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在邱宅輸了液,沒什麼效果,沒對癥吧?”
梁紀深雙目緊閉,揮了下手。
程洵明白他的意思,不扛了。
前方車隊排起長龍,起碼要堵一個小時,程洵沒辦法,通知了交管局,派出六名公路輔警,騎摩托從酒吧街開道,護衛這輛車駛入總醫院的急診部。
......
何桑有一陣子沒見黎珍了,她懷孕七個月了,肚子奇大,大夫說她患有妊娠糖尿病,導致羊水多,所以在戒糖。雖然肚子沒變小,但毛孔溜光水滑的,何桑進客廳的時候,她正在美滋滋照鏡子。
“曾老板呢?”
“去泰國考察市場了。”黎珍吩咐保姆將何桑的行李箱送到二樓客房,打趣她,“金悅府是冀省的頂級豪宅,比我這里豪華,委屈你了啊。”
何桑沒吭聲。
“你去梁遲徽家里住啊。”黎珍開冰箱,拎出半桶酸奶,倒了兩杯,“你們只有白天碰面,交集再多,他防備你。大集團的老板負責上千名員工的飯碗,操控著幾十單工程,警惕性不是一般的強,你如果是他的枕邊人,情況不同了,他洗澡,視頻會議,睡覺,防備你?白天的交集也親密啊,一起吃飯,看電視,休息,他習慣你存在,松懈了,才會露馬腳。”
何桑搖晃著玻璃杯內的酸奶,“我和梁遲徽沒確定關系,紀深下午剛回冀省。”
黎珍恨鐵不成鋼,“你稱呼前男友紀深,稱呼他連名帶姓的,你做戲也做全套吧?”她重新坐下,“你跟了他,可以光明正大進出他的私宅,包括云海樓,地下錢莊,甚至梁氏集團,你是未來的老板娘,他的地盤你一馬平川啊!現在不行,你是外人,你沒資格去。”
何桑喝了一口奶,其實這段日子,她和梁遲徽是互相試探。
梁遲徽試探她的手段,她試探梁遲徽的界限。
她手段不高明,表現得天真笨拙,漏洞百出,他反而放心,愿意哄她玩,任由她接近。倪紅那麼精明縝密,又討到什麼好處了?男人永遠排斥精明過頭的女人,他認為是潛在的威脅,萬一背叛,后果不堪設想。
梁遲徽相處中也算紳士,發乎情止于禮,只撩撥逗弄,不越界。
何桑希望空手套白狼。
不損失一絲一毫,挖到渴求的真相。
她欲言又止,“我接受不了梁紀深之外的男人...”
黎珍嘖,“梁遲徽這種地位,他是有人設的,比如翩翩君子,他絕不會霸王硬上弓。他想睡女人,從南城排到北城,投懷送抱的,不情不愿的,他都不碰,他只碰一種。既不主動又不抗拒,他覺得能拿下,可欠缺了一點火候,彼此曖昧拉扯,帶禁忌感,是他最有興趣的。你自保到什麼程度,取決于你的本事了。”
何桑笑,“你懂得真多。”
她洋洋得意,“我可是平民女嫁豪門,不懂行情,我能成功跨越階級嗎?”
黎珍是野貓子,凌晨三點前沒睡過覺,懷孕后養得早睡早起,今天若不是等她,不至于熬到夜里十二點。
何桑心事重,失眠到天亮,剛打個盹兒,聽到一嗓子「何桑!」
她一激靈,摁手機屏幕,六點五十分。
黎珍又在呼喊她,她匆匆沖下樓,黎珍摔在餐廳里,睡裙濕了一灘,腿間的水漬混合著血絲,黏糊糊地流下。
“我羊水破了,要早產...”黎珍滿頭大汗,“保姆去菜市場了,你叫救護車。”
何桑沒遇到過這副陣仗,曾明威有隱疾,結婚三年試管了無數次,好不容易盼來一個兒子,又趕上她在曾家,黎珍有個三長兩短的,她有責任。
她迅速冷靜,給保姆寫了一張字條,撥打120問清救護車的路線,攙扶黎珍上車,開啟車廂的暖風,保證黎珍不受涼。
120從芙蓉路開往國貿商廈,她從光明大街開往國貿,原本40分鐘的路程,15分鐘在國貿C門匯合,又開向總醫院。
總醫院治療心肺病和婦產科是冀省最專業的,距離曾公館也近。
七點四十五,黎珍進入手術室。沒多久,一撥又一撥的大夫進去,有一名護士問家屬在不在,何桑說在國外,打不通電話,護士又回去了。
八點半,2樓的電梯門敞開,梁遲徽步履矯健走出梯廂,黎珍的保姆走在他后面,何桑呆滯了一秒,“二哥?”
“蓉姐說你搬到朋友家了,我想到是曾太太。所以早晨特意過去,接你去劇院上班。”梁遲徽捎了薄荷水,毛巾和早餐,笑著打量她,“沒睡醒?”
第268章 送你
她去旁邊的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下,沒要早餐,“我不餓。”
梁遲徽這方面有原則,何桑不吃,他不慣著,豆漿,紅豆煎餅,一樣樣塞到她手中,也不開口,溫潤的皮囊下,隱隱滲出一股威懾力,逼得她不得不象征性咬幾口。
手術室大門這時又打開,保姆截住護士,“我家太太有危險嗎?”
“有栓塞的前兆癥狀,孕婦羊水多,胎兒窒息,母子危險系數很高。”
保姆急得哭,“何小姐!先生在泰國,太太千萬不能出事啊...”
何桑也六神無主,拽住梁遲徽的袖子,“二哥...”
梁遲徽握了握她手,示意她安心,旋即走向那名護士,“你們副院長在嗎。”
“張院長嗎?他在科室開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