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冀省那麼多城市,你有喜歡的,養在外市,甚至是外省。萬一有什麼風聲,我維護你,一起澄清,你養在本市——”
“梁太太不困嗎。”梁遲徽再次打斷她。
語氣一次比一次不耐煩。
眼神亦是不加掩飾的疏離狠戾。
“我陪床。”
“不用。”他寡淡抽回手。
何桑杵了一會兒,深諳這副局面不宜溝通了,“我在外間睡覺,你去衛生間叫我。”
“為什麼叫你。”梁遲徽反問。
“你方便...”
“我脫褲子方便,梁太太照顧我嗎?”
她點頭,“你右手輸液,沒法動...”
“梁太太敢見它嗎。”
第364章 處理
何桑一怔,“見誰?”
梁遲徽抿唇,抿得發白,半晌,他松開緊蜷的手,撩開被子,“見它。”
她一本正經打量,走過去,抻了抻他的褲邊,“你的西褲太板正了,我擔心你不舒服,幫你換了休閑褲。幸好你后備箱有現成的,時間太晚了,路過的商場不營業了,沒處買新褲子。”
男人忽然抓住她手腕,蠻力一拽,何桑整個人趴在他懷里,四目相對,鼻尖貼著鼻尖,“梁太太不明白嗎。”他俯身,抵在她耳畔,嘴唇闔動了兩下。
何桑的耳根迅速泛紅,那抹紅暈攀升至額角,一張面孔虛虛散著熱氣。
梁遲徽臉上的潮紅同樣未退,喘息也激蕩,那股勁兒在胸口憋著,苦于沒紓解,他骨子里又是血氣方剛欲望強悍,要緩個三五天了。
可他目光是冰涼的,涼得她寒顫。
他默默看了何桑片刻,像麻木的埋怨,又像平靜的自控,緩緩撒手。
“你回公館吧。”
梁遲徽下完通牒,重新躺回病床。
何桑轉身,拉開門。
......
第二天早晨,梁遲徽直接出院去公司上班了。
臨近中午,何桑也出發去梁氏集團,保鏢在途中聯系了范助理,她在集團門口下車,范助理在大堂迎接。
“有化驗結果了,是下藥了。”
何桑意料之中,“什麼藥。”
范助理摁住電梯按鈕,“刺激神經亢奮的,類似印度神油,偉哥。”
她扭頭,“范助很博學,還知道印度神油。”
“男人嘛——”他搔頭,“都知道。”
何桑邁入電梯,“效果好嗎?”
“虛虧的男人呢,服用了屬于雪中送炭,起碼可以達到平均值。梁董這樣的男人...”范助理思量,“屬于火上澆油,保不齊女人去醫院了。”
“你對他評價很高。”何桑跨出電梯,走進秘書辦公大廳。
范助理已經通知了那六名女下屬,她們沒有午休,在各自的工位上。
大廳這會兒零零星星有二十多個員工,聚餐,追劇,休息。
何桑一進門,全部清醒了。
“何助,在吃午餐啊。”她目標明確走向何艷的工位,“沒有給自己準備愛心午餐嗎?”
何艷從椅子上起來,“食堂隨便吃一些,我不挑食。”
“何助薄待自己,卻對遲徽這個上司任勞任怨,辛苦你了呀。”
未來的董事長夫人在眾目睽睽下感謝她,她受寵若驚,顏面很有光,不由自主昂首挺胸,“是梁董教得好。”
“秘書部的組長也夸你聰明伶俐,有眼色,是可塑之才,只可惜。”何桑戛然而止。
何艷一愣,“可惜什麼?”
“可惜你的小聰明耍錯地方了。”
范助理挪了一把軟椅,擺在何桑身后,她慢悠悠落座,“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,是人之常情。你有本事,梁氏集團歡迎你創造奇跡。如果你搞歪門邪道,男人或許不識你真面目,女人騙得過女人嗎。
都是千年的狐貍精,演什麼聊齋?”
何艷總算聽出不對味了,“梁太太,我沒得罪您。”
“你當然沒得罪我,你不是不想得罪,是沒來得及得罪。”何桑盯著她,“遲徽的酒干凈嗎,何助添什麼佐料了?”
何艷瞳孔漲大,“您什麼意思...”
“鑒定機構的化驗報告,是遞到公安局立案,還是咱們內部消化,何助,你自行選擇。”
何艷咬緊唇瓣,咬出蒼白的齒印。
那幾個女同事自然也領悟了,面面相覷,眼底驚惶。
“何助,異想天開最好有限度。假如玩過頭了,有的男人任由你拿捏,有的男人一旦翻臉無情,不是你承受得起的。”何桑吩咐范助理,“開除何艷,其余五個秘書主動辭職,梁董寬仁,該給多少補償,給你們多少。”
“何小姐這麼發號施令,真以為自己是梁太太了?”美夢泡湯,何艷原形畢露,“一天沒結婚,一天不作數,結了婚照樣離婚。何況沒結,這是梁氏集團,您不是董事,不是高管,稱呼梁太太是表面敬您,您有合法的證嗎?憑什麼耀武揚威開除我?”
她越講越上頭,剎不住車了,“哪個大老板外面不養情人?豪門千金嫁了門當戶對的貴夫,各玩各的尚且不在少數,我印象何小姐僅僅是演話劇的平民吧,更要有容人的雅量,正室沒有正室的氣度,您當什麼正室呢。”
范助理回到辦公室請示,很快出來,當眾宣布,“梁董說了,按照梁太太的指示辦。”
何桑接過一杯水,泰然自若,“去人事部辦手續。”
幾個女同事慌神了,“范助...是何助邀請我們參加她的生日宴,她是梁董親自提攜的,我們誤會...誤會她和梁董關系匪淺...不好駁了她的面子,她在酒水里下藥我們不知情!”
范助理有意求情,望向何桑,“法不責眾,要不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