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說話的男子面色一僵,解釋道:“他快馬加鞭趕回來的。”
“是嗎,什麼馬這麼快,莫不是和朝廷有關系走的邊關急報的路子?還有,常年在邊關做皮毛生意。如今冬日也就算了,夏日他賣的哪門子的皮毛?”楚晚舟繼續發問。
“你……”那男子臉色越發難看了幾分,“你這人胡攪蠻纏什麼,他夏日之時,自然可以改做別的生意。”
“一個常年在邊關的遠房親戚,你倒是知道的清楚。”楚晚舟挑眉。
“你這話什麼意思!”男子冷了臉。
宋青染示意了一下霍松,后者連忙上前打了圓場。
那男子冷著臉丟下飯錢,離開了酒樓,宋青染則是吩咐霍松派人跟上。
“你怎麼會在這兒?”看著在桌邊坐下的楚晚舟,宋青軒皺了一下眉。
“向戶部告了假,來游山玩水。”楚晚舟回答的一派自然,眸光卻是直直的落在了宋青軒的身上,“怎麼,宋兄不想見到在下?”
“沒有。”宋青軒沉聲開口。
宋青染看著二人這模樣,突然就捉弄出幾分不對勁來。
“你們……”
“剛才二人若是真有問題的話,看來應該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,想要動搖人心。”宋青軒打斷了宋青染,直接將話題心到了正事上面。
宋青染點了點頭,“的確。”
“會不會是朝臣?”蘇墨白說道。
“我到覺得更有可能是天池國那邊的人,不過現在一切都還不能確定。”宋青染開口道。
幾人都沒有再說話,而用過午膳之后,一行人繼續出發。
楚晚舟則是留在了隊伍之中,和幾人同路。只不過,宋青染越看他和宋青軒,就越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她也悄悄詢問過宋青軒,得到的答復時,前段時間起了些爭執,朋友已經沒得做了。
至于什麼爭執,宋青軒語焉不詳,宋青染見狀,也沒有追問。
前往黃州的一路上,離皇城越遠,關于兩國開戰的消息就傳的越厲害。
而之前派去跟蹤那二人的侍衛也回來了,那兩人果然有問題,離開了茶樓之后,又去了其他的地方,繼續散布消息。
很重要的是,侍衛將二人抓住后,他們立刻服了毒,竟然是死士。
宋青染派人將這消息送回了皇城,告知謝長風。
第二天中午時分,一行人進入了黃州地界。
施武一家子雖然被貶為了庶民。可是在這黃州城里,還算是有名,想要打聽他們的住處并不難。
宋青染他們剛在客棧之中安頓好,侍衛就已經帶著施家住處的消息回來了。
施府門口,宋青染并沒有表露身份,只是說有事想要求見施武。
“小妹,你可有把握說服施侯爺?”宋青軒看著面前緊閉的府門,心頭有些擔憂。
當初施侯爺被貶時,他還未入仕。但也曾聽父親提起過對方的大名。只不過時移世易,已經過去五年了,再加上看施家這樣子,祖上也還算有些基業,這種情況下,對方真的愿意再次回到朝廷嗎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宋青染搖頭。
就在剛才過來時,系統再次出現提醒了此行的任務。
她現在甚至有些猶豫,到底抱著什麼樣的目的來見施武。
“無論如何,都要盡力一試。”蘇墨白語氣堅定,“若能讓施侯爺出山,邊關的危局或許可以得解。”
幾人又等了一會兒,終于,府門打開,小廝將他們請了進去。
大堂之中,宋青染看到了施武。
她還記得書中對施武的描寫,花甲老人,須發花白,橫刀城墻之上,精神矍鑠,銳氣逼人。
可是此刻,看著面前之人,她卻突然有些恍惚。
雖然同樣是須發花白,可是面前的施武周身卻如同籠罩著一潭死水,不泛絲毫漣漪。
在得知幾人身份和來意之時,施武的臉上,終于有了些變化。
“當初,老夫如同喪家之犬被趕出皇城。自那時起,便指天發誓,這輩子絕不會再為謝家的江山效力。如今你們竟然還想要來勸說老夫,當真是滑稽!”
“施侯爺,您……”
“住口!”施武直接打斷了蘇墨白,“老夫如今只是庶民,可當不起這句施侯爺。”
“施侯爺,可如今兩國開戰,天景……”
“關老夫何事。”施武同樣沒有讓宋青軒把話說完,疾言厲色的打斷了他,“幾位雖然身份尊貴,但這兒畢竟是我施家,你們若是再不離開的話,休怪老夫下令趕人了。”
宋青軒和蘇墨白面面相覷,顯然施武的態度比他們預料的,要差得多。
宋青染進來之后,從表露完身份到開始便一言不發。
現在看著施武這模樣,心底輕輕嘆了口氣,“打擾了,我們先告辭了。”
“皇后娘娘……”蘇墨白不想就這麼放棄了。
宋青染沖他搖了搖頭,示意她不能急于一時。
就在幾人出了大堂,走到前院之時,突然聽到了害怕叫嚷聲,“打仗啦,死人啦!”
緊接著,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青年人,突然從府門外沖了進來,幾個小廝想要拉住他。
可是卻被他喊著別殺我,然后一把推開。
“鴻兒!”施武聽到動靜,快速從大堂之中跑了出來。
那青年人看到施武,反應稍微平靜了些,可是下一刻,看到宋青染他們,又突然再次大叫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