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沁道,“若今年大宴,娘娘便能見到。”
如棠點點頭,接著問道:“光祿寺大夫曹與行,你可認識?”
前些日子,如棠在御書房看到過一張紙條,上頭寫的是「冊光祿寺大夫曹與行夫人黃氏為正四品誥命夫人。」
“曹大人是宣妃的父親,光祿寺大夫也是從前的事了。”香沁笑道,“娘娘從哪里聽的這些?”
“不過偶爾看到,問問罷了。”如棠沉思,怎麼元泓的御書房屢屢有這些。
玉壺道:“因宣妃娘娘得寵的緣故,曹大人很低調,如今只有議政大夫的虛銜。”
如棠繼續問道:“那麼曹夫人呢?”
香沁感慨道:“相比曹大人的低調,曹夫人極為美艷張揚。奴婢見過一回,曹夫人衣裳鮮艷,眼睛永遠含笑似乎會說話一般。”
如棠沒有見過宣妃,問道:“宣妃為人如何?”
玉壺道:“宣妃是謹小慎微的性格,更像曹大人些。雖然她生了皇上唯一的女兒,但并沒有恃寵而驕,平時對宮人也極好。”
如棠笑道:“如此性格,怪不得太后也極為寵愛她們母女,讓她們常伴左右。”
算算宣妃伴駕好幾個月了,這份尊寵連高貴妃都自愧不如。
如棠正在沉思,更大的隱患來了,在御花園拐角處,她被鄧繆顯攔住。
鄧繆顯的鷹鉤鼻在陽光下尤為明顯。
“皇后娘娘,十五日的期限到了,明日若我還沒當上副統領,你的秘密就不保了。”
如棠心中一沉:鄧繆顯還在宮里,亥叔并沒有看到自己的信兒。
這人咄咄相逼,實在是天大的隱患。
如棠笑道:“此事十五天實在不夠,將軍能不能容緩兩日?”
“不行。”
鄧繆顯決然道,“我的耐心已耗盡,明日是最后期限。”
香沁怒道:“你這人有完沒完,娘娘都答應替你謀劃了,你還想怎樣?”
鄧繆顯陰惻惻笑道:“皇后娘娘智謀多端,由不得末將不小心。”
如棠笑道:“明日便明日,你等著聽好消息吧。”
鄧繆顯冷冷道:“娘娘可要守信。”
“將軍放心。”如棠笑若春花,目送鄧繆顯離去后,臉色才沉下來。
香沁低聲道:“實在不行,不如娘娘去求求皇上,好歹先對付過去。”
“這人得了官也不會罷休。”如棠眉頭蹙起,“本宮也不會向皇上開這個口。”
還是得從根上解決這個隱患。
第三十七章 皇后害我
昭陽宮內,高夫人進宮了,高貴妃極為高興陪著母親說話。
平時威風赫赫的高貴妃帶了小女兒神態:“母親最不喜熱鬧,連宮中大宴都告假,為何今日進宮?”
高夫人方臉帶著凝重,更顯臉更長:“還不是因為你弟弟。”
高貴妃忙問道:“弟弟又闖禍了?”
“你弟弟為難劉棟,收劉家鋪子的銀子時,遇到了岐王。”高夫人氣道,“你弟弟不認識岐王,叫京兆尹對付岐王,喊打喊殺的。好在京兆尹認出岐王,才未釀成大錯。”
高貴妃驚道:“弟弟得罪誰不好,偏生得罪岐王,岐王可是太后的心頭肉。”
高夫人嘆息道:“你父親已親自去賠罪,讓我進宮知會娘娘,若皇上太后問起來,你幫知閑解釋一二。”
高貴妃道:“本宮倒不曾聽皇上說起。”
高夫人放心些道:“聽你父親說,他上門賠罪時岐王樂呵呵的,似乎也沒有放在心上。”
高貴妃笑道:“虧得父親和太后相厚,不然哪里這麼容易揭過。”
聽到相厚兩字,高夫人眼神黯淡。
高貴妃并沒有留意母親的情緒,依舊道:“弟妹有了身孕,母親要規勸弟弟多讀書,少和外頭不三不四的人來往。”
聽到兒媳懷孕,高夫人的方臉上總算有了笑容:“若有了孩子,你弟弟就能收心了。你爹聽說有了孫輩,也極為開心,打算給你弟弟弄個龍門校尉當當。”
高貴妃笑道:“咱們府上還用這個充臉面?”
“不過是讓知閑有些事干,不到處惹禍。”高夫人問道,“娘娘在宮中可好?”
高貴妃嘆氣:“沒有孩兒,再好也是虛妄。本宮還不如麗嬪,借口動胎氣,皇上總會多憐惜些。”
高夫人替女兒出主意道:“等麗嬪生了,娘娘不妨養了她的孩兒,也可多見皇上幾次。”
“麗嬪這個蠢東西,生出來的孩子必定也是蠢的。”高貴妃不屑道,“本宮又不是不能生,才不稀罕別人的孩子。”
這兩年,高貴妃有過幾次孩兒,都因保養不善小產。
“先養了孩兒,自己再慢慢生,豈不兩全其美?”高夫人語重心長,“有個孩子傍身,心里總歸有底氣些。”
“別人的孩子帶不親的,何況……”高貴妃冷笑,“麗嬪背著本宮有了身孕,這筆賬本宮還沒算呢。”
高夫人搖搖頭嘆氣。
自己這對兒女,都被寵壞了。
鳳儀宮小軒窗內,柳枝在窗前輕動,燕子清婉的鳴叫,碧桃花如紅云蓬勃盛放。
如棠身著淺藍色的八答暈春錦長衣,盈盈笑著端茶:“泓郎,這是明前毛尖,你嘗嘗可好?”
元泓接茶盞笑道:“高貴妃說你高價買賣皂,在宮內開了不好的風氣。德妃也說,你一塊皂要兩百兩,實在與母儀天下相悖。”
如棠理直氣壯道:“皇上龍爪做的皂,一塊兩百兩算是高價嗎?依臣妾說兩百兩算什麼,龍爪做的,一千兩都是便宜她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