岐王沒有好氣色道:“那方才是怎麼回事?”
高貴妃道:“臣妾實在不知德妃會如此。”
和嬪輕聲細語道:“方才德妃口口聲聲說是皇后娘娘害的,或許她的病情反復有隱情。”
高貴妃忙道:“稍后讓德妃詳細說說。”
岐王目光:怎麼辦?
如棠:稍后繼續看好戲。
第七十七章 好好看戲
瑞香、團香姑姑早開窗換氣,又添加了香料,慈寧宮恢復冷清的味道。
不多久德妃換了衣裳,袁太后吩咐:“不許進殿,跪在慈寧宮門口說。”
德妃哭道:“臣妾的湯藥是鳳儀宮得的,必定是皇后娘娘害臣妾。”
如棠起身道:“回太后,臣妾并沒有給過德妃湯藥。德妃生病這幾日,臣妾在禁足,壓根沒出鳳儀宮大門。”
我隔空打牛嗎?
德妃哭道:“皇后雖然沒有出宮,但是臣妾去了鳳儀宮。”
岐王拉偏架:“母后禁止所有人探望皇后,你敢不聽?你當母后的話是耳邊風嗎?”
德妃抽泣道:“臣妾不是去探望她的……”
是去嘲笑皇后被罰的,可這話怎麼說得出口,德妃再次面紅耳赤。
如棠輕聲細語道:“德妃聽說臣妾嫡母上門,特特來奚落的,臣妾不愿和她一般見識。”
岐王道:“德妃真是會落井下石。”
袁太后冷冷哼了一聲。
德妃委屈道:“皇后利用臣妾上門,用湯藥害臣妾。”
“可笑至極。”如棠條理清晰辯駁道,“你對本宮不敬,本宮怎會給你湯藥?你又怎會相信本宮的湯藥?”
德妃聲音更小了:“臣妾向鳳儀宮宮女私下買的,那湯藥必定有玄機,必定是你授意的。”
如棠毫不停歇道:“這話更奇怪了,你有病不去找太醫,為何來鳳儀宮找藥?你私下向小宮女買的藥,不加分辨喝下去,怎能怪到本宮頭上?”
德妃無言以對。
岐王笑道:“德妃又不是三歲五歲的孩子,說話做事顛三倒四的。”
太后半閉眼睛:“岐兒說得對,德妃咎由自取。”
德妃滿臉不服氣,和嬪沖她搖搖頭,她才不再說話。
和嬪笑道:“太后說得是,此事與皇后娘娘無關,只是鳳儀宮那宮女背著皇后賣藥,不能輕饒。”
高貴妃道:“和貴人說得是。”
德妃聲音高了起來:“請太后審問楠竹,瞧瞧是否有幕后主使。”
如棠再次注目和嬪,這女子看起來靜默溫柔,其實心機縝密,每次下手都穩準狠。
從楠竹這里下手,不僅能打壓自己的氣勢,而且說不定能翻盤。
袁太后深以為然道:“將那個背主的宮女帶上來。”
岐王緊張:怎麼辦?
如棠:接著看戲。
楠竹被帶到慈寧宮,她跪下不敢抬頭。
太后示意高貴妃審問,高貴妃問道:“你是鳳儀宮宮女楠竹?”
楠竹惶恐道:“奴婢楠竹見過娘娘。”
“你為何賣藥陷害德妃?”高貴妃柳眉豎起,“是受了誰的指使嗎?”
楠竹懵懂道:“娘娘這話從何說起,奴婢沒有賣藥給過德妃娘娘呀?”
德妃罵道:“撒謊精,分明銀蝶從你手中買的湯藥,花了三百兩銀子,不說實話便打死你。”
楠竹嚇得忙道:“銀蝶姐姐是買過,但是她說是她自家親戚用的。”
高貴妃一愣:“銀蝶說是自己要用藥?”
楠竹道:“千真萬確。若知她私下給德妃娘娘用,奴婢萬萬也會不給她。”
和嬪微笑道:“兼聽則明,不如讓上來銀蝶,問問便知。”
岐王著急:“銀蝶是德妃的宮女,當然主子說什麼便是什麼。”
和嬪笑笑道:“王爺說得是,可楠竹是皇后的宮女,也是主子說什麼便是什麼。”
高貴妃忙道:“和貴人說得不錯。”
袁太后道:“讓銀蝶上殿。”
岐王緊張:怎麼辦?
如棠:你就負責看戲,不用加戲。
今日伺候德妃的不是銀蝶,聽聞慈寧宮叫,她戰戰兢兢跪下磕頭。
袁太后親自問道:“你從鳳儀宮這丫鬟手里買藥,當時說的是德妃用還是自己用?”
銀蝶一愣。
高貴妃忙道:“你只管說,有太后做主呢。”
銀蝶頹然:“奴婢當時說的是自己用。”
和嬪道:“當時只有你們兩人在,你當真說的是自己用?”
這是極明顯的暗示,只有兩人在,你說什麼就是什麼。
銀蝶垂頭喪氣道:“當時楠竹說不賣給主子們,奴婢不得已只能說自己用。”
岐王饒有興趣:這麼誠實的嗎?。
高貴妃急了,對銀蝶道:“口說無憑,你說自家用有什麼證據?”
賢妃咳嗽兩聲提醒:“娘娘,銀蝶是德妃的宮女。”
這還要證據?
楠竹掏出契約道:“奴婢有證據。”
團香接過呈給太后,岐王道:“兒子為母后念。”
袁太后嗯了聲,岐王接過念道:“擁翠宮銀蝶自愿買入鳳儀宮楠竹祖傳秘方,為家人治療頑疾,此方作價三百兩,銀貨兩清。”
原來有契約,并不是這丫鬟誠實。
和嬪只好另辟蹊徑:“即使是賣給銀蝶也不應該,這豈不是高價居奇?三百兩銀子,這可不是小數目。”
如棠不干了:“民間秘方是幾代人的心血,是他們世代賴以生存的飯碗,別說三百兩就是三千兩也不多。”
王美人道:“臣妾聽說過一個方子,萬兩銀子都不賣,那人說是兒孫若有敗家的,萬兩銀子不出一代就能花完。若有此方,雖不能大富大貴,但可以保證世代有飯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