡邏的捕快都多了好幾波。”
如棠對岐王笑道:“稍后你讓衙門放松些,不解決根本的原因,靠巡邏有什麼用?”
還能巡邏一輩子?
岐王道:“我稍后馬上去。”
“你繼續說。”如棠問,“失蹤的孩子男女各幾何?”
王子序道:“全是男孩,沒有一個女孩。”
如棠精神抖擻起來:“這可是奇了,論起來女孩更好出手呀。”
妓院、丫鬟、樂坊哪里不要,為何只要男孩?
除非……這人沒打算出手?
王子序又道:“這些男孩子都是七八歲,長得都很俊秀,都不是本地人,是從外地過來的,丟失的地點幾乎都在西南方向。”
如棠默默記下,又問道:“可問過家人,孩子失蹤前都有什麼線索?”
王子序道:“那些家人因尋親或拮據,都會找些雜活干,每次都是干雜活的時候,孩子被帶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