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蕖躲閃:“是皇后娘娘的主意。”
如棠笑瞇瞇吃點心:皇后換人了,柳夫人怪不到我頭上。
柳夫人道:“賤人帶出來的丫鬟都是賤的,將這賤丫頭拖出去打三十板子。”
紅蕖大哭:“奴婢再也不敢了。這些都是皇后的主意,與奴婢無關。”
反正不是說自己,如棠無動于衷。
柳夫人疊聲:“塞了嘴拖出去。”
紅蕖高聲叫嚷:“奴婢都交代,除了害公子,皇后還賄賂選妃的王保太監五千兩,將最熱門的田姑娘壓下去了……”
紅蕖從前是皇后的貼身丫鬟,
玉壺徹底低下頭。
如棠習以為常,真皇后勾引過太醫、賄賂過侍衛,賣官鬻爵,再多十條八條罪狀都不奇怪。
馮婆子將手帕塞到紅蕖口里,拖了下去。
“居然還有此事。”柳夫人越想語氣:“賤人賄賂選妃太監,連自己弟弟都敢下手,真是個壞胚子,江氏這個賤人生的女兒也賤。”
江氏是皇后母親的名諱。
如棠笑道:“本宮聽許多人說過,江氏貞潔安靜,最文弱秀麗,心也極善。”
柳夫人啐道:“京城就她最工心計,別人被瞞著,可瞞不住我?”
“是嗎?江氏如何工于心計的?”如棠頗為興趣,還想問出更多時,柳夫人閉口不言了。
不要緊,總有一日我會挖出真相的。
元泓賜下賞賜后,帝后回宮。
元泓笑道:“愛妃府上其樂融融,柳侯爺、柳夫人對你面上還過得去,你弟妹都還聽話,府上丫鬟也規矩。”
如棠微笑道:“臣妾也覺得極為滿意。”
玉壺低頭不語,香沁也不說話。
轉日是其他嬪妃回府省親的日子,早上嬪妃們向如棠請安告辭,后宮頓時冷冷清清。
如棠插了一會兒花,想到元泓陪著高貴妃回府省親,不由得氣悶。
香沁泡了鮮花茶,茶香濃郁芬芳。
玉壺進來道:“聽小太監說,高貴妃省親時為弟弟求龍門都尉。皇上心情不錯,當場允了。”
如棠更是郁悶,一口氣喝了整杯花茶。
香沁道:“皇上賜官想必是太后的面子,娘娘無須介懷。”
如棠氣道:“狗皇帝分明是好色。”
那日親眼見到高知閑魚肉百姓,居然還賜他當官,不是好色是什麼。
鳳儀宮外嘻嘻笑聲:“嫂嫂居然罵皇兄,不怕皇兄知道?”
如棠嚇得一驚:“誰在外頭?”
第五十九章 你不是皇后
岐王身著天青色瑞獸云紋衣裳,意態閑閑搖著白玉扇進來:“給嫂嫂請安。”
如棠坐直身子,母儀天下:“岐王不是陪伴太后嗎?怎麼突然回了?”
岐王坐下來笑道:“本王思念嫂嫂,故而提前回了。”
如棠端坐,寶相莊嚴:“王爺休要胡說,若是被人看見,豈不是天大的誤會。”
“皇兄陪著貴妃省親,其他嬪妃也離宮省親了。”岐王笑道,“今日后宮沒幾個人,嫂嫂盡可以放心。”
如棠母儀天下:“即使無人,也不能放縱自己的言行。”
玉壺端茶,香沁拿點心。
其他宮女太監早早被打發在外頭守著。
岐王上下打量如棠,笑了:“嫂嫂這話,本王聽不明白了。記得半年前嫂嫂對本王噓寒問暖,送本王荷包,又是眉目傳情又是哭哭啼啼,求本王在母后跟前美言幾句,怎麼今日像是變了一個人?”
玉壺和香沁似乎被定身。
兩人對視一眼:居然還有此事?
如棠:……皇后勾引小叔子?
媽的,不用問了,肯定是真的,聽上面這套熟悉的過程,噓寒問暖、送荷包、哭,就知必定是真的。
遲早會被皇后害死。
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?
昨日紅蕖那丫鬟還說什麼賄賂選妃太監、什麼勾引世兄,比起這個弱爆了。
岐王笑道:“怎麼?皇后不記得了?”
如棠微笑道:“病中糊涂,本宮如今記不真切了,王爺就當是南柯一夢吧。”
岐王湊近如棠:“你到底是誰?”
如棠心里猛然一跳,面上平靜如昔:“本宮是皇后。”
“拉倒吧。”岐王靠在軟墊上,玩味看著如棠,“你絕對不是皇后。”
如棠心里狂跳,不知哪里露餡了。
兩個宮女面如土色,如棠索性讓她們下去,自己單獨和岐王周旋。
鮮花茶色澤如血,如棠輕抿一口壓住內心的不安,挑眉笑道:“本宮若不是皇后,是誰?”
“半年前皇后勾引本王,本王一直暗中調查她。”岐王感嘆道,“皇后這娘們壞事做盡,真不是個東西。”
如棠深以為然:“本宮洗耳恭聽。”
“這娘們勾引太醫治病,收宮嬪的銀子賣官鬻爵,和侍衛勾搭。”岐王嘖嘖道,“都說我母后手段狠辣,我看皇后這娘們才是真正的毒蝎子。”
如棠笑道:“當著本宮的面罵本宮,王爺真不給面子。”
“你罷黜章繼林,退了王美人銀子,給王子序要了孝廉。”岐王笑著將白玉扇合上,“若你是毒蝎子,宮里就是個毒窩。”
如棠道:“王爺弄錯了。”
“不會弄錯的。”岐王笑道,“本王正打算回宮后向皇兄告發,沒想到在宮外見到你。”
上回去酒館還是被認出來了。
如棠犟嘴:“本宮是皇后,怎會在宮外?必定是王爺看錯人了。”
岐王從懷里掏出玉佩,又指著如棠腰間的玉佩:“這是我在宮外得的,你瞧瞧和你的是否一樣。
這是先帝賜給皇兄的,內務府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