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貴妃也道:“你弟弟當不了官兒,當個土財主也好,殺豬做什麼?”
德妃道:“看來還是骨子里的,改不了。”
和嬪的祖上一直是屠夫。
和嬪微微語塞,找借口道:“能自己養活自己,不去搗亂也好。”
午后,高貴妃囑咐太監們打掃庭院,又讓花間去請皇上賞花,自己精心裝扮起來準備接駕。
花間回來,面帶尷尬之色:“奴婢該死。”
“皇上不肯來?”高貴妃發髻上芍藥芬芳,她的臉色卻陰沉下來,“皇上怎麼說?”
花間跪下道:“奴婢連皇上的面都沒見到,汪公公說皇上有旨,朝政繁忙,暫不見娘娘。”
高貴妃將茶盞砸在地上:“這賤人豈不是更得意了?”
花間道:“也不獨娘娘,賢妃趙昭儀等求見,皇上也不見。”
“難道皇上還沒全好?”高貴妃道,“可恨皇后的那嘴臉。”
花間道:“娘娘有太后呢,誰敢給娘娘嘴臉看。”
高貴妃平息怒火后,換了簡約的衣裳道:“本宮去給太后請安。”
傍晚,小鵬子來請如棠:“姑娘忘了給鳥兒喂食,那鳥兒也不認其他人,一日不吃都懨了,姑娘快去瞧瞧吧。”
皇后忙道:“楠竹該打,居然忘了皇上的大事。”
如棠道:“奴婢即刻去。”
皇后提醒如棠:“記得告訴皇上,本宮還備下了香料,等皇上有空做皂,請皇上有空再來坐坐。”
如棠應下。
小鵬子撇嘴:皇上絕不會再來。
如棠跟小鵬子出鳳儀宮,笑道:“你這嚴肅的模樣,我還以為多大的事,原來只是沒喂鳥兒。”
小鵬子忙道:“我的姑奶奶,趕緊去御書房吧,哪里是因為鳥,是皇上為昨夜的事情發脾氣。”
“昨夜怎麼了?”
“因為你請皇上去的鳳儀宮,后來皇上在鳳儀宮睡了,皇上發怒。”
小鵬子道,“至于為何發怒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還不是因為破了誓言。
如棠笑道:“幸虧你機靈,當著皇后沒說是因為昨夜的事。”
“你都告誡我當心皇后,我還敢觸霉頭?”小鵬子道,“你自己當心些,我看皇上的臉色都變了。”
御書房內,元泓正在心不在焉地看奏折。
汪德海病好了回來伺候,他伺候皇帝日子久了,知道皇帝心情不好,謹小慎微地伺候著。
鸚鵡在窗下叫了聲,元泓道:“這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,實在煩人。”
汪德海連忙親自拿了籠子下去,心道:平時皇上最喜歡這鳥,今日心情壞成這個樣子,這是怎麼了?
小鵬子帶如棠進殿,小心翼翼道:“皇上,楠竹姑娘帶來了。”
元泓頭也不抬。
汪德海似乎明白了為何元泓心情不好。
如棠跪下道:“奴婢鳳儀宮楠竹,給皇上請安。”
元泓并不讓她起來,將書扔在桌上,臉色發青道:“昨夜你來請朕,是早有預謀的嗎?你在幫皇后爭寵嗎?”
小鵬子嚇得臉色發綠,連連在元泓背后使眼色,讓如棠否認此事。
汪德海瞪徒弟:少說話。
如棠伏地道:“回皇上,是的。”
元泓想到自己的誓言被破,怒道:“是的?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”
如棠苦笑道:“各宮娘娘送湯送水,繡荷包香囊,彈琴寫字,無不是想博皇上一笑,讓皇上去宮里坐坐,誰都是在爭寵。”
元泓的怒火一下子熄滅,他有些頹然:“你說的是。”
如棠道:“所以奴婢來送湯水,也是為皇后娘娘在爭寵。”
盯著如棠的臉龐和頭上的絹花,元泓緩緩問:“昨夜侍寢,是皇后提前謀劃的?你參與了嗎?”
如棠坦然道:“昨日之事奴婢提前并不知,但奴婢無法自證清白,請皇上責罰。”
“你不知情?”不知為何,元泓覺得心里輕了大半,“昨夜你只是來送水果的?”
如棠道:“連皇上都也許多身不由己,奴婢只是宮女,有更多的不由己。方才奴婢臨出宮,皇后娘娘還讓奴婢請皇上做皂。”
也是為了爭寵。
元泓想到前朝謀逆,想到父皇的爛攤子,親自扶如棠道:“起來吧,剛才朕錯怪你了。”
如棠起來,為元泓添茶。
元泓幽幽問道:“不僅僅做湯,就連做皂都是你的主意,皇后并不會做,對不對?”
如棠并不否認道:“奴婢的就是主子的,連命都是。”
“朕不會說破讓你為難的。”元泓道,“你今后依舊在宮里喂鳥。”
“奴婢遵旨。”如棠粲然一笑道,“怎麼不見鳥兒?”
元泓責罵汪德海道:“為何將鳥兒拿出去?”
汪德海忙道:“是奴才的不是。”
原來皇上不是為別的,是為了楠竹心煩,汪德海將如棠的地位又提升了。
如棠提醒道:“皇上,娘娘請您做皂。”
“告訴她不必了。”元泓低頭繼續批奏折道,“等哪日出宮了,咱們有空再做。”
如棠笑顏如花:“奴婢遵旨。”
元泓又道:“今日是永樂的五歲生日,朕有些心急,說話也不客氣,你別放心上。”
如棠忙道:“奴婢不敢當。”
第一百八十七章 秦常宜的死訊
私下,汪德海告誡徒兒:“好好伺候,千萬不能怠慢,少了什麼只管要。”
小鵬子道:“師傅覺得楠竹有大造化?”
“嬪位是跑不了的。”汪德海道,“更大的造化是要氣運的,就不是你我可以討論的了。”
小鵬子咂舌:嬪位啊,這可是一步登天了。
回到鳳儀宮內,皇后問如棠:“皇上為了鳥兒責罰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