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壺繼續道:“可柳侯爺若出手,恐怕事情也不好辦了。”
如棠眉眼彎彎笑道:“柳侯爺如今和我娘打得火熱,顧不得柳夫人。即使顧得上,我娘也會吹枕頭風,不讓他插手。”
“啊,是主子的母親……”玉壺張嘴結舌,“那麼如雄公子在學院挨打……”
如棠笑意盈盈:“全都是我做的。”
岐王知道如棠和柳夫人不睦,豈能幫柳如雄?
弄到學院去,是為了更好地對付他。
“主子算無遺策。”玉壺不安問道:“可岐王不知道皇后是假的,若是柳如滟求岐王,讓他幫柳如雄出頭,給柳如雄官做,主子的計策豈不是落空?”
如棠不再解釋,笑道:“到時候你好好看戲。”
我能讓她成?
月上柳梢,第二日是十五,月亮滿得如一輪銀盤,玉輝輕瀉,映得滿天星星也失去顏色。
柳如滟選了紅霞錦綬藕絲緞裙,上頭有繁密的花紋,衣襟上鑲著珍珠碎鉆,外罩金邊琵琶襟外裳,整個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風的碧桃,十分嬌艷。
如棠:有幾分青樓的樣子。
“如棠,聽說你的病完全好了。”岐王搖著扇子進來,還未進殿便笑道。“本王正打算進宮見你,你就正好邀本王,咱們是不是心有靈犀?”
柳如滟花枝招展上前,嬌滴滴道:“王爺總算來了。”
岐王見了鬼一般,退后一步笑道:“你又打什麼主意?”
柳如滟奇道:“王爺說的哪里話?”
“你平時穿得素凈,極少這麼艷麗,必定是有玄機。”岐王收了折扇,坐下邊吃葡萄邊嘖嘖道,“還備下了水果、美酒和點心,如棠,你今日很不對頭呀。是不是想本王了?”
柳如滟笑意盈盈貼上來:“我可不是想王爺了嘛,今夜月圓,正好陪王爺賞月說話。”
岐王嚇得葡萄噎了:“你中邪了嗎?”
“上回你說過,要陪我賞月的。”柳如滟眼波流轉,含情脈脈道,“難道你都忘了了嗎?”
“打住!”岐王蹙眉,“我什麼時候答應過陪你賞月?我怎麼不記得了?”
如棠:那是我假扮的。
柳如滟眉眼間帶著微嗔:“你這個狠心短命的,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?”
岐王招手叫來如棠:“楠竹,本王說過要陪你主子賞月這種話嗎?”
如棠心里好笑,面上卻一本正經道:“當時不是奴婢輪值,奴婢不知王爺的約定。”
岐王越發糊涂:“是嗎?有嗎?”
第一百二十章 岐王的怒氣
柳如滟坐得離岐王很近,濃香撲鼻,讓岐王禁不住屏住呼吸,微微側頭。
柳如滟斟酒笑道:“我正好有事求王爺呢。”
岐王盯著柳如滟的臉,仔細看這:“你說。”
“我兄弟柳如雄,蒙王爺恩典進了學堂,可母親不想讓他辛苦讀書。王爺管著吏部,不如給他個官當當。”柳如滟覺得這是小事,說得十分隨意。
如棠:真敢說呀。
岐王嘴角勾起:“我記得你和柳夫人不睦,柳如雄是柳夫人生的,你為何替他說話?”
柳如滟早想好了答復,輕言細語道:“我親弟弟如杰不爭氣,唯獨如雄好學,將來還算是個倚靠。”
岐王打量柳如滟:“你自己就是最大的倚靠,還要什麼倚靠?”
你這麼厲害,還要什麼依靠,柳府只會是你的包袱呀?
柳如滟微笑道:“我再怎麼厲害,也需要個幫手。”
岐王想想道:“你想要個什麼官?”
柳如滟大喜過望:“聽說吏部行走的官兒雖小,但人人敬畏,不如就當個吏部行走,將來立功了王爺再抬舉他。”
玉壺上宵夜。
岐王笑道:“你可知多少人求著當吏部行走?十萬兩恐怕都不夠打點這個官位的。”
柳如滟再次笑道:“我和王爺在南洋做生意,何止十萬兩?王爺還同我算這些?”
岐王驚詫,收了扇子:“如棠,你到底在說什麼?我什麼時候跟你在南洋做生意了?”
如棠:那是我。
柳如滟這回真急了:“你怎能不認賬?上回你分明說過,南洋的象牙和香料不值錢,運到京城一本萬利,讓我出了兩萬兩和一些首飾。”
玉壺好奇盯著兩人:這是怎麼回事?
南洋的生意自己也是聽了的,岐王怎麼似乎完全不知道,看表情又不似作偽。
如棠:沒來得及告訴你,也是我做的。
正當岐王和柳如滟大眼瞪小眼時,小柱子高聲道:“太后駕到,高貴妃、和嬪到。”
柳如滟嚇得不輕:“好端端的,太后怎麼來了?”
如棠提示:“上回高貴妃帶太后來捉娘娘和岐王,這回必定又是如此。”
柳如滟扯著岐王:“你趕緊找地方躲躲。”
岐王打開折扇迎上去:“本王什麼也沒干,為何要躲?”
柳如滟氣得直垛腳,沒奈何也只能跟著出去。
袁太后身旁又是一大群人,高貴妃的嘴角帶了笑意,辛苦派人盯著鳳儀宮,今日果然有了回報。
岐王笑嘻嘻:“兒子給母后請安,大晚上的,母后怎麼來鳳儀宮了?”
袁太后瞪了一眼岐王:“哀家還沒問你,你倒問起哀家了,你大晚上的怎麼來鳳儀宮了?”
岐王笑著扇風,滿不在乎:“兒臣路過鳳儀宮,見皇嫂宮里養的鳥活潑,特地進來瞧瞧。”
如棠差點笑出聲。
“胡鬧。”
袁太后對岐王很溺愛,即使如此也不責備兒子半分。
和嬪輕笑道:“皇后娘娘說不思飲食,告病不出,沒想到鳳儀宮卻酒菜俱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