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紀深淡笑,不著痕跡化解了誤會,“她在后頭那輛車。”
高管也笑,“我似乎在內場見到何小姐了,與外省的邱總夫人結伴出席的。”
男人嗯了聲。
高管自覺無趣了,“不耽擱梁副總,我告辭了。”
對方離開后,梁紀深顛了顛腿,“你躲什麼。”
何桑坐起來,“不愿給你添麻煩。”
他臉色更沉了幾分,“現在清楚給我添麻煩了?”
梁紀深原本打算趁著紀席蘭認干女兒的消息沒有全面發酵,在年會上先斬后奏,光明正大公開何桑女朋友的身份,梁家和省里饒是再憤怒,也于事無補了。
總不能逼他自己打自己臉,公開完,又否認。
然而經此風波,不是延遲公開的問題了,恐怕是無法公開了。無論何時公開,輿論會再度翻出這檔事,梁氏集團也受影響。萬一影響了中海集團的股價,造成省里經濟損失,上面會問責他,連老張也遭殃。
何桑貼著他,“三哥,你想不想看我跳舞?”
梁紀深沒說想,也沒說不想,繼續望向窗外。
她的舞蹈功底十分過硬,只是在他懷里簡單扭一扭,很拿人的韻味。
裙擺的流蘇穗子飛上飛下,掃他的手腕,手背,她胸口在梁紀深眼前一晃一晃的,哼著不知名的曲子,車內都是她散騰開的發香和衣香,在他鼻間揮之不去。
蹭著他的敏感地帶。
“三哥。”何桑附耳,“是我甜還是小楚甜?”
第114章 是不是不喜歡她糾纏?
梁紀深知道她忍了一晚上,好奇他對江小楚是什麼想法。
“許你和男人,不許我和女人?”
何桑委屈,“我和梁遲徽沒有關系。”
“不稱呼梁總,稱呼他名字了?”梁紀深又是一推,她奮力盤住他腰,他有反應了,褲鏈支棱著,金屬拉鎖刮過何桑的大腿根,涼剌剌地割得慌。
她索性伸手拉開。
何桑最初跟他的半年,是被動型的,他怎樣弄,她怎樣配合,喜歡了叫兩聲;不喜歡了,她也叫兩聲,不同的聲調,梁紀深明白她的喜好了,會順從她,體諒她。
后半年她漸漸放開,也是他先挑頭兒,解鎖些花樣,像今天這麼辣,這麼野,他是沒體會過的。
怎會不起反應。
梁紀深摁住她作亂的手,挺了下脊背,理正皮帶扣。他一挺背,比剛才輕松的坐姿拔高了不少,何桑猝不及防,腦袋狠狠撞在車頂。
「砰」的悶響,男人當即停下動作,目光落在她潮紅的眼眶,她哭著,捂住頭,“你磕疼我了...”
梁紀深皺眉,態度緩和了點,“疼了就下車。”
和緩了,證明他多少是不忍心的,男人的心軟只基于舊情。
何桑更不罷休了,“我穿著舞服從你車里出去...”
「照片門」才平息,的確要注意,近期在公共場合不能有交集。
梁紀深一手揉鼻梁,一手撥程洵的電話,“司機。”
程洵吩咐一名保鏢駕車,駛向金悅府。
這套房早已過戶給何桑了,她在外省這兩個月,梁紀深一直獨居在金悅府。
江小楚沒來過這里,她擔任助理不滿一星期,男人的住處,嗜好,包括商場上的競爭對手,她完全沒摸清。
只感受到梁紀深對女人談不上溫柔,還算紳士,寬和,包容,是他骨子里的修養。
車開進庭院,兩輛車同時熄了火。
江小楚看著何桑雙腳離地抱住他,夜色很深,辨不清他的神情,總之是黏在一起進門的。
她又張望落地窗,梁紀深扒開何桑,何桑又纏上去,他再扒,她再纏,他干脆不理會,任由她掛在身上,平靜中透著怒意,喝水,開空調,拉窗簾。
“程秘書,那是何小姐嗎?梁先生好像生氣了。”
程洵收拾著車后座,“他脾氣不好。”
江小楚一頭霧水,“梁先生脾氣很好啊,從不發火。”
“和你不熟。”程洵清理完,直起腰,“越熟,梁先生的脾氣越大。不熟的,尤其是女性,他比較有風度。”
江小楚抿唇,“他是不是不喜歡何小姐糾纏他?”
程洵搖頭,邁上臺階,“梁先生不喜歡的女人,根本近不得他身,何小姐纏他,他可以喊保鏢轟走啊,他不是沒喊嗎。”
江小楚心思不明,在院子里站了片刻,拎著公文包跟上。
程洵在玄關換了拖鞋,走向客廳,梁紀深一邊解領帶,一邊喝第二杯水,是降火的冰水。
“孟副董被收押了,大概率會判刑,他涉嫌貪污公款和非法境外轉移,上面很重視,沒有保釋的余地。”
“另外——”程洵欲言又止,瞟何桑。
“講你的。”
程洵斟酌再三,只遞出一份診斷報告,“您自己看。”
梁紀深坐下,何桑偎在他胸膛,他只好舉起手臂,在她頭頂翻閱報告,是醫院的診斷書。
宋禾在病房洗手間割腕自殺,護士發現遲了,失血量有800CC,她骨折之后天天喝藥,飲食也忌口,身子本就虛瘦,沒調養好又流血過多,手術搶救完至今昏迷不醒,顧江海沒法拘她。一旦在局子里死了,他顧慮梁紀深翻臉,好歹有過一段糾葛。所以只派了兩名女警在監護室輪流看押。
顧江海委托程洵請示一下,后續如何安排。
梁紀深盯著杯里的冰塊,偌大的客廳回蕩著融化的聲響,“辛欣供出她了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