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。”宋青染掙了掙,想要推開謝長風。
可是下一刻,卻再次被抱起,離開了暗室,回到了床榻之上。
“既然皇后不清楚,那朕就身體力行地再告訴你一下。”
“謝長……”
沒說完的話被堵在了嗓子里面,碎在了唇齒之間,最后不知被誰咽了下去。
半個時辰后,手腳已經徹底酸軟無力,只能是任由謝長風將她抱著,放進了浴桶之中。
“皇后,現在可清楚了?”浴桶之中,謝長風輕啄了一下宋青染的耳垂,一下一下地替她揉著后腰。
宋青染瞪了謝長風一眼,沒有開口,她現在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。只不過這瞪人的樣子,也是嬌軟得很,著實沒有什麼殺傷力。
“皇后這是依舊不滿?”比起宋青染的酸軟,謝長風卻顯得格外神采奕奕,故意將人往懷里又拉了幾分。
“謝長風!你……”宋青染終于開口了,語氣微啞,又羞又惱。
自己之前就是開個玩笑,可是剛才,謝長風不依不饒,到后面,她著實沒力氣了,又拘著她喊了好多聲夫君這才作罷,現在……
“好了,朕沒打算亂來。”謝長風怕將人給惹急了,連忙笑著開口,“放心,我的染染今晚十分辛苦,我保證,不再亂來。”
聽到謝長風這話,宋青染才微收了幾分神色,紅著臉,沒有再開口。
床榻上的被褥已經讓人換了新的,沐浴完,謝長風將人抱回了床榻上。
宋青染渾身無力,累得很,沒過一會兒,便再次睡了過去。
而謝長風躺在床上,側身靜靜地看著宋青染,絲毫睡意都沒有。
腦海之中,過去種種不斷浮現。
他仍記得幼年時,心頭怨懟,覺得上天對他不公。
為何他會天生異瞳,為何偏偏是他遭父皇母后厭棄。
他記得有一年謝慕之生辰的時候,看著皇宮之中熱熱鬧鬧的替謝慕之慶生,他心里面也曾偷偷期待過,畢竟第二日就輪到自己了。
可是到了第二天,所有人都未曾提起,仿佛根本不記得那是什麼日子。他甚至還到母后面前去提過,可換回來的卻是一頓斥責。
那時他才明白,不是不記得,只是想起就覺得厭惡。
再后來,他不再去想著過生辰,只是靜靜地看著其他皇子生辰當日,宮中熱鬧非常。
直到四年前,那一夜過后,他甚至不會去想是不是老天爺對他不公,這樣的念頭連他自己都覺得懦弱。
他告訴自己,他是帝王,他要所有人都臣服在自己腳下。而他所要的一切也都會自己拿到。無需祈求上天什麼,更無需上天的保佑與垂憐。
可此刻,看著身側熟睡的宋青染,謝長風卻第一次有些感謝上天。
在這個世上,他有了親近之人,深愛之人。
而且她……也愿意相信他,維護他,站在他的身邊。
這一刻,謝長風突然覺得自己何其幸運,也許老天爺當真是公平的。
過去種種,在這一刻,煙消云散,謝長風笑著將人擁入懷中,閉上了眼睛。
一夜天明,謝長風并未睡上多久,便到了早朝時間。
親了親還在熟睡的懷中人,小心翼翼地起身,為了防止吵醒宋青染,謝長風沒有讓陳洪他們進來伺候,自己換上了龍袍,又在門外接過了熱水,簡單洗漱過后,又看了宋青染好一會兒,眼見著早朝的時間已經到了,這才輕輕地離開了龍淵閣。
可宮道之上,沒走多久,謝長風又停了下來。
“皇上,怎麼了?”跟在后面的霍松忙問道。
昨晚皇上叫了兩次熱水,再加上今天這神清氣爽的模樣,用腳趾頭也能想明白發生了什麼。
謝長風皺起眉頭,認真的對著霍松問道:“你說,若是皇后醒過來見不到朕,會不會不高興?”
霍松嘴角一抽,“皇上,皇后娘娘自然清楚您是去上早朝了。更何況陳公公還在呢,他肯定也會告訴娘娘的。”
謝長風點了點頭,繼續邁步,可沒走多久,再次停了下來。
“你去吩咐陳洪,讓他提前準備一份早膳,皇后醒后若是餓了,不必等朕,讓她先吃。”
“是。”霍松應了一聲,吩咐了一下后面的小太監。
然而,沒走出多遠,謝長風第三次停了下來。
“你讓陳洪準備好,若是皇后回了青云殿,立刻把朕的東西也搬過去,另外,記得讓人來稟報一聲。散了早朝,朕直接去青云殿。”
霍松:“……”
有一說一,皇上怎麼一副害怕皇后娘娘跑了的模樣。
壓下心頭的無語,霍松看著自家皇上,“皇上,其實您有沒有想過……也許早朝結束了,皇后娘娘都還沒醒。”
而且按照以往的情況來看,這種可能性真的不是一般的大!
謝長風眸光一亮,沒有再多說什麼,而是加快了步伐,去上早朝。
早朝之上,有官員奏報,謝長風幾次打斷,讓對方刪去廢話,直接說重點。
眾人本以為皇上是心情不好,一個個頓時提心吊膽。
可是幾個奏報下來,卻又發現今日的帝王似乎心情很是不錯,那嘴角上揚的頻率,簡直比以往每一次早朝加起來都要多。
他雖然嫌棄催促,可是語氣間卻并沒有什麼怒意,更沒有斥責或是下令懲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