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傻乎乎的,十兩八兩的就賣了。
楠竹道:“這……”
如棠吩咐道:“這湯藥是早膳后服用,一天見效,連吃三日效果更好。”
別這啊那啊的了。
當日傍晚,楠竹歡喜求見:“果然如娘娘所料,擁翠宮銀蝶方才過來求藥。”
如棠取發簪笑道:“你可要了銀子?”
楠竹將銀票奉上道:“奴婢麻著膽子開價三百兩,銀蝶居然同意了。”
如棠問道:“銀蝶說是德妃要用嗎?”
楠竹忙笑道:“娘娘交待過的,若對方說德妃要的,千萬不能給她。奴婢上來就封了她的嘴,銀蝶只說是她自己用的,也簽了契書。”
說罷將契書和銀子給如棠,
如棠看了看契書,十分滿意道:“你收好了,記住本宮并不知此事。”
楠竹應下。
香沁進來笑道:“銀蝶取了秘方即刻往太醫院去,想必是去取藥的。”
“看來德妃是病急亂投醫了。”如棠笑道,“這銀子你拿著,將來出宮了可以貼補家用。”
楠竹不要,傷感道:“奴婢出宮還有九年,遠水救不得近火。”
如棠拍了拍她的肩道:“拿著吧,人生的際遇誰說得清楚。”
楠竹再三謝了。
玉壺感嘆道:“到底是娘娘,走一步看三步。不僅讓德妃腸胃不適,還反手將秘方高價賣了。這連環計也是絕了。”
香沁問道:“娘娘的藥真能治好德妃?”
如棠點點頭道:“德妃明日能好。”
通腸胃、化淤積的良藥,一貼即可見效。
但是三貼就未必了。
秋日天黑得早,如棠對著銅鏡將自己化得黃蠟憔悴。這種感覺似乎回到了從前青樓,母親日日教自己化妝,只為躲過老鴇的毒手。
只聽外頭有腳步聲,如棠蹙眉道:“不是說了不讓進來嗎?是誰在外頭?”
錦簾一挑,是元泓過來了。
如棠驚喜迎道:“臣妾正在獨自反思,沒料到皇上會來。”
元泓只帶了汪德海一人,他噓了一聲道:“太后不讓人探望你,朕是悄悄來的。”
汪德海忙笑道:“皇上昨日便想來探望娘娘,只是礙著太后呢。”
“皇上千古一帝。”如棠眉眼彎彎賜了荷包給汪德海,笑對元泓道,“等解除禁足,咱們想法子出宮,臣妾再給皇上做那日的米飯。”
元泓笑了:“說什麼獨自反思,原來還在想著出宮。”
如棠抿嘴笑道:“皇上能悄悄來鳳儀宮,難道臣妾就不能出宮?這豈不是只需皇上放火,不許皇后點燈。”
元泓哈哈笑道:“唯獨來你這里是最放松的。”
如棠奉茶。
元泓道:“朕見母后罰你,又讓柳夫人進宮訓斥,朕擔心你面子過不去,特特來探望你。”
如棠笑道:“臣妾無事。”
元泓看著如棠的臉色,憐惜道:“你身子還未痊愈嗎?”
如棠笑道:“皇上一來,臣妾感覺輕松了許多。”
“十月末是朕的生辰,朕打算邀請皇親國戚、大臣誥命飲宴,你是皇后,要陪在朕身邊。”元泓微笑道,“親蠶典不算,自從上回大婚,你一直病著,咱們從未一起出席過正典。”
如棠收了笑容鄭重道:“臣妾此次一定陪皇上。”
元泓笑道:“讓大家瞧瞧皇后的風姿。”
“泓郎生辰需要什麼禮物?臣妾提前準備,一定要給皇上一個驚喜才好。”
“上回你給的香囊和筆袋極好。”元泓看著如棠笑道,“再給朕繡個荷包便好,別太累了。”
如棠笑道:“皇上說晚了,臣妾原本做了一個荷包,方才賜給汪公公了。”
汪德海手上還拿著山青色的荷包,聽如棠此話,嚇得跪下道:“奴才萬萬不敢。”
如棠撲哧笑了。
元泓也笑道:“既然是皇后賞賜的,你拿下去吧。朕和皇后還要說幾句話。”
汪德海退出殿。
如棠笑道:“宮里大大小小的嬪妃,人人都愛繡荷包,每年皇上荷包都要收好幾百個,臣妾才不湊這個熱鬧呢。臣妾要準備一個誰都沒有的。”
元泓笑道:“你總是別出心裁,上回送了朕田地和宅子,這回又有什麼主意?”
如棠嬌俏一笑道:“臣妾嘴嚴得很,不告訴皇上。”
元泓攬著她的腰湊上唇:“朕親自分辨,到底棠兒的嘴嚴不嚴。”
如棠驚呼一聲,人已經被元泓緊緊摟在懷里,柔情蜜意吻上去。
畢竟是偷偷過來的,元泓留了一炷香時辰便離開。
如棠摸著腰間的龍鳳瑞草玉佩,目送他離開,心里擁起陣陣不舍。
替代成為真皇后的念頭再一次不可遏制地升起。
第七十五章 又有好戲看?
送走元泓后,如棠覺得月色如欲醉的濃華,好容易靜心打算讀會兒游記,只聽錦簾悉悉娑娑的,又有野貓叫。
香沁、茉莉等宮女好奇:“宮里哪里來的野貓?”
如棠道:“或許是宮外跑進來的。”
借口困了,如棠打發她們下去,打開窗戶笑道:“這野貓莫非睡了?怎不見出來呢?”
岐王從窗戶跳進來笑道:“什麼都瞞不過你。”
如棠笑道:“春日野貓是一種叫法,秋冬又是另一種叫法,餓了飽了叫聲都不相同,你亂叫一通,騙騙幾個宮女還罷了,騙我是不成的。”
岐王坐下笑道:“看來我獨獨拜師學習化妝還不夠,得和你終生學才行。”
“堂堂王爺,學這些做什麼?”如棠笑問道,“大晚上的,你怎麼來了?”
岐王笑道:“你為了給我榨油,被母后禁足了,我不過來看看你豈不是不夠朋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