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棠聽得養花兩個字,心里一驚,想來和嬪看出些什麼了。
皇后淡淡道:“本宮宮里的人都有出息才好呢。”
和嬪笑道:“若是感恩的,有出息的當然越多越好,若遇上了白眼狼,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呢。”
嬪妃們陸續來了,和嬪福了福告辭。
皇后看了一眼如棠,如棠跪下道:“和嬪陰陽怪氣的似乎在諷刺奴婢,可奴婢絕無僭越之心,更不想去什麼王府公府的。”
皇后扶她道:“快起來,莫讓人笑話。”
哪能因為和嬪的挑撥,猜疑大宮女。只不過皇后心里也蒙上了淡淡陰影。
孫明媚已經在宮里了,袁太后拉著她道:“早幾日就想讓你進宮說話,今日才得空。”
袁太后滿面倦色,精神并不好。
孫明媚笑道:“民女今后多進宮陪太后。”
袁太后道:“宮里頭有規矩,但凡皇上也好,王爺也好,大婚前必須派宮女先伺候,哀家看玉壺老實,便派了伺候王爺。”
孫明媚紅了臉道:“民女聽說了。”
袁太后擔心她吃心,笑道:“玉壺是個老實孩子,若岐王欺負你,哀家會給你做主。”
高貴妃笑道:“玉壺有皇后做靠山,孫姑娘有太后呢,無需擔心太多。”
竟是將袁太后和皇后對立起來。
皇后哪里不明白,話里有話道:“玉壺是妾,再如何有靠山,也大不過孫姑娘。”
意思是你即使是皇貴妃也不過是個妾。
高貴妃面色慍怒,但也說不出其他道理來。
袁太后似乎有些疲憊,讓瑞香取了鼻煙壺來提精神。
這時,岐王帶了玉壺進宮,玉壺身著蜜合色大朵簇錦團花的芍藥紋錦長裙,動靜合規。
岐王笑道:“母后,兒子帶玉壺給您磕頭。”
玉壺忙跪下道:“臣妾見過太后,見過皇后娘娘、皇貴妃娘娘,各位娘娘。”
袁太后笑道:“好孩子,這是孫姑娘,你也過來見見。”
玉壺忙行禮道:“見過孫姑娘。”
孫明媚連忙起身扶起玉壺:“民女不敢當,夫人快快起來。”
袁太后笑道:“這樣更和睦了,以后相處起來也好。”
眾嬪妃都笑了,玉壺又向皇后行禮:“玉壺給娘娘請安。”
皇后故作大度道:“你是鳳儀宮出去的,代表的是鳳儀宮的臉面,記得要伺候好王爺,照顧好府上。”
玉壺應道:“玉壺記下了。”
皇后看了一眼孫明媚道:“孫姑娘出身名門,知書達禮,你不可拿夫人的架子,若本宮聽到你不尊重孫姑娘,本宮第一個不答應。”
高貴妃撇嘴:皇后在拍太后和岐王馬屁呢。
孫明媚不喜歡皇后,忙道:“玉夫人從小跟著娘娘,娘娘應當知道她不是這種人。”
聽了皇后的話,岐王也不干了:“玉壺如今不是鳳儀宮的宮女了,是本王的夫人,就不勞皇嫂教訓了。”
皇后訕笑道:“王爺是個心疼人的,玉壺今后有福了。”
高貴妃見了得意道:“王爺說得不錯,玉夫人今非昔比,皇后娘娘不能以往日身份對她。”
岐王搶白道:“你也一樣,少對本王的人指手畫腳。”
高貴妃討了個沒趣。
孫明媚忙解圍,拉著玉壺坐下道:“玉壺姐姐,昨日我就想過來見你呢。”
玉壺笑道:“王爺白天不在,我正無趣,姑娘來了,咱們可以自在說話。”
孫明媚和玉壺攜手坐下說話。
袁太后笑道:“這樣才好。”
眾人自在喝茶說話,瑞香姑姑請岐王出去。
岐王笑道:“姑姑有事?好幾日見姑姑愁眉不展的。”
瑞香姑姑道:“老奴想求王爺一事。”
岐王奇道:“姑姑請說。”
“老奴沒有別的親人,惟有兄嫂和一個侄子,兄嫂臨死前托人帶七歲的侄子進京投奔老奴,可是那孩子居然不見了。”瑞香眼角有皺紋,“好幾日了,報了官也找不到,奴婢想請王爺幫著找找。”
岐王道:“姑姑將孩子的姓名、畫像給我。”
瑞香早準備了,從袖子里掏出畫像道:“孩子叫石頭,七歲,眉清目秀的也不愛說話。”
“我會留意的。”岐王道,“姑姑為何不求官府和母后?”
瑞香輕聲道:“官府說沒法子,太后娘娘這些日子總做噩夢,奴婢不敢驚擾。”
岐王道:“母后為何做噩夢?”
瑞香嘆氣道:“也不是一日兩日了,這兩日格外明顯。”
“本王替母后去要個符水。”岐王又說起瑞香的侄兒道:“姑姑若要盡快找到侄兒,得想法子給本王弄個能干的幫手。”
瑞香道:“若老奴認得能干的,哪能麻煩王爺。”
岐王指了指大殿內的如棠道:“姑姑想法子將楠竹弄出來,這丫鬟機靈能干,許多侍衛不方便的,她一個女子倒方便。”
瑞香笑道:“若如此,當初王爺何不要了她?”
岐王道:“我們是朋友,沒有夫妻的緣分。”
聽到朋友兩字,瑞香更加驚奇:“能和王爺當朋友,這丫頭本事不小。”
岐王再三道:“姑姑弄她出宮,最好找個名目,不要讓她太醒目才是。”
瑞香道:“老奴明白了。”
第二百章 七日破案
當日夜里,袁太后又做噩夢了:“宮里宮外,四面八方都是鬼魂,全來向哀家索命。”
“上安息香,點燈。”
瑞香提議道,“天晚了,不必驚動皇上,請各宮娘娘過來伺疾,陪著太后說話,可好?”
袁太后點點頭,團香去請各宮娘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