統統帶出宮去。
一點也不留,讓柳如滟哭去吧。
邊收拾玉壺邊笑道:“今日我陪柳如滟去御書房,皇上提了你好幾次,似乎對你很有好感。”
如棠笑道:“怪不得柳如滟今日看我眼神帶了殺意。”
玉壺驚道:“她不能吧?”
剛殺了王美人又想殺大宮女?
如棠笑道:“柳如滟才不會管這麼多,她只管她自己。”
玉壺著急道:“那咱們如何是好?”
如棠笑了:“咱們這不是在準備跑路嗎?”
玉壺不放心道:“可是萬一她提前動手怎麼辦?”
“不會的。”如棠笑道,“好歹要等見了秦常宜夫人她才會下手。”
玉壺又道:“可是你出宮了,還怎麼頂替她?”
如棠再次笑了:“我可以再等機會,別忘了外頭還有個真皇后。”
真皇后能進宮,自己也能再進宮。
第二日,玉壺和如棠奉命出宮賜禮。
賢妃聽說兩人要出宮,讓蘭音過來送銀子。
如棠笑道:“娘娘這是要做什麼?”
蘭音低聲道:“娘娘和王美人情同姐妹,聽說姑娘們要出宮,特特請姑娘們找個地方,買點紙錢給王美人燒了。”
如棠推辭道:“這點銀子,不敢收娘娘的。”
賢妃是自己人,哪能收她的,再說如棠也正想出宮看看王子序,給賢妃燒些紙。
蘭音不肯執意要給:“這是我們娘娘的心意。”
如棠只能收了。
秦常宜是新科進士,在京城沒有府邸,租院子住下的,那院子正好離素錦的宅子一街之隔,離開王子序府上也不遠。
馬車上,如棠道:“上回的秦夫人不是真的,那是個妓女,稍后秦府說什麼夫人病了,有事的,你都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賞賜完就走。
真的假的有什麼關系。
后日估計見柳如滟的又是那個妓女四喜。
玉壺笑道:“這秦常宜到底在做什麼?從最開始的棄武從文開始就很詭異。”
如棠道:“不管他做什麼,咱們只裝不知道。”
玉壺點頭道:“對,咱們反正要離開了,管他洪水滔天呢。”
那都是柳如滟的事。
就算找個老鴇當夫人,也不關我們的事。
見時辰稍早,如棠道:“咱們既然出來了,索性我去瞧瞧母親,然后再去看看王子序府上。”
玉壺道:“我都聽你的。”
如棠特意裝出迷路的模樣,讓馬夫來了隔一條街道的素錦院子。
玉壺會意笑道:“楠竹去叫門,其他人在外頭等著。”
木質銅門并沒有鎖,如棠推門進去。
院子里杏樹低壓,青色的小果掛滿枝頭,又聽廂房內軟語儂儂。
素錦笑道:“侯爺這個字寫得極好,我可寫不出來。”
柳侯爺的聲音傳出:“我握著你的手寫,你便知道寫法了。”
“可是真的很癢呀。”
樹下窗內,兩人身影居然頗為般配。
“侯爺等等,妾身出去取茶水。”素錦得了門口丫鬟的眼神,借故出來見如棠。
兩人來到后進的廂房說話。
“不錯嘛,你壓箱底的歌舞都不用,兩人居然寫字讀書?”如棠取笑道,“不知道的還以為才子佳人。”
青樓舞女和紈绔浪子,居然在寫字調情。
“侯爺頗有才華,能文能武,并不比那些舉子進士差。”素錦說話帶了小女人的意味。
如棠上下打量母親:“素錦,你很不對啊。”
第一百四十九章 王子序的疑惑
愛是藏不住的,素錦含羞帶怯的樣子,像極了愛意滿滿的少女。
如棠笑道:“你不會愛上柳侯爺這個紈绔老爺了吧?”
素錦道:“他并不是紈绔,只不過懷才不遇罷了。”
“沒想到青樓紅牌,閱人無數的素錦,也有今日。”如棠笑道,“你就是這麼報仇的?”
以身相許?
素錦嗔怒笑著打了如棠一下:“咸吃蘿卜淡操心,管起老娘的事了,你自己呢?報仇報得如何?”
“別提了,又快被滅口了!”如棠扔包裹給素錦,“跑路銀子先存你這里,過幾日投奔你。”
里頭是柳如滟的銀子,又大又沉。
素錦撲哧笑了:“進宮一年,被滅口兩次,看你以后還敢夸口。”
“咱們大哥別說二哥,都是半斤八兩。”如棠笑道,“我還有要事先走了,你小心些,可別賠了夫人又折兵。”
素錦啐了一口:“你自己小心些,別真被人滅口了。”
“滅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。”如棠想起一件事笑道,“得空問問你姘頭,江氏到底是個什麼人?外人都說她安靜貞潔,柳夫人卻說她心機深重。”
素錦拿起掃帚:“什麼姘頭不姘頭的,趕緊走。”
如棠笑呵呵離開。
出門如棠上轎,煞有其事對小太監們道:“走錯了地方,問了半日才知道在鄰街,咱們再找找。”
玉壺特特道:“這街樣子都差不多。”
小太監也不管這麼多,有潤手銀子便行。
轉過巷口,如棠回頭看去,綠樹軒窗下柳侯爺和素錦頭湊在一起,如同恩愛夫妻。
不遠處,瘋婆子的哭聲傳來:“我的孫子,你在哪兒呀……”
這婆子上回如棠見過,如今還沒找到孫子?
如棠給了一把碎銀子給她。
人有悲歡離合,此事古難全。
馬車來到了王府,如棠下車道:“這是王美人哥哥府邸,我們稍稍停留。”
玉壺塞銀子給小太監們:“并不會耽誤許久,是賢妃娘娘托我們燒紙略表些心意。”
小太監笑道:“姐姐們客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