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太太扣住粉餅盒,“你又要演出?梁遲徽舍得你去遭罪嗎?”
何桑搖頭,“冀省和外省的富豪權貴有親戚住在紅杏村嗎?”
“開什麼玩笑呀!”邱太太揮手,“八輩子都沒關系的。”
她深吸氣,神情凝重。
“你找到線索了?”
何桑沒過多解釋,“紀深的身體,你多費心了。”
“我費心有什麼用啊。”邱太太多少有點埋怨她,“梁先生是積勞成疾,誰也不如你貼心啊。”
她不吭聲,匆匆返回雅間。
......
從桃園出來,姚文姬的紅色寶馬X6泊在臺階下,車窗降了三分之一,她看到梁遲徽,正準備下車,又看到后面的張董事長,眉頭一蹙。
“老二,你叫我過來干什麼。”
門檻兒高,梁遲徽扶了何桑一下,防止她絆倒,“是張董的意思。”
姚文姬一臉冷漠,命令司機開車。
“文姬...”張董沖下臺階,拉車門,拽住她胳膊,“你這幾天躲我,我心里不踏實,我惹你不高興了?”
姚文姬惱了,用力一甩,“孩子們在,你不要動手動腳的。”
張董試圖鉆進車里,她繼續搪開,“你站外面!”
“這次多虧了你,不然工程輪不到張氏集團。”張董彎下腰,“我明白,你是報復梁延章,扶持你兒子上位。你雖有私心,但我受益了,我曾經對你有愧,我會彌補你的。”
姚文姬目視前方,“省里的好處,你分一半給我兒子。”
“一半?”張董沒料到姚文姬如此獅子大開口,“四成不行嗎?張氏集團投資7個億...”
“回老宅。”姚文姬懶得廢話。
司機發動汽車,張董慌了,“文姬...我答應!”
車又熄了火。
“我聽說張氏集團和省里簽合同的同時,省里把修建高架橋的項目交給你了。”
姚文姬摩挲著食指佩戴的瑪瑙戒指,“你轉給梁氏集團吧,理由我替你編好了,承包高架橋的資金和精力不充足。而且那單十億的工程最初選擇的是梁氏,省里補償也應該。”
張董咬牙切齒。
姚文姬太狡猾了,顧慮他變卦,好處不分梁遲徽了,先下手,搶一個算一個。他這樣拱手相送,在外界的眼里,是討好畏懼梁遲徽。不管以后張氏集團飛黃騰達到什麼程度,永遠屈居于梁氏集團,梁遲徽也永遠壓他一頭。
“文姬,你要怎樣,我就怎樣。”張董哄著她。
姚文姬示意梁遲徽上車,他坐在副駕駛,何桑坐在姚文姬左邊,他的司機調頭回公司。
駛出桃園大街,姚文姬盯著他,“我的項鏈呢?”
梁遲徽把玩著亂糟糟的領帶扣,何桑系了個死結,越纏越緊,他喉結下面一寸的位置勒出紅印了。
“什麼項鏈?”
“我的澳白珍珠項鏈,你裝什麼傻。”
他輕笑,“送人了。”
“送誰了?”
梁遲徽靜默了一秒,“您未來兒媳婦。”
何桑望了他一眼,只瞧見男人頭發烏黑的后腦勺。
第285章 我陪你
姚文姬心平氣和握住何桑的手,“小何,你喜歡遲徽嗎?”
她緊張的咽唾沫,喜歡太假,不喜歡又不合適,她求救的眼神投向車后鏡。
梁遲徽似乎也在等她的答案,視線隔空交匯,鏡中的他一對濃黑的眉宇,眼睛明亮幽深,如同吸力強勁的吸鐵石。
吸住一切誤闖入他領地的人。
他捕捉到何桑的心虛焦躁,一時辨不明喜怒,靜默了數秒,才緩緩出聲,“她臉皮薄,您問我吧。”
姚文姬是一個相當有頭腦的女人,小事無所謂,大事不含糊,她不理會梁遲徽的打岔,只針對何桑,“我一向開明,哪怕你曾經有十個八個男人,老二愿意,我不摻和。
但你跟過老三,老三是公認的才貌雙全,能文能武,他又疼惜你,紀席蘭也同意你們的婚事了,你總要告訴我,你為什麼和他斷了吧?”
何桑十指蜷在一起,死死地摳住座椅皮墊,姚文姬察覺到,心涼了半截,松開她,“我不介意兒媳婦的背景,學歷,工作,我介意她對老二真不真心,她圖什麼。不搞清來龍去脈,我沒法接受。”
“我接受就行了。”梁遲徽再次打岔,眼角浮了一絲淺淺的笑,“您親口承認過,喜歡她。”
“你不允許我插手了?”姚文姬識趣,兒子圓場,和這姑娘統一戰線,她多說無益,“那我不管了,以后好與壞,你自己兜著。”
梁遲徽擰開一瓶水,遞到姚文姬手里,“我敢不允許您插手嗎?我的大喜日子,您是高堂,我和她要拜高堂,敬您茶的。”
姚文姬拂開水瓶,沒喝,“老三糊弄紀席蘭的嘴皮子,你學了個十成。”
她重新打量何桑,因為膚白細膩,骨架又天生窄,像鐘靈毓秀的江南水鄉的小姑娘。老二有學識,一肚子墨水養得溫文爾雅的,氣質確實很搭。
何桑配老三的英氣逼人,配老二的清朗如玉,都登對。
“我倒是好奇了,老二沒瞧上方安意,偏偏在你這里一心撞南墻。”姚文姬好奇歸好奇,她了解梁遲徽的性子,挺犟的,他既然決定了,九頭牛拽不回。
“方太太在人民醫院的水房看到你們獨處,已經找紀席蘭告狀了。二房搶了三房的兒媳婦,三房沒顏面,她自然不罷休。”姚文姬警告梁遲徽,“你正在風口浪尖上,二房繼承家產,梁璟的外公家意見很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