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了,辦妥了就好,記得處理干凈些,不要讓她懷疑到我身上來。”
“好嘞,只不過小的不明白,您和易家五小姐無冤無仇,她還是您的小姑子,為何要……”
“要怪就怪她那三哥吧,前些日子惹了我不快,大少看中她三哥,我動不得,還不能動她嗎?”
“原來如此、原來如此,小的明白了。”
女子優雅地撫了撫耳環,緩步離開了。
說話聲消失后,大門被人從外頭打開。
易凝含心底百味雜糧,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看似和善的大嫂心腸竟然如此歹毒。
“喲,小丫頭醒了啊?”
易凝含含淚搖頭,嘴里發出「唔唔」聲音,拼命往后挪。
男人一臉尖嘴猴腮樣,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愈發猥瑣。他不懷好意地合上門,奸笑著朝易凝含走去。
他扯出易凝含塞在嘴里的布條,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。
“求求你放了我,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……”
“哦?你有錢啊?”
“有……有的,我是督軍府的五小姐,你只要拿著我的書信去找府上的三姨太,她自會給你想要的數目……”
男人輕嗤一聲:“區區一個姨太太,手頭有幾兩錢?”
“那我三哥肯定有……求求你了,你放過我吧……”
男人伸手輕浮地勾了勾她的下巴,雙眼迸出一股子渾濁的精光,隱隱透露出幾分急躁。
“啊……你別碰我……”
疑云
夜幕低垂,空氣中仿佛飄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,督軍府門前的燈亮了起來。
剛換班的看護放眼看去,在夜色中,地上似乎一動不動地躺著一人,越瞧著身影,越是眼熟。
“你在這兒守著,我過去瞧瞧。”
看護朝那人緩緩走去,離得近了,便認出是個背對他的女人。
待他蹲下將人翻轉過來,看清那張滿是血污的小臉,臉色劇變,忙大聲喊道:“是五小姐!快來人啊,五小姐找到了!”
一時之間,督軍府門前熱鬧了起來。女傭們手忙腳亂地將昏迷的易凝含抬進去,又是派人稟告督軍太太,又是請家庭醫生的,忙得焦頭爛額。
今兒個本來是易恒歡出院的日子,督軍高興,請了一些交好的世家一同吃晚餐,前廳熱鬧非凡。
三姨太原本還在宴席中閑聊,聽女傭說女兒找到了,得知她的情況很不好,當即變了臉色,再也坐不住了。
督軍太太作為女主人,自然不能像三姨太一樣說走就走。
她不動聲色地聽了手下人的匯報,低聲吩咐一句:“務必壓住了,不能走漏一絲風聲。”
事關女兒家的清譽,這可玩笑不得。
女傭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。
顧清笙留意到督軍太太和三姨太臉色的變化,輕晃了一下易恒歡的手臂。
易恒歡放下手中的酒杯,知道小姑娘有話要說,自覺地附耳過去,耐心等她開口。
“方才有傭人進來分別給母親和三姨太傳了話,隨后三姨太便出去了,你說這是為何?”
兩人相互對視一眼,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人。
“五妹妹?”
督軍府的人以為易凝含和三姨太置氣,就玩起了離家出走這一套。
三姨太也篤定女兒不到天黑就會回來。因為她身上的錢不多,花完了自然就回來了。到時候再好好同她說說,便沒有對她「離家出走」的事情太過上心。
畢竟是督軍府的小姐,上頭有個親哥哥還是易大少的左膀右臂,那些個賊人再膽大,也要掂量掂量吧。
但是如今看三姨太那般著急地往外走,說不定是易凝含真的出了事。
“你出去看看。”
顧清笙點了點頭,借口出去透透氣。
待她的身影離開前廳,端坐在宴席上的宋安月不緊不慢地收回目光,唇角微微上揚。
三姨太看見女兒的慘狀差點昏厥過去,她伏在床頭,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,源源不斷地往下流。
“我的凝含喲,哪個天殺的,將你害成這樣……”
醫生忍不住提醒:“三姨太,請你保持安靜,莫要打擾我診治。”
三姨太一個激靈,她身后的貼身女傭見狀,便上前將她攙扶起來。
“醫生,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!”
醫生為了能夠靜心診斷,只能將三姨太請了出去。
顧清笙聞訊而來的時候,便看見三姨太在門口焦灼地左右踱步,風韻猶存的臉上布滿了淚痕。
“三姨太,可是五妹妹出了什麼事?”
三姨太也不瞞她,將易凝含被人衣衫不整地仍在督軍府門口的事情告訴了顧清笙,隨后央求道:“大少奶奶,您能不能幫幫我那苦命的孩子,讓大少將那個作孽的人抓回來嚴懲……”
顧清笙面露詫色,隨后冷靜地點了點頭。
“你放心,就算你不說,我和大少也不會放過那人的。”
有了她這句話,三姨太心底踏實了大半。但是一想到那孩子醒來若是知道自己……
想到這,她又開始憂愁起來。
女兒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,又是哪個賊人這般大膽,竟敢動督軍府的小姐!
過了一會兒,醫生從里頭打開了門。
三姨太迫不及待就問:“凝含怎麼樣了?”
“五小姐已經醒了,大少奶奶和三姨太進去瞧瞧吧,切記,不可讓她再受刺激了。”